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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节

      “不——”

    钟东嘶声力竭的大叫,但却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流光洞穿颈部,盛天轮双手一捏法诀,沉喝一声,顿时闷哼一声响动,钟东头颈分家,鲜血直如泉喷,尔后盛天轮一扬手,法剑又从其腹部而入。

    钟东堂堂一介魔道共主,居然在毫无反抗力的情况下击杀,那掉落在地的脑袋上双眼鼓得大大的,真个是死不瞑目。

    见到钟东死掉,林书阳等人直是兔死狐悲,不由得为自己的命运暗暗担心。

    熊上林五指一张,一把宽刃大刀现于手中,他朝着林书阳不怀好意的笑道:“林魔主,现在轮到我们解决问题了。”

    “你……”林书阳又急又惧,辛苦修炼几千年,如今却要被打入轮回之中,他又岂能不怕,但他更知道,熊上林绝不会放弃击杀他的机会。

    的确,熊上林脸在笑,但是杀机却是溢满而出,一声沉喝,刀光闪烁,林书阳的三个随从已尸首分家,法阵束缚者皆为活物,他们一死,法阵便对尸体不再造成影响,于是尸体便慢慢的倒落在地上,鲜血流淌在地面上,宛如汇聚成河。

    正道诸人一心想着趁此机会复仇,却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当这些鲜血流动,接触到棺椁之时,鲜血中的先天之气开始被棺椁所吸收。

    要知道,钟东等人虽死,但一身法力却是暗含在鲜血之中,这些鲜血具有着相当大的滋补作用,而经由鲜血进入棺椁,便会催动着棺椁中的魔婴以极快速度成长,而不知什么时候,魔婴早已停止了哭泣。

    只是正道正沉浸在击杀对手的快感中,而魔道又陷入死亡的恐惧里,所以一时间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异象。

    钟林二人死去,盛天轮和熊上林可谓出了一口恶气,然后目光便落到方陵和郭宽身上,二人心里都是七上八下,无论谁先被盯上,结局都是一个死字啊。

    最终,盛天轮二人锁定了方陵,前者朝着萧景然说道:“萧兄,就由你来来处理这私事吧。”

    萧景然点点头,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朝着方陵走来,待来到方陵面前,他微微一抬手,长剑现于掌中,然后朝着他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用那毫无感情的腔调说道:“像你这样的魔道,以欺骗我正道女子的感情为游戏,我真是想将天下万般刑法都用在你身上,不过,和你们魔道不同的,便是我正道有悲悯之心,我会一剑送你上路!”

    “悲悯之心?我方陵自入魔以来,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正道,反而救了你们正道不少人的性命,你的悲悯之心就是要取我性命,岂非是以怨抱德?”方陵冷冷笑道。

    萧景然一咧嘴,说道:“的确许多人因为你的出手而被拯救,但是魔道就是魔道,哪会有什么侠义心肠,你现在在救人,但一转背,日后手上所沾染的鲜血不知道会有多重,我岂能留下你这样的祸害!”

    话落,萧景然眼中杀机陡生,长剑迅疾的朝着方陵脖子上斩去。

    方陵紧盯着萧景然的眼睛,现在所等待的只是一个决心,一个杀死正道的决心。

    方陵虽为魔道,但一直拿自己当正道看待,所以他亦从未有过斩杀正道的想法,然而如今却反被正道逼迫到如此境界,现在萧景然认为自己毫无反抗之力,他自己也未有任何的防御措施,如果现在施展天傀占魂之术,绝对可以给予其灵魂上的致命一击,从而占据其身。

    但那样一来,便等于开了正道杀戒,若要掩盖下来,必须将在场其他正道都击杀,但这却是大不可能的事情,那这消息一传出去,官惊风必定不会放过自己,这杀死正道的罪名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比起这虚名而言,性命显然重要多了,方陵狠狠一挫牙,萧景然既然如此咄咄逼人,要取自己性命,他又怎么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萧景然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反倒是落在方陵手中,剑刃每朝方陵脖子靠近一寸,他脸上的笑意也就增加一分。

    就在方陵要施展煞手之时,熊上林突而问道:“萧兄,此人的正气元婴可是你亲眼所见?”

    萧景然连忙停下手来,回头应声道:“正是,这元婴虽有浩然正气,但……”

    熊上林便知萧景然误会了他的意思,笑道:“他体内是否有正气元婴都无法改变他身为魔道的身份,但是如果就这样杀了他,他体内气息溃散,那正气必定被魔气所侵蚀。若能够先行将他体内的元婴逮出,将这浩然正气收走,便可防止这事情发生。”

    “熊兄说得极是,虽不知这魔道用了什么法门,将正气凝于体内,但正气无罪,若被魔气所感染,岂不浪费?”盛天轮也说道。

    第十章 魔婴出世

    萧景然是巴不得让方陵多受些困难,自然不会反对,熊上林则拿出了一个法器玉瓶,便是用来吸取浩然正气为用。

    萧景然收起法剑,右手一握拳头,又慢慢松开,五指微微动着,随时都可能来抽出方陵的元婴。

    方陵全身法力都凝聚在灵魂之上,准备随时给予萧景然致命一击。

    萧景然的手朝着方陵腹部探去,凝聚的层层法力化为无形之勾爪,要将他的元婴勾出。

    生死不过一瞬间,就在方陵要动手之时,突然间,“嘎吱”一声响动从棺椁中传了出来。

    这声音极其轻微,不比针头落地的声音大,但在这寂静的地宫中就显得犹为清晰,萧景然一下子停下动作,法力散去,扭头朝着棺椁之处望去。

    盛天轮和郭宽等人魔两道诸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

    “嘎吱——嘎吱——嘎吱——”

    声音一重接着一重过来,就好像是封闭严实的棺椁一层层正在裂开似的。

    然后,“轰”的一声巨响,大大小小的八层棺盖便被气流冲了起来,就在它们快要接触到宫殿顶部的时候,却化为了无数的粉末。

    这棺椁的石材都是相当坚硬的化神境级灵物,说有多坚硬就有多坚硬,单单一层就算是在场众人的法器斩在上面,也顶多斩出一条极轻的痕迹来,然而如今八层叠加在一起却被震得层层粉碎。

    棺椁突然由内被破坏掉,整个地宫便突地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而同时,棺椁中一股强横的气息从中倾泄了出来,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搭在棺椁边上,然后慢慢的,有一个婴儿脑袋冒了出来。

    这婴儿一松手,慢慢浮起,从外形上看,就好似刚出生几个月,只是一双眸子乌黑如漆,深邃得好似能洞穿他人心灵,而他释放出来的修为更是可怕之极,竟然是——化神境级后期!

    婴儿乍一出现,小嘴儿猛地一张,两只小手五指摊开,地面上流动的血液顿时受到吸引般,自动朝上飞起,宛如溪流般朝着他嘴中飞去,而随着这些血液飞流,钟东等人的尸首也似受到吸引似的,自动的飞起,在空中宛如麻花般的扭曲在一起,随着“咔咔”的声响,肉身竟然被碾碎成一大团模糊血肉,被吸进婴儿的小嘴中。

    这个过程发生在不过眨眼间,而那魔婴一口气吞噬钟东六人的血肉之躯,居然还打了个饱嗝。

    而棺椁被破坏,天官缚体阵也就自然而解,但方陵和郭宽等人都未敢移动分毫,生怕受到这魔婴的注视。

    这家伙比起凶魔还要凶魔,同类相食而自增其能,被他盯上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而偏偏这东西的修为居然高达后期境界,比起郭宽还要高上一级。

    要知道这一级的差距可是需要数千上万年的苦练才能够达成,更何况虽然这魔婴貌似婴童,但却是曾为一方之主的天鼎王转世而来,又岂容小窥。

    魔婴突然出世,亦让盛天轮等人脸色微微一变,众人这才发现在这里击杀魔道的漏洞。

    不过,众人早知此地有魔婴,又岂会没有后招?

    盛天轮哈哈大笑起来:“天鼎王,枉你也是一方雄豪,不过现在只是婴儿之身。从你出生后会哭泣这一点看,你的身体尚具备着婴儿的本能,那也就是说,你现在还无法完全施展你的法力,正好,咱们可也给你来了一个大大的礼物!”

    说话间,他一扬袖袍,身边豁然出现了一把攻城巨弩,此巨弩之大足要四五个人一起才能够架起,而弩上之箭更似阳光凝聚而成,耀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当然,巨弩亦非凡品,乃是一件堂堂的上品玄器。

    见到盛天轮摆出如此强大的法器,方陵和郭宽不约而同的朝大殿后侧移去,这样一来,至少魔婴可以首当其冲,但这法器所释放出来的强大力量却引得整个地宫内的魔气剧烈动荡,宫殿群犹如在飓风之中,摇摇欲坠。

    魔婴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它就这样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中,不时打个小嗝,若真是婴儿,那当真可爱得很,只可惜,这家伙可是头凶魔。

    盛天轮等人是占据着这大殿入口,可以说魔婴只有挨打的份,而顺便方陵和郭宽等魔道也一同成为攻击对象。

    盛天轮冷冷说道:“此弩名为九阳超渡弩,弩上之箭名为超渡箭,二者都是取之天极之地,吸收千万年纯阳之气的天地灵石为材料,由我正道高人耗费千年时光制造而成,乃是我水虬星正道的镇城之宝,其有毁天灭地之能,凝聚的浩然正气能够超渡天下邪物,能够死在它的手中,天鼎王你也该瞑目了!”

    话一落下,盛天轮做了个虚拉巨弩的姿势,尔后手指一松。

    “轰——”

    弦动如雷响,超渡之箭化为一瞬纯阳之光而来,大殿说大不大,纵横不过几里地,箭出,整个宫殿都被纯阳之气所摄,宫殿里沾染着魔气的万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

    方陵有种窒息的错觉,连脚都有些站不稳,虽然他有道心在身,不受正气所伤,但这箭身上所凝聚的先天之气却是强大得让人难以想象,只怕百倍千倍于自己,而另一边郭宽等人所受到的压力一点也不比方陵小,不仅受到先天之气的压迫,更还要承受浩然正气的冲击,众人就宛如狂风中的一片树叶,随时都有被卷碎的可能。

    对于正道中人而言,魔婴虽有如此高的修为,但九阳渡劫弩更是能够毁灭一座魔道城池的超强法器,对于初生而尚未稳定实力的天鼎王而言,绝对具有毁灭性的杀伤力。

    魔婴面对超渡箭的来袭,脸色未有半分改变,他只是以十分缓慢的速度抬起白嫩的小手,当手臂和地面平行之时,张开的五指突地一握。

    “砰——”

    一声闷响突降,浩大的纯阳之光就好似被巨人掐碎了一般,居然化为无数星光碎点散落一地,而飙射出去的星光余劲则朝着四面八方射去,整个宫殿顿时成了千疮百孔。

    一握之威,竟然轻松击溃超渡之箭,别说方陵等人吓了一大跳,盛天轮等人更是一脸惊愕,谁能想到初生的魔婴竟然能够发挥如此强大的力量。

    方陵等人则暗暗松了口气,虽然这魔婴的凶险性绝不低于正道诸人,但至少在这场合中,魔婴的出现却解了众人之围。

    “果真是逆天之物,小窥不得,看我野莽星的镇城之宝——大日光轮!”熊上林大喝一声,双手捏动法诀,朝着宫殿天顶上一指,便见一圈水纹迅速扩散而开,同时而现的还有夺目耀眼的光芒,一圈宛如太阳般的光轮出现在众人头顶之上,光泽闪烁,纯阳之力顿时溢满全场。

    方陵等人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似的,那种沉重的压感极限压制着全身的法力,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阳气压成粉末一般。

    攻城利器之威,远比普通法器更为强大,而就算是盛天轮这样的高手施展,亦要耗费相当大的法力,但众人绝不允许如此魔物存活下去,自然是要施展最强煞手。

    魔婴一伸手,朝着上空虚捏了一把,又是如此简单的一击,毫无征兆,毫无异常,但大日光轮便发出“噗——”的一声,轰然爆炸成万千粉末,天顶上则露出其真身,乃是一个不断旋转的巨大圆球。

    盛天轮等人都不由得脸色大变,本以为这魔婴初生,力量尚不完全,但哪里料到他的力量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居然连镇城之宝的攻击都能够轻易化解。

    就在这时,地宫的震动由轻微变得剧烈起来,盛天轮脸上便顿露欣喜之色,哈哈大笑道:“不愧是逆天转世的天鼎王,当真实力厉害,不过,你的那班手下早就埋了后招,当你打开棺椁的刹那,已经触发了埋藏在天鼎盆地的终极杀阵——走!”

    他大手一挥,众正道顿时化做一团团流光,飞速的朝地宫外飞去,即知杀阵将近,众人自然首先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同时,超渡之弩和大日光轮则释放出重重攻击,试图阻止魔婴的离开。

    但事实上,魔婴根本没有一点移动的意思,它只是双手微抬,五指时张时握,轻松的将各种攻击破解。

    方陵则暗道不妙,这棺椁九层法阵,第一层便能够将郭宽这样的中期高手都困得移动不开脚步,那余后的每一层所连接的法阵必定都更加强大,而盛天轮口中所说的终极杀阵必定比这些法阵都更具毁灭性。

    短短时间内,众人便感觉到大量的魔气在迅速的朝着地宫大殿汇集,一种死亡的压迫感降临在众人心头上,这魔气规模之大,就好似将整颗星球的力量都揉在了一起,以排山倒海之势而来,一旦抵达此地,整个地宫都会被碾压成粉末,万物即将不存。

    若这法阵是能够将魔婴都摧毁,那众人又怎能避过这灭顶之灾?全要看这魔婴究竟有无能力抗下这样浩大的一击了。

    第十一章 才出虎口,又入狼群

    魔婴微微抬起头,显然也感觉到这杀阵的可怕之处,然后他的手便垂了下来,掌心朝着地面,五指轻轻一动。

    “轰——”

    一声沉闷的爆响,大殿的地面好似一瞬间被黑洞所吞噬了似的,化为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洞,魔婴的身子化为一道光影迅速的朝下坠去。

    见到有退路,方陵和郭宽等人都未敢迟疑,不约而同的朝下跳去,施展极速身法跟上魔婴。

    就在众人跳入洞中的刹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也汇聚到了大殿之地,随着一声震天爆响,以大殿为中心形成的冲击波开始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这力量之强,将所接触到的一切都化为乌有,而且紧随着方陵等人而来。

    方陵几人根本不需要朝后望,便能够感觉到身后的一切都在迅速的消失,而且冲击波的速度非但没有减缓,而且以极高的速度飞快提升着,所到之处,万物不存。

    “啊——”

    一声惨叫声,刚叫出口便戛然而止,郭宽的一个手下因为速度慢了些,被这冲击波卷中,肉身乃至灵魂都在一瞬间消失在尘世间。

    冲击波所形成的力量宛如一个巨大的黑色光球,在毫无止境的扩展着,郭宽的手下一个接着一个被这黑光所吞噬,连渣滓都不剩下一个。

    郭宽速度仅次于魔婴,方陵则豁足了力气紧随其后,眼看这光球越来越近,方陵咬紧着牙关,不敢有一丝松懈,而为了保证速度提升到极限,他便将随身带着的那把魔刀丢掉,以减少负重。

    生死之间,不过一瞬,只要被这冲击波追上,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挽救不了这结局。

    而在这种压力之下,方陵亦在不断的突破自己的极限,凭借着天元素体、魔体道心和巨化之体的三重根骨,方陵的速度不断飙升,最后竟然和郭宽并驾齐驱。

    饶是情况危机之极,郭宽还是忍不住吓了一大跳,以他老道的经验,认定方陵十有八九修炼的是傀儡道,而且乃是人修者之体,而他所带来的五人个个都是化神境初期中的佼佼者,每个人都身经百战,而且乃是魔器道者,但没想到方陵的速度竟然在其之上,这已经算是相当的惊讶了。

    毕竟傀儡道者不似魔器道乃至魔化道那样对肉身有过不断的锤炼,自身的攻击力、防御力和速度都绝对不可能和魔器道者相提并论。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方陵的速度在短短时间内提升如此多,达到和自己并行的地步,他暗暗吃惊于这男子的成长速度,但很快便将这份惊讶抛去,在如此危机之下,岂容有二心?

    二人豁命狂飙,体内的法力疯狂的燃烧着,无论是哪一个,也不愿意带着遗憾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