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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婚期定在九月初六,是杨彦亲自选的日子。长长久久,六六大顺啊!

    岳先生说安然的嗓子估计能在八月底恢复,正好九月初就成亲。

    安然看着这道圣旨,忍不住热泪盈眶。她终于又是赵安然了!

    与此同时,消息也传到了赵家。

    顾宛娘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儿被人掳走,皇上居然还赐婚了?还是以赵家女儿的身份?蜀王的外甥女?他们怎么和蜀王扯上关系的?难道又是平王的关系?平王对他们家然姐儿是真好啊!

    魏清源、赵世福、顾胜文和顾少霖听了总算是松了口气。他们决定等九月安然大婚以后再走。这一次,安然从赵家出嫁,他们也能参加她的婚礼了。

    八月十九,王锦文风尘仆仆地从太原赶回长安,去平王府求见平王杨彦,向他通报王家对四房的处理结果。如果平王不满意,他们还要加大处罚力度,直到让平王满意为止。

    原本一件好事却因为四房的贪心弄成这样,王家上下也是悔恨不已。早知道上次就将四房的人严厉处罚关起来,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大伯做主,请示了祖父,于八月十五那天开了祠堂,将四叔一家逐出王氏一族,并严禁家族任何人接济他们。他们是净身离开王家的,据说李氏回了李家,被赶了出来,她的母亲偷偷让人给了她两百两银子,现在他们一家住在长安城外……”

    杨彦平静地听完,轻轻嗯了一声,见王锦文一脸忐忑地看着自己,不由轻轻一笑道:“本王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只要王家真心忠于本王,本王也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你让老爷子安心就是。”

    “是,多谢王爷!”王锦文直到现在才放下心来。

    “起来吧!”杨彦虚扶了一下道,“回去告诉崔夫人,就说安然现在蜀王府,也很想念她。让她不要担心,好好养胎。”

    王锦文听到这里,不由双眼有些湿润。他再次下拜道:“多谢王爷宽宏大量!”

    ☆、第121章大婚

    却说自从皇帝下了圣旨,平王的婚期定下来,皇后自然要派人调查了一下未来的平王妃到底是什么人,却没想到送上来的消息让她大吃一惊。)

    “竟然是退过亲的?还有克夫的名声?平王到底知道不知道呢?”皇后为难了,她到底要不要管呢?要是管了,这样的女人如何能嫁入皇家?平王和蜀王连同那个主簿肯定都要生隙;可要是不管,如果这赵家姑娘真的克夫,直接把平王克死了,不是最好不过?

    正好与赵家定亲的贺家以及与赵家相熟的钱家都是依附他们李氏的,李皇后便传了钱夫人文氏和镇国将军夫人李氏以及礼部右侍郎贺瑛的夫人进宫。

    中秋夜宴上,文氏是亲眼见识了蜀王的狂妄的,回去和钱鹏阳说起的时候,两人都忍不住感叹明镜大师道行高深,居然早早就看出那丫头堪配王侯。他们本以为安然要嫁的是王家七郎,已经很震惊很羡慕了,不想人家要嫁的居然是平王殿下!不过想着两家的交情,钱鹏阳倒是松了口气。他知道,就算以后安王失败,他们钱家多半也能得以保全。

    听说皇后娘娘传见,钱鹏阳便叮嘱了文氏几句。文氏是个聪明人,心领神会。

    而在贺家,贺瑛和贺森自从知道未来的平王妃是他们贺家退婚的赵家的姑娘,心中就一直不安。这事说起来当初虽然是赵家的姑娘想要退亲,但说到底还是贺之砚想退婚引起的。就怕赵家那丫头怀恨在心,嫁给平王以后报复他们贺家,那可就糟糕了。

    如今贺瑛听到皇后传夫人进宫,便知道多半是为了那位平王妃的事。如今平王肯定是已经得罪了,而且他们贺家老早就被打上了李家的标签,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贺瑛一狠心,觉得只能污了赵家那丫头的名誉,不让她嫁到平王府最好。

    三位命妇到了凤仪宫,拜见了皇后,说了几句闲话之后,皇后果然问起赵安然的事情来。

    李皇后先问文氏道:“听说当初钱大人曾任泸州合江县县令,与赵家是旧识?”

    文氏恭敬的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当初赵姑娘的父亲还曾给我家夫君当过师爷,妾身的三女就是在那个时候嫁到了赵家,是赵姑娘的堂嫂。”

    这些事情皇后自然也查到了。她之前不提,就是想看看文氏的态度,从现在来看,文氏的恭敬坦承还是比较让她满意的。

    “既然钱夫人与赵家熟识,应该对赵家那位姑娘也熟悉吧?你且说说看,那姑娘如何?可配得上平王?”

    文氏拘谨地回道:“赵家的大姑娘小时候妾身就见过,是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姑娘。不瞒娘娘,当年我家夫君还有意想将赵姑娘订下当儿媳妇的,只是晚了贺家一步。”

    “哦?”皇后的人倒是没有调查到这个,便追问道,“是夫人的次子?”

    文氏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回道:“回娘娘的话,不是妾身的次子,而是长子……”

    皇后一惊:“镇国将军?他们年龄不相当吧?”

    文氏羞愧道:“当初赵姑娘才五岁,我们锐哥儿都十九了,我们都以为他当赵姑娘是女儿一般疼的,谁知道……”

    听到这里,皇后有些担心了。他们李家现在手中并没有兵权,在兵权上唯一的仪仗就是镇国将军钱锐。但如果镇国将军真的对那赵姑娘有意,他们可不能随便动她。

    李皇后略想了想,又问贺夫人道:“赵家姑娘既然自幼与你们贺家定亲,又怎么会婚前退亲?”

    贺夫人得了丈夫叮嘱,回道:“回禀娘娘,当时妾身那侄孙回到老家准备迎亲时不想就病了,请遍了泸州的大夫都不见好,反而婚期越近就病得越重,当时整个江阳城都在传那赵家姑娘有克夫命。所以我们贺家才起了退亲的心思。没想到刚刚写了退亲书,妾身那侄孙就不药而愈了。娘娘您说奇怪不奇怪?后来整个泸州都知道那姑娘克夫,她在合江老家嫁不出去,所以才到京城来的。”

    文氏微微蹙眉,她曾听女婿赵安南说起过,说自二叔去世后,贺家就与赵家疏远了,还曾经带人去老家退亲,被拒绝。当年退婚也是因为贺家二公子装病,不肯拜堂才不得不退的。可是,现在贺夫人已经这么说了,她倒是不好直接反驳。

    李皇后听了贺夫人的话,心里很高兴,却冷下脸来斥责道:“赵姑娘很快就是平王妃了,本宫不希望听到任何不好的流言,知道吗?”

    “是,是,妾身知道了。”贺夫人不知道皇后为什么生气,老爷不是说皇后会喜欢听这个的吗?

    文氏听到这里,以为皇后是在维护皇家脸面,心里也放心不少。

    李皇后留下李氏,让文氏和贺夫人先回去了。

    李氏心里也有些忐忑,皇后留她下来到底想问什么呢?

    说起来,李氏虽然是陇西李氏一族的旁支血脉,但论起辈分来,还要称呼皇后一声姑奶奶的。

    李皇后直接问她:“你和镇国将军成婚多年,膝下只有一女,你心里也不着急?你家公婆也不着急?”

    李氏低下头,红着脸道:“他在边关,急又有什么用?”

    “你就不知道送个人到边关服侍他?等生下儿子来,养在你名下不就是你的儿子了?”

    李氏委屈道:“皇后娘娘,臣妾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可是,可是夫君他不要,妾身又什么办法……”

    “难道钱将军还念着别人不成?”李皇后问来问去其实不过就是想问这一句。

    李氏低着头,似乎不知道怎么回才好,迟疑了一下才道:“年初夫君回来的时候曾经问过赵姑娘可愿为平妻,赵姑娘没答应……”

    李皇后又说了李氏几句,就让她出宫回去了。而后,李皇后才细细考虑这件事情。看样子,那赵家姑娘克夫是真的了,既然皇上不让她管这件事,那她就不管好了,以后平王要是刚刚成亲就被克死,也怪不到她头上。

    如果平王真的被克死了,说不定那赵姑娘会看在从前和钱家的关系上,带着平王的势力投靠他们李氏,以换取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如果李皇后知道安王曾经做过什么的话,她就不会做这样的美梦。可惜李家的人都有一个坏毛病,他们看不起女人,有什么事情都不怎么跟女人说。因此,虽然李皇后贵为皇后,安王和李尚书在宫外做了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只有安王和李家需要她做什么了,他们才会让人送消息进来。

    于是,平王的婚礼再一次开始紧张的筹备起来。

    八月廿三,蜀王府来人,将顾宛娘和魏秀芹接了过去。安然的嗓子刚刚有了些好转,能勉强说几个字了,她想着自己现在蜀王府已经有了正式身份,担心娘亲挂念自己,同时也是想着让爹爹和娘见上一面,便派了人去赵家将娘亲和表姐接来。因为嫂子有孕,她便只让人送了礼过去,这次就不接她相见了。

    顾宛娘已经两个月没见到女儿了,之前又知道她被人掳走,让她担心得不行,现在总算能见到人了,一路上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眼睛不自觉地就红了。侍女绿枝和魏秀芹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不住地含笑安慰她。

    “太太就要见到姑娘了,应该高兴才是啊!要是等会儿姑娘看到您眼睛又是红的,肯定也是要伤心的。太太怎么舍得让姑娘伤心?”

    顾宛娘赶紧掏出手绢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道:“我没有哭,我就是高兴的。你也跟了我们几年了,该知道这孩子在婚事上有多少波折,吃了多少苦。”

    魏秀芹也劝道:“二舅母,表妹现在就是苦尽甘来了。您放心,老天让她之前吃了那么多苦,就是为了后面给她更多的福气。表妹以后都会顺顺当当,平安喜乐的。”

    顾宛娘拉着魏秀芹的手,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老天爷不会让我们然姐儿一直吃苦的。五月的时候我去草堂寺摇过一只签,解签的师傅也说然姐儿婚事上虽然有些波折,但最后会苦尽甘来拨云见日的。现在可不就是乌云散尽了吗?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的然姐儿以后都顺顺当当的。”

    绿枝和魏秀芹都肯定地点头,绿枝兴奋地笑道:“太太您放心,以后我们姑娘可就是王妃了呢!奴婢想起来都激动。太太您说,贺家的人要是知道姑娘要当王妃了,会是什么表情?”

    提起贺家,顾宛娘仍然忍不住生气,不过想到女儿要不是和贺家退了亲,也不能当王妃,心里的气才顺了一点。哼,让贺家的人后悔去吧!

    马车到了蜀王府前面,已经有人等候了。玉兰亲自出来将太太和表小姐接到二门才下了马车,乘坐小轿到了安然的院子里。

    安然的院子就在主院旁边,顾宛娘在绿枝和玉兰的搀扶下下了小轿一看,也不由大为震惊。这院子太漂亮了!一眼望去,院子里到处都是开得正艳的木芙蓉,红的粉的紫的,偶尔间插一株白色的,满院子都是,热热闹闹好像春天一样。

    木芙蓉是原产蜀地云南的花,在成都一代栽培最广,蜀王在成都的王府里就种满了木芙蓉。这些年他虽然没怎么回京,但京里的蜀王府却为了讨好可能回来小住的主子,种了很多芙蓉花。而安然住的这个院子正好就是芙蓉园。

    木芙蓉是大灌木,碧绿的叶子和开得又大又密集的花朵一点让人都看不出秋天的痕迹来,再加上地面一盆盆颜色艳丽鲜亮的秋海棠,一眼望去真真是繁花似锦,真让人有一种回到了春天的感觉,只满院子里飘荡着的桂花香气才隐隐提醒着主人,现在真的已经是秋天了。

    顾宛娘焦急地左顾右盼,很快就在一株粉红色的木芙蓉下面看到了正含笑望着自己的女儿。

    她心急地叫了一声“然姐儿”,便红着眼睛奔着女儿小跑过去。

    安然也红了眼睛,提着裙子向娘亲跑去。

    一下子扑到娘亲怀里,安然才在她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娘……”

    她现在勉强能开口说话,但声音嘶哑,而且仍然有刺痛感。岳朝城给她的建议是能说话,但还是要尽量少说。

    顾宛娘听到女儿声音不对,赶紧放开她,焦急地抬起她的头来,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安然含着泪带着笑摇摇头。

    玉兰赶紧在一边回道:“太太,姑娘的嗓子被药伤了,正在治疗,所以才没有回家去的。前些日子根本一点都不能说呢,岳先生医术好,现在姑娘已经能说话了。岳先生说,再有十来天,姑娘的嗓子就能恢复个七八成了。”

    顾宛娘看着安然,这个受了这么多苦,到现在仍然是带着笑意的女儿,真是心疼得不行。

    “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不像娘亲,倒是像你爹……我可怜的孩子,你竟然受了这么多苦,你哥哥也没跟娘说……虽然娘很没用,但娘总可以陪着你,照顾你啊!”

    “太太,姑娘,到屋里坐下说话吧!”玉兰又对安然道,“姑娘,表姑娘也来看您了呢!”

    安然这才想起表姐也在一边,她满怀愧疚地擦了擦眼角,放开娘亲拉着魏秀芹的手,轻轻说道:“表姐,你来看我,我真高兴……”

    玉兰赶紧在一边解释道:“岳先生说了我们姑娘不能多说话,表姑娘您别介意。我们姑娘知道表姑娘要来,高兴得昨晚都睡不着呢!”

    魏秀芹含着泪笑着摇摇头道:“我和然姐儿一起长大,就像亲姐妹一样,怎么会介意这些。只是看到表妹受了这么多苦,心里忍不住有些难过……”

    这表姐妹两个虽然见面的时候不多,但自幼感情就好,安然和她倒是比嫡亲的表姐顾庭芳处得更好些,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安然一手拉着娘亲,一手拉着表姐魏秀芹顺着青石小路往屋里走去。一眼望去,只见那房子白的墙,黛的瓦,红漆柱子,淡茶色扶栏和地板,只看一眼就觉得干净漂亮好像水洗过一样。

    八月的阳光温暖灿烂而不烈,绿枝看着安然头戴金凤钗,坠着一串泛着荧光的明珠,一身浅粉色绣银色撒花兰花纹的襦裙,腰带和衣领是相同款式的月白色绣金色五福纹,在阳光下闪着熠熠金光。绿枝只觉得这院子漂亮得好似仙境一般,而清新亮丽的姑娘就好似仙女一般。

    赵世华头戴银质面具,背负双手站在一丛高出人半个头的木芙蓉后面,远远地看着那个拉着女儿就流泪的妇人,眼睛也不觉有些湿润。宛娘,他的结发妻子啊!这些年,她一定受了很多苦……

    认真算起来,宛娘今年还不到四十岁,神情却是那样憔悴。

    这段时间,赵世华有空就跟安然说以前的事情,倒是想起来不少。妻子顾宛娘和儿子安齐,还有侄儿安南,二老,妹夫魏清源,小舅子顾胜武都在他记忆中变得鲜活起来。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将宛娘娶回蜀王府来,不知道宛娘是否愿意为了他一辈子背负一个再嫁的名声,是否会嫌弃他被毁了容貌……

    因为安然嗓子还没好,岳朝城不让她多说话,特别叮嘱了玉兰好生看着。所以,到了屋里坐下,就是玉兰在跟顾宛娘和魏秀芹说话,安然只是不是点头。不过,能看到安然好好的,顾宛娘和魏秀芹也都放心不少。

    只是看着这么精致的院子,又想着女儿伤了嗓子,顾宛娘又如何不担心?平王殿下真的不会嫌弃女儿吗?皇上也真的不在意吗?

    没坐一会儿,就有侍女过来通传说蔡御医来了。安然点点头,让她把人带过来,她则带着娘亲和表姐坐到屏风后面去。

    蔡御医摸了脉,又听安然说了几个字,便苦口婆心地劝道:“赵姑娘换老夫的方子吧,您这嗓子慢慢调理一下就好了,可不要再用那虎狼之药了。”

    岳朝城刚刚赶来就听到蔡御医又在背后诋毁他,立即嚷道:“什么虎狼之药?你问问赵姑娘,吃了本公子的药她的嗓子是不是就要好了?她身体可有半分不适?哼!眼看她嗓子就要痊愈了,你想来抢功是不是?”

    蔡御医恼怒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想着名声?”

    岳朝城冷哼一声道:“谁只想着名声了?本公子要是为名,早就进太医院了,这太医令的位置还有你的份儿?医术,只有在反复不断的实践中才能得到进步,你懂不懂?像你们进了太医院的人,一天看过多少病人?不过每天给人请请平安脉罢了,医术能有什么进步?”

    蔡御医怒气冲冲地瞪着岳朝城,偏偏岳朝城的话他又无法反驳,特别是那句“医术只有在反复不断的实践中才能得到进步”的话让他深受启发。似乎进了太医院这些年,他的医术还真的没什么进步,每次给宫里的贵人或朝中大臣诊病,那一次不是安全慎重排第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趁着蔡御医沉思的时候,岳朝城赶紧对安然道:“别听他胡说八道,用我的药没错!你看你现在不是能说话了?我随时都根据你的情况调整用药呢,才不会胡乱开什么虎狼之药。你体内的毒解得差不多了,现在主要就是调理了,你看我的方子都改第四次了,每次的药量我都根据你的情况细细斟酌过的……”

    安然赶紧点头,她现在发现了,原来岳先生这么能说,甚至有向唐僧进化的趋势。

    “你答应我了?”岳朝城看安然点头,便立即抬头对玉兰道,“你记住了,你家姑娘答应了,以后只用我的药。”

    玉兰赶紧应承道:“岳先生放心,奴婢会盯着我家姑娘的。”

    岳朝城这才起身对蔡御医道:“已经诊过了,该走了吧?难道还等着我家王爷送你不成?”

    蔡御医听岳朝城提起蜀王,立即背起药箱就走。前几日宫里中秋夜宴上的事情现在已经悄悄传开了,蜀王可是连皇后都敢顶撞威胁的人,他一个小小的御医可惹不起。

    岳朝城看蔡御医走了,又将玉兰招过去,详细叮嘱了一通。玉兰好脾气地听着,脸上微微笑着,不明白的地方还问几句,让岳朝城非常满意,最后说道:“你家姑娘能好得这么快,你这个丫头功劳也不小,记住把她看牢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