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不过后来的名士嵇康,却也与这“扪虱”有一些联系,前面说他写了《与山巨源绝交书》就是为了不想做官。嵇康在书中说自己赋性疏懒,不堪礼法约束,提出“七不堪”、“二甚不可”来表明自己不愿做官的坚定意志。
其中言自己不愿做官的第三个理由竟是:做官须“危坐一时,痹不得摇,性复多虱,把搔无已,而当裹以章服,揖拜上官,三不堪也”。
在嵇康心目中,官不如虱,宁可高官不做,也不愿放弃己所珍爱的虱子。嵇康之因爱虱而不愿做官,及其临终的一曲绝响,或为倜傥潇洒、飘逸脱俗、驰神纵情的魏晋风度的最高境界。
后来历史上还有一位名叫王猛的名人,王猛在五胡十六国大动荡的历史舞台上,施展其雄才大略,导演了一幕幕威武雄壮的活剧,帮助苻坚扫平群雄,统一了辽阔的北中国。
王猛临终时曾遗言苻坚:“晋僻陋吴越,乃正朔相承。亲仁善邻,国之宝也。臣殁之后,愿不以晋为图。鲜卑、羌虏,我之仇雠,终为大患,宜除之,以便社稷。”但王猛殁后,苻坚却自恃强大,一意孤行,进攻东晋。
结果,淝水一战,东晋谢安、谢玄攻于前,羌酋姚苌、鲜卑慕容垂倒戈于后,苻坚百万大军,一旦覆亡。此时的苻坚,全无了战前曾大言投马鞭以塞江水的气概,只落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落荒而逃,终被姚苌缢死新平,国破家亡。于此,可见王猛的远见卓识。
王猛曾披褐去见恒温,大帐之中,广众之下,一边捉虱子,一边纵论天下大事,侃侃而言,旁若无人。桓温很惊奇,问猛:“吾奉天子之命,率锐师十万,杖义讨逆,为百姓除此残贼,而三秦豪杰未有至者,何也?”
王猛回答说:“公不远数千里,深入寇境,长安咫尺而不渡灞水,百姓未见公心故也。”桓温默然不应。
实则,桓温在东晋掌权柄,只不过想借北伐以沽名钓誉,并无收复失地之意,王猛的话正说到了他的痛处。不久,他果然不乘胜进兵,却迅速回师江南,争权夺利。桓温临走前,赐猛车马,拜高官都护,邀请他一同南归。王猛回山征求老师的意见,老师回答说:“卿与桓温并世哉!在此自有富贵,何为远乎?”王猛即隐藏起来,未随桓温。
“被褐扪虱论天下”,王猛可谓千古风流!
吟诗做文历来是风雅之事。南宋乾道进士陈善将其谈诗论文的著作命名为《扪虱新话》,在扪虱之间,他竟悟出了读书的三昧:“读书须知出入法。始当求其所以入,终当求其所以出。见得亲切,此是入书法;用得透脱,此是出书法。盖不能入得书,则不知古人用心处;不能出得书,则又死在言下。惟知出知入,得尽读书之法也。”扪虱论诗,真学林美谈!
可是,这崔染的扪虱,却一点也不见其风雅,因为以至浊的虱子而标风雅,全在于人的品格,学识,气度与风神。品高者益见其高,学富者益见其富,气清者益见其清,神雅者益见其雅,而鄙者益见其鄙,陋者益见其陋。
不明此理,世人或欲学扪虱,不亦谬哉!
总之,雨梦溪一点都不觉得这崔染有什么风雅之处,他身上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太过恶心了一些,不过雨梦溪忌惮这崔染身份,自然不敢出言讽刺什么,她只能低眉顺眼道:“那崔大家喊奴家来,却是为何?”
崔染听到这“崔大家”三字,脸上不由出现了无比自得的神情,其实他的音律完全不被主流认可,只是在小众的圈子里有那么些名气,而圈子的人,只要看一旁还在那边**的世家子弟们,就可以看出来了,或许在听崔染的邪道音律时,可以让自己更加亢奋?
雨梦溪低眉顺眼的模样确实是十分诱人,那一双勾人的眼眸,最是吸引人,让人一眼见了,仿佛便被深深的吸引一般,崔染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莫名狂热的神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摸了摸下巴上那凌乱的胡子,然后用打量猎物的目光看着雨梦溪,直截了当道:“雨姑娘还是先把这碍人的衣衫浊物脱去吧,只有浑身**,才是最本质的人!”
说着崔染便已经迫不及待的脱下自己的上衣,然后便是亵裤,又是一阵臭气传出,似乎衣服上还有没有扪干净的虱子……
雨梦溪轻呼一声,又是向后退了数步,这个看起来已经年过三十的大叔,长相猥琐不说,难道脑子也有问题吗,哪有见面就让女人脱衣服的,况且,她又不是那种最下等的妓女,在这一刻,雨梦溪真的深深的后悔进入了这个雅间,原来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变态,还是这一群标榜着自己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们!
这个崔染,她也是有所耳闻的,是那个名门大族崔氏的族人,虽然不是嫡系,但显然在崔家混得也不算太差,要不然也无法仗着崔家的名号,到处做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不过有可能在这崔染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算不上欺男霸女,却是一种行为艺术,就像他觉得浑身**才是最本质的人一样!
不错,崔染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他还觉得,人生下来既然就是**的,那一辈子都不应该穿衣服,也不应该洗澡,这是他在几年前顿悟的,然后便深深的遵循了这一原则,而他,也在那个时候钻研音律,一举创出了自己的邪道音律……
崔染的音乐,一点也不悦耳,甚至还显得刺耳,但是它的音乐,仿佛真的能催醒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兽欲一般,只要听了这音乐,仿佛便能忘了自己人的身份,然后以所谓的最本质的状态做一些很变态的事情。
比如刚刚在聆听他音乐的那些世家子弟们,便当众开始**,他们的神情显得非常狂热而狰狞,仿佛被刺激了最本质的**一样,而他们的眼眸之中,却充满了一种神圣的崇高,仿佛自己在做的事情,是一种高尚的追求,而不是什么变态的行为……
这实在太可怕了,当人完全不知羞耻的时候,难道还能够称得上人吗?
而人的本性到底又是怎样的呢?
崔染的音乐,让人忘记了从小到大受过的教育,好似回到了婴儿时,一个婴儿从来不用学习的长大,因为在崔染看来,学习也是一种对人本质的污染,若是让人只是跟随着本性长大,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他用音乐来追寻这样一个答案,否定一切前人的智慧、规则、传承!
或许他所追寻的,是一种所有人都无法明白的源头,完全摒弃一切国家、社会、旁人的影响,以最最独立的姿态来创造自己的世界,这就是他的绝对自我,根据这一偏激到极致的理论,他似乎也抓到了一丝道的轨迹……
然后再将这丝道的轨迹融入音律之中,于是,便有了如今他的邪道音律!
可以说,这崔染的一切,都是反人类、反社会的,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就是污染人的根源,只有摒弃世界,才能找寻到真正的本我。
可是,人如果没有现实世界,该如何存活于世呢?崔染似乎下意识摒弃了这个思考,他只是觉得,人不应该受世界的影响,只需要纯粹的成长。
于是,他的那些奇怪的行为,可以说完全不知羞耻的行为,便有了一种奇葩理论的支撑……
真正的疯子,便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疯子,而是先驱者!
第四百六十三章 雨梦溪的真容
雨梦溪的处境非常不妙,因为崔染这个明显是所谓行为“艺术家”的男人,将自己的所有衣衫都褪去后,便十分侵略性的向雨梦溪这个方向走去,他似乎觉得在一个极其美丽的女神面前**身躯,是一种非常光荣的事情……
在崔染看来,**并不意味着一种羞耻,而是一种纯洁,只有**着,才能体会到人的最本质的东西……
他又抱起了自己那改造的很另类的琵琶,琵琶若是按照真正的历史上的发展,是在南北朝时通过丝绸之路传入内地的,但是在这个时空,琵琶似乎已经真正的成了所谓的“民乐之王”,它没有古琴高雅,但传播的范围却更广,只要是所谓的艺伎,都会弹一手琵琶,而就算是普通的百姓,在闲暇时,也会用琵琶自弹自乐。
而崔染的这琵琶,他弹奏起来,却一点都不像传统的琵琶演奏,反而像是那种弹奏吉他的感觉,斜抱着琵琶,以一种最激情的方式投入那杂乱无章的演奏之中,弹出的曲子,给人一种邪气到极致的感觉……
崔染一边开始演奏自己的琵琶,一边向雨梦溪走去,而随着他那极其难听,却另有一种奇异魅力的音乐声,使得在一边浑身**的几个年轻公子,放弃了眼前在**的妓女,一起红着眼向雨梦溪走来,看起来他们是找到了新的目标……
这种极其诡异**的场景,让雨梦溪完全吓蒙了,当她发现雅间的大门已经被两个身型高大的壮汉,看起来是崔染的护卫的人把守住时,不由心中一急,只觉得自己似乎真的陷入了一个让她绝望的境地,原来她还是留有一张底牌的,然而看这些行为“艺术家”的癫狂,她的那小儿科的底牌,估计完全不会派上用场……
而听到崔染那诡异的音乐,雨梦溪一开始还不觉得怎样,但是仔细一听,这音乐似乎有一种极强的压迫力,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将人的本性引诱出来一般,她听了这音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发麻,而她眼前的世界,仿佛也变了一个模样……
这是一个黑暗无比的世界,似乎是地狱,似乎是深渊,在这黑暗之中,却能听到各种淫声浪语,那男女交合的场面,完全充斥在这样的黑暗之中,而崔染却浑身**的漂浮在空中,就像高高在上的神,这个神,完全不是那种崇高而圣洁的神诋,反而是像一种邪神,而他那诡异的音乐,也可以看作是一种散播邪道的音律。
雨梦溪眼神的渐渐变得空洞,若说那位琴中王者荀粲的音乐,是一种悠扬悦耳的曲子,能在人不知不觉中陷入天堂般的享受中的话,那这位无比邪道的崔染的音乐,则像是一种诡异的号令,可以将人强自拖入他所构造的幻境之中。
崔染的音律水准或许真的不怎么样,但他却悟到了属于他的一丝道,哪怕这是一种邪神的道,但是这样的道,却将他的音乐,也变得具有真正的压迫人心的力量,将人的恶念、淫念催发出来,使人就这样被兽欲给控制,迷失自我……
可以说,这位崔染的邪道音律,与上次那位来自邪马台的蛊惑皇帝陛下的巫女的巫术很像,但却比那不入流的巫术更上一层楼,因为他的是一种道,而那位巫女的,只是一种术,无论如何,道总比术要更加高深一些,这也意味着崔染确实有两把刷子。
雨梦溪虽然善弹琵琶,但终究没有达到大师的境界,若是用品级来衡量的话,也不过就中品巅峰而已,只要能再顿悟一番,有了自己的风格,或许能勉强达到上品,相比起来,其实她更善舞蹈,她在舞蹈上的天赋,比音律高多了,只要欣赏过她舞蹈的男人,几乎都对那仙女般的舞姿赞叹不已……
虽然此时她被崔染的邪道音律给压迫出了自己的负面情绪,但她仍然还想作垂死挣扎一番,她还对自己的老板的抱有一丝希望,毕竟她可是飞花望月楼最赚钱的摇钱树,魏国的第一名伎,老板一定不会对她弃之不顾的……
她这一挣扎,那空洞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暂时清明,此时她已经退到了墙边,不远处便是雅间的门,可惜却被两个大汉看守着,而这两个大汉,居然也脱去了自己的衣衫,整个雅间仿佛就在开无遮大会似的,实在太过于狂野了一些。
雨梦溪忽然大声道:“崔大家的音律确实不同凡响,然而……”
崔染原本听到第一句,脸上自然出现了无比自得的神色,他自从悟到了他所追求的道之后,便一直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如今已经有大批的信徒,听到这位魏国第一名伎都对他的音律大声称赞,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太需要别人的认同了,只要多一个人认同他、理解他,他便会觉得自己的力量会更强大,而他的追求,会更坚定!
不过他听到了那“然而”二字,不由眉头一蹙,连一个弦音都没控制好,当然,他从开始时就是乱弹琵琶,所以什么弦音控制好没控制好也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他的心境一变,这音律中隐含着那一丝联系就被破坏了,于是这音乐就更显得杂乱无章,刺耳难听,效果自然就不佳了。
崔染不由愠怒道:“然而什么?难道我的音律,不是这世上最完美,最诱人的音律吗?”
雨梦溪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眼前的这个披头散发,浑身**,邋遢无比的男人,虽然好像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气,但无论怎么看都有一种即将爆发的趋势,而只要他一旦爆发,显然就会变成一旁那些癫狂的“邪教徒”们……
雨梦溪只是拖延时间道:“当然不是,崔大家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人的音乐,已经达到了神一般的境界,我想就算是崔大家,也会甘拜下风吧……”
崔染疯狂的大笑起来,而他那胯下挺立的丑陋之物,一晃一晃的,充分的展现着它对整个世界的嘲讽与亵渎,他无限狂妄的说道:“你这女人,真是胡言乱语,这世上达到神的境界的人,只有我一个而已,你说的是蔡琰那个凡俗女人吧,她算什么神一样的境界,只要我想,随便弹奏一曲,便能让她像母狗一样趴在我的面前,供我淫乐,你怎么还不脱衣服,难道还要我来帮你吗?”
雨梦溪脸色煞白,心里无比焦急,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成了老板的弃子了吗,是了,肯定是这样的,这个崔染看起来确实是个疯子,但他可是顶尖名门世家崔家出身,又会这么一手诡异的音律,这音乐似乎能当一种壮阳药来用,也有一种另类的蛊惑作用,只要人内心的阴暗处越大,便越会迷恋这样的音乐,或许崔家的一些长老,便是被这种音律蛊惑,才会对崔染那些疯子一样的举动不闻不问吧?
雨梦溪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在面对崔染这样的名门大族出身的世家子弟时,当真是蚍蜉撼大树,其实若崔染是个稍微正常一些的世家子弟的话,或许她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但被其强占的话,也就当被狗咬一口的,但是这崔染明显就是个疯子,一旁还有那么多浑身**的臭男人,若自己不反抗的话,可以想象,会是遭遇怎样的结果,肯定是被扒光衣服,然后被那些男人排队轮着上……
雨梦溪想到此,一时间只觉得万念俱灰,若是被这么多无耻的野兽**的话,那不如直接咬舌自尽算了!
崔染此时更是疯狂,他将琵琶弹的愈发畅快,只是戏谑道:“你这个魏国第一名伎,不是从来没有被人看过容貌吗,今日我便要摘下你这面纱,让你那张小嘴,好好伺候我的大鸟,哈哈哈……”
雨梦溪此时连羞涩都没了,只是脸色苍白的瞥了崔染的下体一眼,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那算什么大鸟,明明就是小虫子吧,虽然挺立着,却好像半软不硬一般,显然是因为淫乐过度,导致这样的下场,而崔染每走一步,都显得极其轻浮,这让雨梦溪愈发确定,这崔染便是个利用那诡异的邪道音律来做那种欺辱女人事情的人。
“我刚刚所说的音律达到神的境界的人,可不是蔡大家,而是那位荀粲荀奉倩,难道崔大家从来没听说过吗?”
雨梦溪继续拖着时间,而说出“荀粲”二字时,忽然心灵福至,思绪顿时伸展开去,想到之前在进雅间之前,所想到人,不就是荀粲吗,那位卫家公子所邀请的人,不是荀粲还有谁,小蝶这孩子向来实诚,见识也已经比较广阔了,能让她感受到“恍如谪仙之姿”的男人,除了荀粲,还会有谁呢?
雨梦溪这时只觉得懊悔无比,若是知道荀粲去了那天字一号间的话,那她还不如直接就去天字一号间了,利用荀粲来做挡箭牌,想必以这崔染的身份,也不敢造次,可惜现在却已经晚了……
崔染听到“荀粲”二字,眼神之中充满了矛盾,有敬佩、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其实荀粲对他的影响非常大,他选择音律这样的方式来诠释自己的道,便是因为荀粲的原因,显然荀粲在他的心中也有很重要的地位,那才是真正的先驱者啊……
不过崔染嘴上却道:“说什么荀粲有屁用,他有他的道,我有我的道,各有千秋,只是世人都被他的伪善骗了,真恶难道不比伪善要更加纯净吗?你一个女人还在啰啰嗦嗦干什么,给我赶紧脱!”
雨梦溪这时心一横,终于使出了自己准备的底牌,她只是清冷道:“慢着,我自己来脱我的面纱……”
雨梦溪将自己的纤纤玉手放到了面前,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揭开自己的面纱,这时所有的男人似乎都被她的动作吸引住了,只因这雨梦溪的真正容貌谁都没有见过,大家自然有一份好奇之心……
面纱落下……
露出的却不是天使般的容貌,而是……最丑陋无比的伤疤。
那伤疤,似乎在嘲讽所有被雨梦溪那双魅惑人心的双眼迷住的尘世中人。
第四百六十四章 心灵的悸动
感谢【平少三三】的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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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梦溪露出的真容,让在场的所有用炽热的目光盯着她的男人一愣,有几个已经面露恶心之色的退后,这雨梦溪的下半张脸上的猩红伤疤,实在太过恶心了一些,若是蒙着面纱,只是看她那双魅惑人心的双眼的话,显然便是天使般的诱惑,而这时解开面纱,那上半张脸和下半张脸的强烈对比,使得她整个人都显得愈发丑陋起来。
崔染也愣住了,他显然也没有意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雨梦溪号称是魏国第一名伎,所有的达官贵人都想一睹她的芳容,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看到她真容的人,却没有想到这雨梦溪的模样居然如此丑陋!
崔染只觉得怒火丛生,他觉得自己完全被戏耍了,他大声的嘲讽道:“雨梦溪,就凭你这副尊容,也敢号称魏国第一名伎吗,难怪每次都带着面纱,原来你那下半张脸,完全就无法见人啊,真是个丑八怪!”
雨梦溪故意装出一副不忿的模样,好似被崔染的话深深刺痛了,而实际上,她的内心却颇为欣喜,只是盼望着崔染认为她的容貌恶心,然后将她赶出去,这样的话,她也就能脱困了……
当然,雨梦溪心中愈发认为,男人果然就是以貌取人的生物,无论她的内在才华有多么出众,若没有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天使般的容貌,终究不会有出头之日,她忽然想到荀粲说的那句话——妇人者,才德不足论,自宜以色为主。
她第一次听到这话时,只觉得说这话的男人就是个混账,什么叫做女人才华和德行不重要,只要有美色就行了,可后来才愈发觉得,这就是**裸的现实,或者说,是对她这样属于玩物女人的现实,那些来**的男人,自然只需要看到容貌,纵然你才华德行再好,又不是娶回家当妻子,有什么用呢?
雨梦溪觉得荀粲真的看透了玩物的本质,男人的本性也被归纳在了那句话中,只是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敢和他那样正大光明的将这道理说出来,如今再对比自己的处境,她愈发体会到这话的深刻,女人最重要的是容貌,其余都是次要的,她这副丑样子,不就一下子拯救了她吗?
可惜,雨梦溪漏算了崔染的疯狂与下流,只听到崔染狂笑几声,然后无比冷酷的说道:“很好,敢戏弄我这样的神,真的很不错,你这副让人恶心的样子,确实让我失去了兴趣,但我想,狗肯定不会失去兴趣的!”
雨梦溪神色大变,只见崔染的几个手下,果然牵着几条体型巨大的公狗出现在了雨梦溪面前,这些狗似乎都被下了烈性的春药,眼睛都是赤红的……
“给我把这个恶心女人的衣服撕光,然后让她被狗好好轮一遍,这种让人恶心的样子,就只配给狗艹了!丑b给狗艹,哈哈哈哈!”
崔染笑得十分开心,他以前常常嫉妒一些好女孩名花有主时,会不爽的说“好b都被狗给日了”,而今天他便是要亲眼观赏,这个蒙面戏耍了他的女人被狗艹的场景,他要报复社会,今天回去,一定要将这雨梦溪的消息散播出去,这么丑的居然蒙着面纱就欺骗了所有人,实在是太操蛋了,他要让她身败名裂!
雨梦溪怯怯的缩在墙角,白衣被几个赤身**的男人撕裂,露出了那光洁无瑕的完美肌肤,这完美的身材皮肤,对比那丑陋的脸,当真是一种极大的反差,谁都无法想象,为什么有如此身材肌肤的女人,居然会有那样一张让人作呕的脸……
几个男人甚至咽了咽口水,足见那雪肌的吸引力,再加上那破烂的衣服在美女身上,让他们产生的一种凌辱女神的异样快感,想到这样的女人就要被公狗轮/奸,他们就觉得兴奋,什么叫做悲剧,这就是悲剧,将美好的事物撕毁给人看,不过加上女人那丑陋的脸的话,那就是喜剧了,丑陋的玩物没有任何价值,将没有价值的事物撕毁给人看,那就是喜剧……
这是一场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的悲喜剧!
雨梦溪的脑中一片空白,她到现在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残酷,风光的她,在这样真正的权贵子弟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以为这副让人恶心的模样可以避免悲剧,却没想到会导致更加不堪的结果,她那保存完好的身躯,初夜足以价值上千两的她,难道真的要被狗给日了吗?
就在雨梦溪万念俱灰,觉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时,“砰”一声,天字二号间的门已经被踢开,那两个守门的大汉,被那巨力直接轰开,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门口,崔染的脸上更是充斥着不悦之色,显然好戏被打断的他,觉得非常不爽。
雨梦溪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门口,她觉得自己拖延时间果然是正确的,老板来救她了……
可是进来的人,却让她完全惊呆了,不是老板,而是一个……容貌气质上佳,有着绝世风姿的公子,他的身上穿着华贵的衣衫,外面披着宽大的锦袍,于细节处都绣着精致的边纹,头戴远游金冠,身佩玉环宝剑,这无一不彰显着他那尊贵无比的身份,只有最尊贵的王公贵族,才能穿戴如此规格的衣服,而她在此刻,只觉得这样的华丽衣服,才能与这个人相配……
公子的手上还抓着一把折扇,倒是让他在那雍容的气质中多了一分书卷气,他的眼神依旧是古井不波,深沉无比的,眼前的这副**的景象,似乎也没有让他动容,他站在那儿,仿佛就像是一种秩序,使得整个混乱的环境,都被他那强大的气场影响着。
这个从天而降的人,自然就是荀粲了,荀粲看到这无遮大会,确实没什么太大的惊讶,世家子弟的**他早就已经深深明白了,以前在与何晏打交道时,这何晏也玩过无遮大会,他当然是不会参加了,和别的男人**相对这样的事情,荀粲觉得太过恶心,他如果要玩无遮大会的话,只会将自己置身在一群**的美女中玩,而不是像这样的没品位的玩。
不过这样的场景显然不能让那个大家闺秀傅澜看到,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用手遮住了傅澜的眼睛,就是不知道她第一眼有没看到这副让人作呕的场景,对那位小蝶姑娘,荀粲显然就没有这般体贴了,毕竟这位小蝶姑娘,应该不是像傅澜这种白纸一般纯洁的女人,三教九流接触多了,就会麻木了。
“小姑娘,你去找找雨梦溪吧,直接将她带出来好了,现在的世家子弟,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
荀粲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诉说着,不过雨梦溪在听到“直接将她带出来好了”这话时,只觉得人生又变得光明起来,这个风姿恍如谪仙的男人,在此刻以一种天神下凡般的姿态,将她拯救出了这个丑陋的地狱……
荀粲这时又凑到傅澜耳旁,轻柔道:“傅姑娘,你还是先走吧,这里的场景实在不适合你这个女孩子看到。”
傅澜的脸上染着一层红晕,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和男人这样亲密的接触,无论是手捂着她的眼睛,还是凑到她耳旁轻声说话,不过她向来是个固执的女孩,还喜欢逞强,于是她不爽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我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知,你放手啦!”
荀粲摇了摇头,将手放下,傅澜见到这雅间中的**景象,忽然“啊”的尖叫了一声,然后抱住了荀粲的胳膊,闭着眼贴在荀粲身上,气愤道:“让你放你就放啊,荀粲你这个大笨蛋!”
傅澜看了这副景象,才发觉到,原来刚刚那些在挑选妓女的公子哥是多么纯洁……
荀粲无奈的笑了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傅澜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