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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但郑建国却似乎根本没注意。

    “可惜啊,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郑建国又缅怀似的提到自己的儿子,不久,忽然性质有点高,对着赵真雪略带兴奋的说,“他以后要是回来了,你还没嫁出去,不如给我老郑家当儿媳妇好了。”

    赵真雪本来想亲口告诉他,他儿子就是当着自己的面被杀的,自己还是最重要的帮凶之一,但当她抬起头,平视着满头花白的郑建国此时一脸笑容的模样,终于还是没说话,只是还给他一个笑容:“好啊。”

    郑建国也笑了:“真羡慕你爸爸,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女儿。”

    “真同情你,生了郑清这么一个人渣。”赵真雪在心里说着,但脸上什么表情都没。

    郑建国又看了她两眼,然后主动将话题回归到自己身上:“我听说,到你们这来的人,每一个都是有什么招什么,想瞒也瞒不了是吗?”

    赵真雪点了点头。

    “真好!”郑建国躺在椅子靠背上,闭上眼睛,如同遐想一般看着半空,“你知道吗,看到现在的你,我就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要是魔法再早三十年出现,恐怕,现在坐在你这个位置上的就不是你,而是我了。”

    赵真雪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等着郑建国说出更多,说话会让他心理上的戒备逐渐松弛,这对之后的意识审判有好处。

    “我没赶上好时候啊,”郑建国长叹一声,“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十年,恐怕**都能实现了吧。”

    真是讽刺,被抓的犯人盲目的乐观,而作为审判员的自己,心中却充满了不确定:“也许吧。”她说。

    四年来,除了贪污问题,国内其他方面存在的问题还是和四年前一样,根本就没有得到彻底的改善,尽管现在每年都会收到卡梅尔巨量的合金板订单,世界经济也随着卡梅尔的介入,或者说,“魔法技术革命”,各国都随之出现了新一轮的经济增长,但国内的情况却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改善。

    国内最大的三座一线城市,当前的房价甚至在理论上,已经超过了卡梅尔,下一步可能有望和地球同步轨道的几个永久性城市比肩,因此被人们戏称为“太空房”,因为魔法电力的出现,电力成本出现了大幅下降,这几年来全世界许多汽车企业都开始研发以电作为动力的汽车,国际油价受此刺激,接连数次下调,由四年前的七八十美元一桶,持续跌至当前的不足五十美元,差不多跌了有一半之多,但讽刺的是,国内加油站的价格不降反升,日前已经达到……

    因为“魔法电”的介入,国际发电成本已经从之前每千瓦时0.7美元左右,平摊到当前不足0.5,也就是说,魔法为当前世界电力节约了近三分之一的成本,如果不是因为许多国家出于能源安全的考虑,这个成本还将继续下降,赵真雪知道,在卡梅尔,这个成本几乎为0,居民用电都是免费的。

    而在国内,全国各地的电力系统以“魔法电”打压常规电,导致发电成本升高为理由,累计召开了数十次电力价格听证会,每一次听证会的结果……

    因为卡梅尔空间门的出现,几年前国内在铁路系统的巨大投入几乎全部泡汤,但平民百姓依然很高兴,因为在卡梅尔交通公司第二**范围降价之后,走空间门的花费就已经和火车票差不多了,而让人讽刺的是,某部为了体现自己的存在感,以国家安全的理由向中央建议,取消一些城市的空间门,并对卡梅尔交通公司的“门票”征收额外税收,这笔税收据说将用于补贴国内的铁路交通系统……

    鉴于以上这些现象,赵真雪不认为,**会优先出现在国内,而不是卡梅尔,事实上,根据某些新闻报道,现在的卡梅尔,其实已经算的上具有**的一些雏形了——几乎百分之80以上的工作岗位都由国家提供,每个人都能保证最基本生活所需,唯一一点比较难办,而没有达标的是,尚未达到“按需分配”的阶段。

    如果把这个范围缩小到卡梅尔的全权公民,赵真雪会承认,也许,卡梅尔真的已经做到了。

    看到赵真雪脸上显露出的表情,郑建国反问道:“怎么,你不信?”

    赵真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我暂时没你这么乐观。”

    “不过那一天我大概是看不到了,”郑建国脸上露出一丝遗憾,在这一刻,赵真雪觉得自己一向熟悉的这位长辈,脸上露出了一种自己从未见过,但却觉得熟悉非常的沉醉表情,“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这种表情自己曾经在卡梅尔见过很多,尤其是在自己见得最多的那几个施法者脸上,甚至有时候,从镜中自己的脸上,都能看到这种表情,这表情如同一个人抽烟吐出的一瞬,但它比抽烟更放松,也更纯粹,这是理想主义者的微笑。

    “小雪,问你个问题。”郑建国说。

    “嗯。”

    “要是待会你们用那个什么意识审讯审讯我,结果发现,在我做的这些事情里面,也有你爸爸的参与,你会怎么做?会像抓我一样,把你爸爸抓到这里来吗?”

    “不,不会,”赵真雪说,“如果是那样,我会申请回避。”

    赵真雪话刚说完,门外的警察打开了门,他对着赵真雪点点头,提醒道:“来了。”

    赵真雪知道他说的是其他审判员,于是她习惯性的站起身,准备朝门外走去,但走到门边的时候,却又折了回来,对着郑建国,她最后问了一遍:“你刚才说,我父亲也参与了你的事,这是真的吗?”

    郑建国看了赵真雪一眼:“反正过几分钟你们就会知道,早知道和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赵真雪摇了摇头:“如果他确实与此案件有关,我现在就会申请回避。”郑建国不明白,在审讯过程中,审判者在对被审判者进行“意识侦查”的时候,不可避免会将自己全身心代入,如果他所说的事情为真,这将对赵真雪产生莫大的影响,而且很可能是负面影响。

    郑建国咧开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你父亲从政,我从军,不是一个系统,我刚才只是纯粹一个假设,看你的样子,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出现,你个人恐怕有些难以接受吧。”

    “不,”赵真雪又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我不会觉的奇怪,自从我第一次开始从事这份工作的时候,我就已经清楚,在这个官场中,不太可能存在一个绝对清白的人,你不例外,我父亲也同样如此,你们所作的只会在量上存在差距,这是制度……或者说,这是一种官场文化,你们既是这种文化的受害者,也是参与者,我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怕我的感情可能影响到对这次案件的准确判断。”

    当铁门关起的时候,郑建国才恍然大悟一般回过神来,回想起赵真雪最后说的那一番话,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不是在身体上,而是在心中。

    他知道,在他这一辈曾经失去的某些东西,如今又回来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303 刺杀与保护

    审完郑建国,走出检察院的时候,赵真雪按了按自己有些发麻的太阳穴,顺便又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多,此刻在她的脑中,还是下意识的重复播放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审讯内容,按照之前的经验,这种因为长时间意识侦查所引起的副作用,起码需要经过好几个小时才能缓慢恢复。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刚刚在电影院,看了一场三四个小时的超长电影一样,脑子里完全被电影的情节所填满,甚至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也情不自禁的带上一些宋建国的色彩。

    晚饭前刚刚下起的暴雨已经停了,大概是因为被大雨漂洗的原因,空气中到处都能闻到一股泥土的芬芳,赵真雪抬头仰望了一下夜空,大概是因为云层还未消散,夜空中还保持着一整片漆黑,看不到一颗星星。

    赵真雪没有选择开车回家,她现想一个人静一静,醒一醒脑子,往常这种情况,她一般会选择独自步行,她家距离这里并不近,开车的话也要十几分钟,如果是步行,可能要花一个多小时,赵真雪知道,她现在没有这一个多小时,明天早上肯定会有记者来采访,或者还要配合宁州政府做一些宣传,回去后还要背背发言稿……

    所以,一般她会选择折衷方案,走十几分钟路,找个站点等夜班公交车,或者打车,然后再回家。

    长长的街道上现在空无一人,赵真雪刚走上街的时候,恰好路过一辆计程车,车主经过她的时候微微减了一下速,见她没有打车的意愿,又很快加速着离尘而去,赵真雪眼睁睁的那辆车在视野中越变越下,终于消失,于是她又低下头,盯着地面上地砖的图案,然而她刚刚作出这个动作,却又有些疑惑的转回头,像是在空气中寻找着什么。

    周围是一片漆黑,只有路灯下有蚊虫迎着这些许额光明在不知疲倦的飞舞,赵真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能是眼花了吧,赵真雪在心里对自己说。

    如果是四年前的赵真雪,她绝对不会如此大意,然而,这四年来卡梅尔与世界各国之间的和平态度,已经让她认识到,自己的生命对卡梅尔来说毫无意义,不管自己的态度如何,卡梅尔官方都没有伤害她的立场。

    赵真雪并不知道,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她,现在的z国,也不是四年前那个z国,时过境迁,许多事情都在不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浓重的夜色中,数百米之外一处普通的的建筑中,其中有一扇正对着街面的窗户再一次谨慎的被打开,一片漆黑的房间内,一双眼睛正紧紧的贴着瞄准镜,镜头中出现的画面,正是只顾低头行走的赵真雪,一个红色的用于定位的小点,正以在微弱的幅度,在她背上左上方,心脏的位置处徘徊。

    刚才她在不经意间看到的东西,不是错觉。

    为了让这种幅度摇摆幅度进一步减小,提高射击精度,狙击手开始悄悄屏住自己的呼吸,与此同时,他的手指也渐渐靠近了扳机,镜头中,赵真雪的身影正在以相对规律的幅度,在准心附近徘徊,枪手在心中默默估算着这个晃动的速度,同时,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

    随着赵真雪的脚步,他在心中默数着数字,“3”,左脚,身体右倾。

    “2”,右脚,左倾。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特别慢,赵真雪的身体如同想象中一般,跨出了左腿,而她的身体,也随着脚步,微微在镜头中回归左方,而随着她这很普通的动作,背后那死神的眼睛正不紧不慢的朝着预定位置移过去。

    “就是现在!”枪手在心中默念,手指毫不犹豫在扳机上用力一抠下去……

    意料之中的后坐力并未出现,空气中,只传来轻轻的一声“咔”,听到这个声音,枪手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好像自己正被自己的枪击中一般,他非常清楚,这正是撞针击空的声音。

    只是在一瞬间,这名枪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整个人还维持趴在床上的姿势,一动也没动,但嘴里却喃喃的重复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帮她?我是在帮你们啊!”

    尽管在行动之前先他已经多少知道,会有很大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但那个时候他觉得,这只不过是卡梅尔官方的言辞,只要他们意识到自己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不但不会阻止自己,甚至会帮忙也说不定,当自己真的遇上这一幕时,他完全失去了方寸,忽然浑身觉得不知所措起来,刚刚还是满腔的热血,如今却感觉如坠冰窟。

    没有人来回答他心中的疑问,阻止他的人只是取走了他枪中的子弹。

    镜头中的赵真雪越走越远,终于,在一个路口处,赵真雪拐了个弯,彻底消失在一栋围墙之后,她本人并不知道,就在刚才,自己刚刚躲过了第17次针对她的暗杀。

    “17次了,手段就不能有点创意,除了枪还是枪,整个有创意的,下毒之类的也好啊,他们难道不知道,只要他们在掏出枪的一瞬间,我们就会收到警报,比闹钟还灵。”卡莫转过脑袋,对坐在他身旁的宋成云说道,宋成云还紧闭着眼睛,看来正在保持观察,对他说的这些没有搭腔。

    “他好像知道我们!”又看了一段时间,卡莫说,“不,应该是肯定知道我们,一点惊讶也没有,你看他现在的眼神,我都有点心软了,好像被人抛弃,失恋了一样……呸,我都在说什么呀……喂,云,是不是主动和他说上几句?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是……哦,他就是,你看……”

    从空间之眼传回的画面中,那个枪手正从自己装枪的提箱中,拿出一个通讯器,他小心翼翼的把通讯器带上手腕,手指就像抚摸情人一般,轻轻抚过玻璃镜面,但……

    通讯器没有亮。

    从外貌上来看,这位枪手的年纪其实比宋成云和卡莫大不了多少,但他们的命运,却是千差万别,此刻,他只是一个寻求安慰和解释而不得的普通用户,而坐在空间站的卡莫和宋成云,却已经成了冥冥中,从高处俯视他的神灵。

    通讯器的失效似乎在枪手的意料之中,他脸上只是微微出现了一丝落寞,手指却又不自觉的再次抚过镜面。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这位年轻的枪手就一直在重复刚刚他所做的那一个动作,手指如同寺庙中的僧人抚摸佛珠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摸索着始终暗淡的通讯器,但让人遗憾的是,尽管他这个动作做的是如此的纯熟,甚至可以说虔诚,但通讯器始终没有给他合适的反应。

    “他这么做是在干什么?”卡莫不太理解的问宋成云,“难道他不知道因为z国禁用通讯器,所有通讯器只要在z国,联网申请都是不予通过的吗?”

    “我相信他知道,”通过镜头,宋成云看着那位同龄人一直重复着失败,一时有些感慨,“他连我们的存在也知道,更别说这种公开的政策了,他现在只是在等待一个奇迹,他认为我们应该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一些解释。”

    “我们会吗?”卡莫说,看了一眼宋成云之后,又加了一句,“你会吗?”

    宋成云摇了摇头:“不会,站在我们的角度,只要阻止他就行,那是在z国,我们没有执法权,无谓的暴露可能反而会让这种人的决心更加坚定,虽然我有这样的权限,但我不会这么做。”

    “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用户,简直可以称得上信徒,按照规定,我们应当尽量避免在这类人前出现,给予他们看似额外的待遇,这会让他们产生不必要的幻想,不论是对他,还是对意识网,都不是好消息。”

    这是卡莫意料之中的答案,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撇了撇嘴:“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啊,你们监察部的人都很无聊……”

    卡莫的小牢骚让宋成云露出了微笑:“工作吗,哪有不无聊的,毕竟,这是为了卡梅尔政府干活。”

    说到卡梅尔这三个字,卡莫的神色立刻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为了卡梅尔。”他把这句话又庄重的重复了一遍。

    “你看,”宋成云对着卡莫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在我看来就很无聊,你们近卫军的那种无聊。”

    “不过要是仔细想想,他也是蛮可怜的,”卡莫遗憾道,“要换做是我,刚刚接触意识网没多久,又被禁用了,估计心里也跟猫抓了似的,会难以自制吧,再加上一些新闻,和民间传言的误导,可能也会走上他这条路。”

    “人们所见的,决定他们所做的,”宋成云说,“我们现在站在卡梅尔,手里有魔法,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没有什么能够迷惑我们,世界在我们面前透明,当然觉得他这么做不可理喻,但要真把我们置身其中,站在他的立场,恐怕做出的判断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在他看来,自己只不过是一只困在笼中的小鸟,而赵真雪就是那把锁,可能在他看来,只要打开这把锁,就能让笼子里所有人都自由……”

    “这就是他要杀赵真雪的理由?”听宋成云说完,卡莫又问道,“你猜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被人花钱雇用的杀手,难道,他的亲人其中就有被赵真雪抓起来的官员?”

    “我不知道,原因可能有很多,”宋成云摇头,“被抓的官员只是一小部分,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那个企图刺杀的凶手,认为赵真雪本质上是统治者的帮凶……不过这一位,看他的样子,我猜可能是之前的意识网用户,可能还是特别狂热的那种,因为赵真雪曾经公开说过,在意识网问题上,她始终坚持反对意见。”

    “如果他想用意识网,直接来卡梅尔申请移民就行了,干嘛还要……”

    卡莫这种小学生式,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题终于让宋成云无法招架,他只能两手一摊:“我也只是猜测,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是可以意识侦测……”

    宋成云正想再次为卡莫普及监察部的管理制度,忽然,卡莫有些面色的说:“不对,云,你看,他在准备做什么?”

    回到空间之眼的镜头,宋成云惊讶的发现,画面中的年轻枪手正从包里拿出一柄造型别致的匕首,虽然宋成云不懂太多的军事知识,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应该是一把军刀。

    枪手郑重的解下自己手上的通讯器,将其小心的放回一边,然后他拿起那把匕首,将锋利的那一边对准自己的手腕的血管。

    仔细思考了几秒钟后,他又改变了注意——他直接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喉咙。

    “他要自杀!”卡莫惊叫道,几乎下意识就想出手相救,但却被宋成云一把拉住,“别动,他只是想试探我们,引我们出来。”

    果然,那个枪手在等待了十几秒之后,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只能无奈的垂下了手臂,就在卡莫以为这是一场虚惊的时候,宋成云却又对他提醒:“注意……注意他的刀……他现在是真准备自杀了……准备好空间之手,我说用你就用……”

    “用!”没隔几秒,当年轻的枪手终于最终确定,自己彻底被意识网抛弃后,右手猛的用力,匕首的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就在半空中,凭空消失了。

    “我就知道,你们在,你们一定在,你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拳头,枪手的脸上出现异样的神采,他在床上抱着被子,像一个小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具一般,兴奋的在床上来回翻滚,他又拿起那块通讯器,高高举在自己眼前,这种近乎孩子气的表现与他之前开枪时的神色简直判若两人。

    “我们谈谈吧,”宋成云用意识传送主动对对方说,“额……刘成是吧,你怎么会想到自杀的?还有,为什么要杀赵真雪?”

    “这原因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宋成云的问题似乎有些出乎刘成意料之外,“因为她反对意识网,我只是在为意识网的前进道路扫清障碍。”

    果然是这样,坐在办公室里的宋成云和卡莫互相看了一眼,卡莫对他翘起了大拇指:“猜的真准。”卡莫传话道,宋成云却有些哑然失效。

    他才刚刚应聘上监察员两个月多月事件,这算起来应该是他第一次单独处理类似事件,按照林泉的说法,这种实际影响不大,但处理起来比较棘手的事件,正是对普通监察员最好的考验。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宋成云知道,通常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是上帝,或者类似引路人,引导者的位置,“但你知不知道,在卡梅尔,我们有我们综合性的规划,你这么做,非但不能起到帮忙作用,反而会给卡梅尔,给意识网带来麻烦。”

    “我知道,”刘成当即就回答,然后他又连忙保证,“不过请你们放心,如果我一旦的手,我就会在这里自杀,保证不给你们带来任何后患。”

    刘成的态度简直就让宋成云有些苦笑不得,死?你以为卡梅尔关心你的死活?以卡梅尔如今的地位,还需要有人搞这种“恐怖”式的暗杀?开玩笑呢吧。

    “不,不,不,我想你还是没明白,”宋成云说,“我说的麻烦,不是说你死后会给卡梅尔带来麻烦,而是说,赵真雪这个人,对卡梅尔有着重要意义,她的死,会给卡梅尔带来麻烦?能理解吗?”

    刘成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他当然不能理解,他要是能理解,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在他想来,如果没有赵真雪的存在,也许整个z国现在都是……他认为,只要他今天的刺杀成功,明天就回成为所有人眼中的英雄,卡梅尔的有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