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再次冲杀过来，那速度依旧如同魅影。可见长时间的打斗，对于他这个优势者来说并未造成太大的消耗。

    而韩复也站了起来，右手握刀左手成拳，暗自蓄力。眼中，一切都是红的。包括对面那道疾速的身影，也像是一个血色的精灵。突然，他也猛然动了。而这次的一动，竟然让杀手都感觉到了猛然一震。因为这杀手发现，韩复的步子突然间变了！

    本来，韩复学了周贺泽的那些步法，但只是了解而已，终究不敢在真正格斗中使用，毕竟没有使用熟练。而随着和这杀手的搏斗，他进一步理解了这种步法，对于使用这种步法的信心更增。

    更何况，除了这样出其不意的招数，还有什么能让对手再次吃惊一次呢？现在的他，除了这一点，真的要没辙了。

    同样的步法对面猛冲，不知道的人要是看到，说不定会以为是同门相残。那个杀手也真的被韩复这一手给震住了，心神有点动。连续格斗一番，他确信也能从对方的步法中学到一点东西。但是，绝对不敢仓促的使用，因为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熟练掌握。即便掌握了，也不如对方更熟练。但是，韩复就是敢这么做了。他哪里知道，韩复已经提前了解了一些这样的步法，和初次接受已经不同，所以掌握的熟练程度超出了预期。

    趁着杀手这心神一动，韩复的短刀划出了一阵阵的寒芒，招招都是两败俱伤拼死一搏的架势。那个杀手还能格挡下来，但也不算太从容，毕竟他那一刹那的失神，让他失了先手。

    而就在这时候，韩复左拳猛然击出，是绵拳的招式。刀和拳熟练的变换，这一点已经被那杀手见识过了，不算意外。但是在那杀手本来全力格挡短刀的时候，这一拳爆发出了比以往更强的杀伤力，使得杀手不得不全力应付。

    杀手拳脚并用，下面攻击韩复的下盘，上面的单手去拨韩复的左拳。尚未触碰到，韩复的拳头却又硬生生收回了！如此势大力沉的一拳，竟然是虚招！

    杀手心中感觉不妙，生怕韩复又搞出了什么妖蛾子。但是，他这次的反应已经晚了。刚才是心神一动让他晚了半拍，现在这次晚了足足一拍。

    晚一拍，是要命的。韩复的拳收回之后，有猛然的摊开抛洒。手中，是刚才倒地时候抓起的一把碎石子！

    郭梦莎教授的暗器功夫，派上了大用场！

    六七枚石子，如同铁砂子枪一样。虽然威力不如，但距离太近，让那杀手根本挡不住。

    “啊！”一声惨痛的嘶吼，那个杀手疾速的倒退，双手捂住了脸。手指缝中，鲜血流了出来。两枚石子准确击中了他的面部，一个打在脸上，尚且不算重伤。但是另一枚，却硬生生的镶嵌进了他的左眼。左边的这颗眼珠子，废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让这个杀手如同一头重伤的野兽，痛苦的吼叫震动四周的山林。

    而此时的韩复，已经近乎脱力了。连续的格斗，连续的流血，让他的体力完全透支，身体也开始渐渐的发冷。噗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周灵更加惊恐的扶着他，不知所措的流泪。

    不一会儿，那杀手痛定之余，终于暴怒的恢复了一点点的神智。他仅有的一只眸子，爆射出了杀人的目光。一只眼的伤势，永久的残废，让他已经癫狂了。于是他疯狂的冲杀过来，似乎要将韩复撕碎、撕碎、撕碎！

    而此时的韩复，真的没有反手的力气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第645章 血腥考验

    看到那杀手猛然冲了过来，一向只知道哭泣、甚至有点懦弱的周灵，竟然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勇气！她抡起自己的书包，猛然间砸了出去，甚至整个人都要作势扑上去！

    韩复很震惊，想不到柔弱的周灵竟然能爆发出这样的气势。

    至于那个杀手更是吃惊，他本来就神智大大的不清晰，仅有的清醒也都集中在了韩复的身上。但万万没想到，那个没有的周灵竟然敢这么做。

    周灵的书包，对于一个强者而言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但是，它却有效的影响了那个杀手的视线。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杀手的面部就被阻挡了。杀手顿时一挥手，将书包狠狠的砸落在地。

    而此时的韩复，瞅准了唯一的机会！就在杀手砸落书包的那一刹那，韩复手中的短刀飞出，当做暗器使用了！

    寒芒一闪，短刀直刺向那杀手的面门。刚刚打落了书包，这杀手再也没有精力防备住这一刀。“啊”的一声惨呼，短刀竟然又刺入了杀手的另一只眼睛！

    双眼全盲了！

    这杀手痛苦的滚倒在地，拔出了短刀狠狠甩出，乱打乱撞的就甩在了韩复的身上。平时的时候，韩复肯定能躲闪开。但是这次虽然看清了短刀的轨迹，只不过发冷发僵的身体已经难以躲闪。即便是勉强滚动了一下，那短刀依旧扎进了他的胳膊。

    韩复一把抱住周灵的腿，而后抱着她在地上滚了好远。因为，他生怕那发狂的杀手狂暴之中乱打乱撞，说不定就会伤了周灵。

    此时，那杀手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重伤之余甚至没有能力听声辨位。韩复小心的抱着周灵，在十几米外坐在了地上。只要不出声，那个杀手估计很难撞到他们。

    而这时候，车中那个被韩复夹碎了脚骨的杀手，竟然艰难的爬出了车厢。他的脚不行了，肚子也中了一刀，但是战斗力却比双目失明的那个还强一些。本来以为只要观战就行了，现在才知道大错特错。现在，他哪怕拼着死，也要最后搏一把了。任务肯定是完不成了，但至少要拉一个垫背的。至少将那个周灵拉到了车上，就等于劫持了一个人质。到时候，对方的高手来了也会投鼠忌器。

    看着这个杀手爬了过来，周灵仿佛看到了一头受伤却依旧凶残的怪兽，惊恐不已。韩复冷笑一声，从自己的胳膊上拔下自己的短刀。拼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而随着那个爬行着的杀手的招呼，那双目失明的杀手也终于确定了韩复的方位，恶狠狠扑了过来。期间虽然被绊倒了一次，但依旧坚定的向前、再向前。不把韩复碎尸万段，他死不瞑目。呃，确实难以瞑目了，因为他的眼睛成了两个血窟窿，不可能闭合上。

    两个杀手垂死击杀，不是韩复所能抗衡的。现在的韩复，身体状态更加不行了。但是趁着手中还有一点余力，依旧奋力甩出了那柄短刀。短刀再出，再次击中了双目失明的杀手的脖子！对方看不到任何东西，是个很容易刺中的目标。

    终于，这个杀手倒下了。

    杀人了！这是韩复第一次杀人！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以一种血腥暴力的姿态杀了人。

    这是一次血腥的考验！假如不死，今后韩复的心境可能会因此而有所触动。

    第一次杀人，这样的心理震撼，对于韩复而言无疑是巨大的。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无力感受这种震撼了。因为，他的身体越发的冷，已经忍不住在打寒战——失血过多了。而那个脚骨粉碎的杀手，还在不遗余力的爬了过来，距离他只有十来米了，而且越来越近！

    周灵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挡在了韩复的身前。昏迷之前，韩复想要把她拉回来，但是手勉强伸出去，只摸到了周灵的裤管，却没能拉动！

    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十步、五步……周灵很害怕，怕得要死。她年龄小，又是女孩子，但已经第二次目睹杀人现场了。第一的时候，是哥哥周贺泽杀了那畜生不如的教官，而后带着她仓皇的逃走。

    而这一次，她看到了更加血腥残酷的搏杀。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背后闪出一道身影。周东飞！

    只见周东飞猛然冲出，一脚踩在了那个爬行着的杀手的背上。顿时，那人再也动弹不得。如同泰山压顶，险些喘不过气来。

    随后，又是一道身影闪现，是周贺泽。

    看到了周东飞和周贺泽出现，周灵险些崩溃的心猛然轻松，也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浑身无力。

    不一会儿，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都是周东飞安插在别墅区附近的手下。这些人虽不是高手，但却是地下世界中打打杀杀的好手。这些人跟不上周东飞和周贺泽的速度，都是开车过来的。

    至于阴妍、吕奉笙和白家林等强者，周东飞并未全部招呼过来，因为他生怕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计。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必须小心。

    “杂碎，给老子绑了！”周东飞怒骂一声，转身走向了韩复。此时的韩复，已经昏迷了过去。周东飞看着徒弟身上大批的伤口和吓人的血迹，情绪早就被撩拨了起来。还好，都是皮肉上的伤势。只要疗养一段时间，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现在主要的问题，只是失血过多。他把韩复往车里面一放，责令手下赶紧送往医院。同时，打电话让清芳通知医院方面全力治疗，并且让清芳陪着米雅亲自去医院里一趟。

    同时，他扶起了周灵，“吓着了吧？我答应你哥哥好好照顾你的，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不起了，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而看到妹妹终究毫发无损，周贺泽也只能默默感激韩复那小子。不得不说，这小子虽然很顽劣，但真的算是一条汉子——虽然年龄不大。

    周贺泽上前几步，一把拽起了那个脚骨粉碎的杀手，当下就是猛的一巴掌，将他的牙齿都打落了几颗。“抓我妹妹，然后要挟小爷？！”

    随后，又是几个连环嘴巴子，把这个杀手打得七荤八素。

    不过，这个杀手已经撑不住了，毕竟肚子上也被韩复捅了一刀。为了保住活口，周东飞将这个杀手从周贺泽的巴掌下拉了过来，同样送往了医院。

    所有的人都离开，至于现场也不会有警方来盘查，毕竟没有其余的见证人。当然，兽营更不会报案，所以这就是一个无头无尾的案子。

    “你确定是兽营的？”车上，周东飞问身边那个沉默而压抑的周贺泽。

    “确定！那个脚骨碎裂的，以前在兽营总部里做事，后来才分派了出去。当时，我见过他。”周贺泽说，“这次，多谢你那个徒弟了。”

    “需要谢他的，是我。”周东飞有些惭愧，“当时答应了你，说你妹妹不会有危险的。要不是韩复在，我就是空口说白话了。”

    “不怪你，是我大意了。”周贺泽说，“只不过兽营的人已经追到了这里，我真的会给你带来不少的麻烦。”

    “没什么麻烦的。今后你不用做什么事，保护好你自己的妹妹就行了。”周东飞说，“至于兽营，哪怕它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会去找它。杀死了我暗影十几位兄弟，这血仇不共戴天。那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周贺泽点了点头，忽然说：“韩复这家伙，天赋真的不错，也够努力的。那个脚骨粉碎的家伙我知道，实力很不错，比你身边那个郭梦莎差不了多少。兽营执行任务有个特点，派出小股人马同时执行任务的，实力大体都差不多，这说明那个死去的杀手也是这个级数的。韩复一人能干掉一个，废掉一个，堪称奇迹。”

    对于这个评判，周东飞认可。小畜生确实够用功的，是个好胚子。而且周东飞注意到，经历了这件事，周贺泽对韩复的态度有些潜移默化的转变。自从找到妹妹以来，韩复是除了周贺泽之外，唯一一个以自己的命去保护周灵的人。

    当然，周东飞不会明说这些。他现在关心的，除了韩复的伤势，还有下一步的动作。“你熟悉兽营的行动方式，能大体猜测出，他们整体的计划吗？比如他们要是成功绑架了小周灵，下一步该怎么做？是不是背后还有什么人在坐镇指挥？”

    “你是要把背后的人物给挖出来？”周贺泽冷冷的笑道，“你就是不做，我也会挖他。根据兽营的习惯，此次任务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带头的。他们要杀我，想要挟我，必然会派出绝对压制的力量。而今天见到的两个杀手，加在一起也拿不住我。所以，此次来海阳的，肯定还有别的、更强的杀手。而只要是更强的，肯定就算是兽营的中级头目了，应该有自己的专属代号的那种，就像我。”

    “你确定这个头目，就在海阳？”

    “九成以上的可能。”说着，周贺泽拿出了一部手机，“刚才在两个杀手的车中，搜查到了这个，这肯定是两个杀手和上头保持直接联系的东西。老货，你老婆是高级警官，你是顶级特种兵，动用警方和军方的力量，查到任何拨打这个电话的人所在的方位，不难吧？”

    “不难。”

    ……

    至于韩复，已经被送往海阳市立医院。受到了清芳和梅姐的嘱托，医院全力以赴的抢救。好在都是皮肉的伤势，主要是失血过多。做好了血液配型并输血之后，韩复的状态就稳定了下来。

    而在此期间，周灵一直就在急救室外等着，寸步不离。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当周贺泽看到妹妹的眼神，发现妹妹真的开始有点变化了。这个一直沉默寡言、与整个世界都似乎隔绝的女孩子，开始渐渐的敞开了自己的心怀。

    打破一具心灵的枷锁，有时候非淋漓的鲜血不能做到。

    周贺泽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急救室的玻璃门，心情矛盾。

    第646章 害群小母马

    话说到医院看了韩复，同时安排人手在照顾好韩复的同时，又派人加紧看管着那个脚踝碎裂的杀手，周东飞这才开始准备收网。

    一个小小的插曲，也发生在了这个悲剧的杀手身上。当时医院的医生不知这人的身份，还以为是周东飞的朋友，当即心急火燎的跑过来。周东飞走了，在这里负责的是梅姐。那医生问：“吴小姐，您那位朋友的脚踝碎了，需要用动大手术，而且要移植人造的骨关节。我知道，价格方面您不会在意，关键是我们医院没有备用的了。您的朋友多、路子广，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

    目前海阳范围内有这个人造骨关节的，只有专业的骨科医院。但是，这医院和市立医院的矛盾久了，打了好几次的官司。所以要是市立医院想调用，肯定很麻烦。医生知道梅姐的能量大，看梅姐能不能说句话。

    梅姐倒是说话了，不过把这个医生吓了个半死：“想个毛办法！死不了就对得起他了！留他一口气，死不了就行，别的不用你管。”

    那医生倒吸一口冷气，心道都说梅姐是地下世界的大姐大，果然凶残。但她哪里知道，梅姐是为小畜生心疼的有些失态了。小畜生有眼力神儿，见了梅姐就干娘干娘的喊得甜。就凭每天那几句干娘，梅姐也舍不得这小子受这么重的伤。

    一旁的米雅正在抹泪儿，听了梅姐的话之后也不由得感动。她看得出，梅姐是真的疼自己的儿子。

    只不过有了这个小插曲，那个杀手可算是真的倒了血霉。医院那主治医师为了巴结梅姐，愣是简简单单的处理了一下他的脚伤，就直接收工了。这只脚失去了及时的救治，算是彻底的废了。

    ……

    病房旁边的一间僻静的小房间里，周东飞和周贺泽静静的坐着，中间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只普通的手机。这个手机，就是那杀手车中所带着的。

    手机中没有储存任何号码，没有任何通话记录，显然就是为了这次行动才临时办了一部。

    所以，周东飞只能在这里等。只要有别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就能准确查到拨打电话之人所在的方位。

    但是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却不见这个电话有任何动静。周贺泽叹道：“看来他们是约好了，事成之后就向上头主动回电。如今不见这两个杀手回电，他们的上头可能知道已经失手了。”

    “上面的头目还不知道这两个杀手的生死状况呢，就这么舍弃了棋子？”周东飞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些纯粹的杀手组织，果然够冷、够黑。这种情况要是放在暗影，肯定是另一番景象。暗影要是有兄弟被人抓住，那么其余的人哪怕明知有危险，也会飞蛾扑火一般冲过去营救。

    “舍弃了也无所谓。所有派出在外执行任务的，都有把柄在兽营手中——就像当初他们为了控制我，就一直抓住小灵一样。这样的杀手，即使成为被抛弃的棋子，也不会背叛兽营。”周贺泽眼神之中怒火喷涌，“不出意外，这两个杀手肯定也有东西被兽营抓住了。所以，你别试着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东西。我甚至怀疑，这家伙一旦清醒之后恢复神智，第一反应就是主动寻死。”

    “那就等这杀手清醒了再说。不过，老子要是想要他开口，他就必须开口！”周东飞转身离去，一直停留在医院里。一来可以照顾着韩复，二来免得那杀手清醒之后寻死。

    那杀手被实施了全麻手术，尚未清醒过来。而韩复的状况倒好，主要是失血过多。一旦输血之后，当即恢复了不少。至于身上那些皮肉刀伤，处理起来难度不大。所以，他倒提前脱离了危险。虽然身体比较虚弱，好在已经安全了。

    让所有人离开病房——甚至包括米雅，周东飞坐在了韩复病床边，削了个苹果自己吃自己的，一边吃一边笑道：“小子，这次很猛呵。不过第一次杀了人，是不是心里头滋味不好受？”

    “想吐。”韩复老实说。特别是那一刀刺死对方的时候，韩复的大脑仿佛被重锤击打了一下。

    “正常！当初老子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杀了人，你二师伯说老子当初脸都白了。”周东飞也不掩饰。大家都是人，都有情感，不是冷血的杀戮机器。“但是要注意调整过来心态，千万别为此而背上心理阴影。很多特战队员一辈子都不大说话，就是因为第一次杀人之后，心态调整的不好，以至于日后心头的魔障越来越深。要是只是成为一个简单的高手，这点心障不算什么。但我们这一门追求的是最高的修炼境界，任何心障都要提前处理干净。哪怕处理不掉的，也要让它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这一点，周东飞是深受其害了。当初第一次杀人之后，生性鲁直的程青虎虽然开导了他一番，但那个莽汉显然不是心理工作的好手，以至于周东飞当初或多或少的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到现在，这个心魔终于严重了。过段时间之后，还必须到师娘慧觉大师那里去静静心。同样的情况，周东飞不希望在韩复身上继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