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一时之间,魏季尘手脚并用,力战三名鬼子。
空手夺白刃,一把抢过小鬼子的刺刀后,魏季尘后背着地拉着鬼子往地上一撞,刺刀正好正中小鬼子的心口。
剩下两名鬼子更好解决,魏季尘抓起断刃,不顾手中的鲜血,反掷而出,解决其中一名,然后在最后那名鬼子错愕的眼神中,打滚至他的身前。
小鬼子正想出刀,魏季尘已经先出手了,往他的下档一抓,然后用力一扭一扯。
一声惨叫响彻战场,小鬼子下体鲜血直流,弓着身子跪倒在地全身不住颤抖。
“哈哈,果真是痛快。”魏季尘看见一名小鬼子张大嘴巴正冲向己方的战士,不由扬起手中血淋淋的物体,一把就扔向那名鬼子的嘴里。
魏季尘抄起地上的步枪,正要继续杀戮之时,耳边却传来了小叮当娇媚的声音。
“时间已到,宿主退出战场。”
眨眼之间,魏季尘眼前的战场,英勇善战的大刀队队员,惊慌失措的小鬼子,统统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魏季尘发现,自己只是站在大厅的正中央。
“怎么样,玩得过瘾吗?”小叮当见魏季尘脸上依然是一幅凶神恶煞般的表情,不由伸出小手来,在他眼前挥了挥。
回过神来的魏季尘脸上再次挂上笑容,出手摸了摸小叮当的脸蛋,正经的说道:“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帮助,也许我早就死在真实的战场之上了。”
小叮当眨巴了一下漂亮的眼睛,笑着说道:“那你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呢?”
魏季尘莞尔一笑,挥手告别道:“对小屁孩,我没有兴趣。”
“等一等,人家会长大。”小叮当看到魏季尘已经消失不见退出系统,不由一跺脚,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前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快速增大。
可惜退出系统的魏季尘是看不到这一幕了,要是他看到,估计会建议小叮当去做美胸专家。
从系统出来的魏季尘并没有四处走动,而是静静躺着,细细回忆起刚才战场之上所有的一切来。
那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的刀法,大刀队那勇往直前的气势,都是值得自己以及自己手中的军队学习的。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四天,这四天外面一直飘着大雪,积雪已经覆盖整个大高岭,一脚捅下去,能够小半个小腿都埋住。
魏季尘这几日躺在床上,不断的轮流着学习枪术和武术,经过无数次生死相搏,魏季尘正以他自己所看不到的速度在增长着。
每天前来看他的李云飞都觉得有些奇怪,这子杰身上的煞气怎么越来越浓,血腥味越来越重,像是在战场厮杀了千百回的老卒.
这几天,中日双方除了探子之间有些小规模的战斗外,一直都是偃旗息鼓,相安无事,但是魏季尘呆不住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劝说聂士成主动出击,而不是在这里错失良机。
中国军队因为将战线设在大高岭丛山峻岭之中,因此积雪天,倭人进攻实为不易。
但是倭人不同,立见尚文将营地驻扎在草河口一带。
那里地势平坦,攻守双方几乎是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草河口的后方就是连山关,要是聂士成能够说服赛马集的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和寿山一道出兵,配后进攻倭人的后方连山关的话,一把切断立见尚文的退路,全歼第十旅团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五十七章 风动
大帐内,聂采容躺在床上,撅着嘴巴,小脸蛋鼓得像个包子,脑门上刻着四个大字——我在生气。
聂士成一脸无奈的坐在床边,一只手端着汤药,一只手拿着勺子,正在给聂采容喂药。
“吃一口!”聂士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轻缓,奈何在军中待久了,说出的话都是铿锵有声。
“不吃,爷爷坏!”聂采容摇摇头,两只小手抓住被子的一角,将头一扭,便转了过去。
“爷爷怎么坏了,不就是让你呆在这里一直养伤吗?”聂士成苦笑着放下碗道。
“就是坏,爷爷这是把我软禁了,现在我可是有功之臣哦,要不是我,你看重的那个魏子杰早就做了刀下亡魂了。”聂采容眼珠子一转,骄傲的将上巴向上一扬,振振有声的说道。
“好,是我聂家好儿女。”聂士成爱怜的摸了摸聂采容的头发,顺着她的话说道。
“功必赏,过必罚,那爷爷是不是应该给我升官啊。”聂采容一双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聂士成,笑着问道。
聂士成闻言一顿,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哭笑不得的说道:“好啊,小妮子,竟然给爷爷弄了个圈套往里面钻。”
“爷爷,你说嘛,你升不升我官。”自己意图被看穿,聂采容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摇着聂士成的手臂不依不饶的撒娇。
“好好,升你官。”聂士成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就把你从临时亲兵提拔为正式亲兵。”
“什么嘛!”原本满脸期待的聂采容听到这里,一下子就泄了气,不满的将头钻进被子中。
聂士成莞尔一笑,说道:“只要你安心养伤,那天能蹦能跳了,那天爷爷就提拔你,怎么样?”
聂士成使出了杀手锏。
“一言为定!”聂采容伸出头来,嘴角挂着一丝奸计得逞后的笑容。
“聂帅,魏季尘在门外求见。”一名军士快步走了进来,打断正在交谈的爷孙二人禀报道。
“噢,魏季尘已经伤势痊愈了,正好,老夫也想见见他。”聂士成为聂采容盖好被子,起身笑着说道。
“聂大哥好了吗?那我也要快快好起来。”聂采容暗暗在心中说道。
那日,聂采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去,当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告诉魏季尘自己其实是女儿身。
但是现在清醒过来后,她一时间又说不出来了,反而有些担心。
要是魏大哥得知我欺骗了他,会不会生气呢?
要是魏大哥知道我是女儿身,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和我一见如故,亲昵有加呢?
男女有别,魏大哥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和我无所顾忌的交谈,说不定我们的关系还会淡薄不少。
少女的心思也只有她自己懂了。
主帐内,魏季尘行礼之后坐在了聂士成的对面,有军士端上茶来倒好摆在中间。
当魏季尘看到聂士成脸上并无任何焦虑之色的时候,心中不由轻松了不少,这说明聂采容并无大碍。
“子杰,你身体恢复了?”聂士成首先关心的问道。
魏季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双臂,笑着说道:“属下已经生龙活虎,再上战场不成问题,对了,不知荣才兄恢复得如何?”
想了想,魏季尘还是决定亲口询问,毕竟两人击杀刺客,同时受伤,有过命的交情,魏季尘也不怕别人说他攀高枝。
“我这个侄儿啊!”聂士成只有帮自己孙女圆谎了,他端起茶来轻啜一口,然后放下继续说道:“正在让我头疼呢。”
顿了顿,聂士成轻瞟了魏季尘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的问道:“对了,听说你们已经结拜为异姓兄弟?”
这大营中的事,只要聂士成愿意,还真没有几件瞒得住他的。
魏季尘讪讪一笑,回道:“是小子孟浪了。”
聂士成将手一摆,摇摇头道:“子杰无须多说,我这个侄子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恐怕给子杰带来了不少麻烦,只是她心思单纯,一些戏言也会当真,子杰,要是你只是无奈之下应承的,就不要看老夫的薄面,直接说清拒绝的好。”
在聂士成看来,一定是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孙女弄出的结拜之事,魏季尘肯定是受害者。
魏季尘面容一整,正色道:“聂帅何出此言,我魏季尘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一口唾沫一颗钉,结拜之事岂同儿戏,如果聂帅觉得子杰高攀不上荣才兄,还请聂帅直言。”
聂士成心中暗自好笑,等到你魏子杰得知了我孙女的身份时,不知还会说得这样慷慨激昂吗?
“小辈之事,老夫向来少管,况且老夫也不会因为你和荣才结拜而高看你一眼,军中讲的是实力。”聂士成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魏季尘,接着问道:“难道子杰都没有发现出一丝丝不妥当?”
“聂帅所问何事?”魏季尘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无事,喝茶,喝茶。”聂士成一脸淡然的表情说道,心中却乐开了花,自己这个孙女还真是了得啊,即便是才智无双的魏季尘也被她耍得团团转。
魏季尘依言将茶水一饮而光,看得聂士成心痛不已,这可是极品碧螺春啊,自己总共就没有带多少来军中,今日用来招待不懂茶道的魏季尘还真是浪费。
“聂帅,属下今日前来求见,其实是有一件事要禀报。”魏季尘在心中筹措着词语。
说到正事,聂士成脸上表情马上变得严肃,一双虎目看着魏季尘,露出侧耳倾听的样子。
“属下认为,如今正是我军反攻的大好时机。”魏季尘最终还是决定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话。
聂士成不置可否,闭上眼睛想了几分钟,这才睁开,不急不缓的问道:“说出你的理由。”
魏季尘不慌不忙的回道:“聂帅,如今立
见尚文退守草河口,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倭人一路夺城掠地,如入无人之境,早就使得他们松懈下来,万万不会想到我军会反击,此乃其一。”
魏季尘伸出两个手指头,继续说道:“其二,如今外面积雪甚厚,虽然对行军速度有所影响,但是却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黑夜如白昼,正是夜袭的大好时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属下暂时只想到此两条,还请聂帅多多考虑。”
聂士成露出一丝微笑,拍了拍手,说道:“不错,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子杰这句话老夫甚为赞同,原本老夫就准备主动出击,只是怕众将士持不同意见,不过听到子杰今日之言,老夫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原来聂士成也早就起了反击的心思,难怪他在听到自己说要反击的时候,并没有露出太大的诧异之情。
“看来聂帅是早有考虑,子杰拾人牙慧,多此一举了。”魏季尘摇头叹气说道。
“行了,子杰你表情也只能骗骗殿甲,少在老夫这里装傻充愣了,要说,还是这场雪下的好啊,不但缓解了倭人进攻的势头,更是让我们得到了偷袭反击的机会,明天就是第七天,子杰你的预测也是一一应验,不知往后的天气能够再推测否?”聂士成一脸期盼的样子看着魏季尘问道。
推测个啥天气,这只不过是自己的托词罢了。
魏季尘苦笑两声,说道:“聂帅,小子又不是神仙,怎么能够时刻推测出天气来呢,此事不过是偶尔为之,各种因素混合在一起,才能确定,其中缘由复杂,不是三言两语之间就说得清,总之,小子是没有办法推测出经后的天气来。”
聂士成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现在听到魏季尘亲口否认,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他马上便收拾好了心情。
“老夫太过想当然了,既然如此,子杰你就先下去做准备,老夫拟从各部挑选精兵两千余人,夜袭草河口,在老夫命令到达之前,你不得泄露半点消息。”聂士成一脸郑重的说道。
“这是自然!”魏季尘拱手起身告辞。
魏季尘走后,聂士成便把自己几名心腹幕僚召集起来,准备制定出详细的作战计划来。
驾,驾,驾!
在通往赛马集的小道上,两骑飞奔而来,那骑马的人不顾道路因积雪变得泥洼不平,不断催促着坐下的战马。
“来者何人?”眼看着就要进入赛马集了,道路的一端忽然闪现出一队人马来。
骑马之人并未回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令牌来,阻拦众人松了口气,接着双方对上了暗号。骑马之人连马也未下,一拉缰绳,快速朝前狂奔而去。
马蹄激起的雪花溅到了一名刚才出声阻拦的军士脸上。
“真是晦气,这大高岭来的人难道是急着去赶死?”军士一脸不满的说道。
另外一名穿着什长衣服的军士责骂道:“休得胡言乱语,看好前面的路。”
被责骂的军士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心下想道: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难道倭人还会来进攻吗?
不多时。
大帐内,两名骑兵已经定定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