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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节

      “生命第一?”

    就在刁文清还在琢磨着这句话的时候,冷冰寒右手潜运气劲在卡住刁文清的山岩上轻轻一拍,巨大的山岩发出一声低微的闷响,低微地几乎不可闻,连身处其中的刁文清也没有丝毫地觉察。

    冷冰寒这一掌看似平常,可是其中蕴含着玄妙的气力和技巧。他必须保证将岩石击碎,而且掌力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避免波及到刁文清,对她造成进一步的伤害,雪上加霜。

    当冷冰寒移开手掌后,岩石上出现了一个清晰地掌印,不过在这漆黑的夜里,除了冷冰寒能够凭借神识探知到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到。

    看到这个掌印,冷冰寒心头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丝毫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换着是以前,冷冰寒一掌绝对不会有这种效果。将岩石击碎是轻而易举,但要将力道控制好,却是在他历经生死之后,才逐渐明悟和掌握的。而这块儿山岩表面上看岩石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内部却已经被冷冰寒强悍的力道震得粉碎。

    刁文清然并没有意识到已经发生在身边的变化,他双手紧紧抓住冷冰寒的手臂,一脸的茫然,直到耳边传来噼啪不断的龟裂声,这才意识到困住自己的岩石正在碎裂。

    “这……”刁文清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厚重结实的岩石怎么就突然间碎裂了呢?

    “哗啦啦!”岩石终于完全裂开,碎石不断地落下,坠入山谷之中,传来坠地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余音袅袅。

    刁文清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随着岩石猛然下坠,原本抓住冷冰寒手臂的双手也在惊骇中不由放了开来,那久违的飞速下落的感觉吓得他是魂飞魄散,惊呼了起来。

    第五百零八章 捅破天了!

    死亡的无边恐惧感在瞬间将他紧紧包裹起来,刁文清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目中露出惊恐与不甘的极度骇意。

    “**!”看着刁文清脱手而出,直直向下落下,冷冰寒暗骂一声,虽然这里距离谷底最多也就是二三十米的高度,可要是以刁文清现在的状况,摔下去保管是九死一生,要是运气不好,头直接磕在石头上,那直接就一命呜呼,即便自己再厉害也救不过来了。

    冷冰寒一咬牙,放开手,脚顺势在岩壁上重重一蹬,接着强劲的反作用力,身子以目力难辨的快捷速度,宛如流星一般朝着刁文清飞跃而去,很快就追上了急速下落的刁文清,一把将他捞住。而神思恍惚的刁文清就如同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识间双手死死抓住冷冰寒的脖子,再也不肯撒手,勒地冷冰寒差点喘不过气来。

    冷冰寒抓住刁文清之后,大喝一声,浑身肌肉绷紧,那只晶莹如玉的右手掌带着一抹令人目眩的残像,使劲儿朝崖壁抓去。

    手准确无误都抓住了一根树枝,可那碗口粗的树枝却抵御不住巨大的冲力,“咔嚓”一声,应声折断,冷冰寒和刁文清身形一滞,仍然继续往下跌落。

    冷冰寒神经一下子崩紧,他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急!要是照这样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心一横,冷冰寒并没有收回手,而是地将右手插入了岩壁之中,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来冲抵那急剧下降的速度和力量。

    饶是以他强横无匹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摩擦力,而他那堪比铁骨的手掌也在这剧烈的撞击摩擦中皮开肉绽,血迹斑驳。

    虽然运足了气力,还有法宝护身,可那巨大的力量还是对他的手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剧烈的疼痛让他身躯不断颤抖。只觉得神智登时迷茫起来,同时间,浑身生出一股子痛彻入骨的感觉,就像是有千万把钢锉在磋磨自己的筋骨,浑身每一块肌肉,更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拼命的啃咬撕扯,争相啖食。

    这种感觉只怕很少有人能感觉得到,这种痛苦更是非人所能忍受。而晕晕沉沉中,只有那无边的痛楚在一遍遍的冲刷着冷冰寒那强横的身躯,即便以他钢丝般强韧的神经、那历尽磨砺视伤痛于无物的莫大坚忍,这一刻也是生出了生不如死的感觉,冷峻的脸上也由于痛苦而变得微微有些扭曲,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那剧烈的疼痛,让冷冰寒下意识中忙不迭的就待松手,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松手,那所有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冷冰寒死死咬紧牙关,暴喝一声,右掌凝起浑身上下仅余下的气劲儿,拼死坚持着,强忍着彻骨的疼痛哼都不哼一声。

    “砰砰!”是手掌划破岩石传来的连声闷响,让冷冰寒的身子猛地颤动,只觉得整个身子都麻痹了,体内气血宛如翻江倒海般,五脏六腑似乎都翻滚起来,耳边钟鼓齐鸣,炸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更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脑海,翻天覆地之际、痛楚难当,甚至连七窍都渗出丝丝血来,鲜血飞溅而出,洒上了山岩上,留下了一抹长长地令人心悸的血迹。

    这还仅仅是痛苦的一小部分,更大的痛苦是现在,他必须将竭力控制住那钻心的疼痛,死死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冷冰寒知道,越是现在越不能放弃。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经过一段急剧的摩擦之后,冷冰寒终于重新扣住了岩石的缝隙,一阵剧烈的震动之后,稳住了身形。

    两人的体重都依靠着冷冰寒的右臂支撑着,山风凛冽,却吹不开浓密的夜雾。停了下来,冷冰寒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已经血肉模糊,整个右臂也因为用力过度和极度的震动完全失去了知觉。

    从刁文清落下到此时此刻,也不过就是几秒钟时间。可就这短短的几秒钟,对冷冰寒来说,却是不啻于一个世纪般的漫长。他无力的斜靠在岩壁上,望着自己右手从上而下造成的长长地痕迹,游历在生死边缘的恐怖感觉,便是悍勇如冷冰寒,也不禁有些胆战心惊。

    冷冰寒一只手紧紧抱住刁文清,一只手死死扣住岩石缝隙,阖上眼睛静了一会儿,全力调息,好不容易等体内翻腾不止的气血平息下来,痛楚也轻缓了许多,原本涣散地神智,才又重新清醒起来。

    他晃了晃脑袋,只觉得神智清醒了,但身子却软绵棉的。

    而此时刁文清也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仍旧是惊魂未定,脸色惨白,浑身哆嗦,身上的伤痛明白又是冷冰寒救了自己。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生死瞬间,只觉得一股子寒气在脖颈处缭绕,整个身躯更是僵硬如木。强忍着痛楚道,“冷冰寒,你救了我,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冷冰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出来,刁文清望着自己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感激之色。不过他现在脑海中想的,却是该如何将刁文清安全地救出去。

    冷冰寒的目力虽然远远超出普通人,可是在这样的浓雾天气中,也只能看到前方不足数米的地方。而通过神识,他清楚地知道,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悬崖的顶部大概还有上百米的高度,即便是右手受到了重伤,自己徒手攀爬上去还是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现在多了一个伤重的刁文清,困难自然就增加了许多。

    琢磨了一下,冷冰寒决定不上反下,这里距离谷底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下去绝对比上去要容易许多。何况刁文清身上多处骨折受创,当务之急是先给他疗伤。

    冷冰寒一只手死死抓住山岩缝隙,一只手费了好大力气才帮助刁文清爬到了自己的背上,倘若不这样,他根本就空不出两只手来攀援,只能一直挂在这个半空中。

    刁文清轻轻一动,浑身就痛入骨髓,他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罪,不过却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强忍着钻心地疼痛,慢慢挪动身子,终于到了冷冰寒的背上,双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重蹈覆辙。

    做完这一切之后,刁文清浑身几乎都被汗给打湿了。为了忍住疼痛,不叫出声来干扰了冷冰寒,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甚至连嘴唇都咬破了,一丝血渗透到口中,都浑然不觉。

    直到感觉刁文清已经稳住了,冷冰寒这才松开自己的左手,抓住岩石缝隙,腾出了自己的右手来。直到右手从岩石缝隙中拔出来,他才感觉到一阵钻心地疼痛,整个手指都磨破了,鲜血淋漓,甚至连食指的指甲盖,也因为深深抓进岩石里而翻翘起来。十指连心,那种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得到的。额头冷汗涔涔!他的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了……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体内流转着清流,流向受伤的右手,所到之处,清凉一片,充满生机与活力!伤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康复着。甚至连伤口也渐渐变淡。伤口略有好转之后,冷冰寒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开始慢慢向下攀爬。

    可或许是刚从消耗的精力过大,稳健的步履却是一个踉跄,每下一步,冷冰寒都感觉举步维艰,浑身似乎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下到距谷底大约还有十米的的地方,他的衣服已被汗水完全浸透,当然还有鲜血!

    下到距离谷底还有五米的地方,冷冰寒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掏空了一般,意识几乎已是一片空白,两腿有了酥麻,大脑也有了麻木,此时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似乎所有的感官都隔得很远很远,视线里的山岩树木此刻象是雾影穿梭,下面的一丈多高距离也象几十丈那么遥远。

    冷冰寒紧咬牙关,慢慢将全身力气用在手臂上,极缓慢、极轻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每一个移动伴随的都是痛入骨髓地颤抖,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努力屏蔽掉痛苦的感觉,终于,右脚触及到了谷底的地上,冷冰寒一口气提不上来,身子猛然间一歪。

    冷冰寒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可不论是心神还是身体都完全超出了负荷,几近到了崩溃的边缘,一股子难掩的倦意涌上心头,浑浑噩噩的头脑此际却是全然不听使唤,身子一软,突然间滚落下来,落地的瞬间,全身有片刻的虚脱,眼前也尽是雾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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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一号车跌落山谷,生死不明?”

    原本,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公路,等待着比赛结束的那一刻,猛然听到这个声音,都被震惊了!包括常军他们这些个**们。

    他们平日里再怎么胡闹,但总归也只是小打小闹,像如今这般闹出人命来了,而且还是刁部长的公子,个个都不禁心慌意乱,甚至好些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都生怕和这件事情扯上半点关系。

    刁文婷一听到这个噩耗,一阵头晕眼花,耳朵中嗡嗡作响,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陈秋怡和苏梦熙连忙将她扶住,只见她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豆大的泪水汹涌而出。

    “什么?”常军不由自主地低声重复了一句,一直笑意和蔼的面上勃然色变,眸子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地色彩,死死地盯着陈三,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常军的声调沉闷而压抑,他虽竭力做出一副镇定的神色,但是眸子中却闪过一丝清晰可变得焦灼之意。

    “刚刚接到的消息,是我们的人亲眼所见!”陈三似乎也知道这件事情大发了,嘶哑凄厉的声音中,有着无尽的惶惑之意,脸上的肉轻轻抽搐着,眼神散乱恍惚一片。

    常军面上陡然变得死灰一片,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坐倒在地上。

    虽然心里对这个刁文清恨得是咬牙切齿,有时真是恨不得他去死,可真要到了这个时候,常军知道,刁文清要是死在这里,那无疑是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动,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因此而倒霉。但倒霉的人里面,绝对会有自己,谁叫这个地方,是他带刁文清来的呢?说不定还会因此而连累自己的父亲。

    常在田作为一个省会城市,杭州市市委书记,贵为副部级,还是浙江省的省委副书记,省委常委,中央直管干部,看起来大权在握,高高在上。但真要和中央领导人之一的刁瑞梓相比,却实在有些不够看。可以这么说,别看刁瑞梓对常在田没有直接领导关系,但真要结下了这个梁子,前途极为渺茫。

    这下子,真把天给捅破了。

    常军颓然坐在地上,可随即又像是打了鸡血针一般,猛地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冲着陈三吼道:“快,赶快去救人,一定要把人给我就上来!”面上早已是失却了往日的镇定,狠狠地望着陈三,阴鸷如鹰的眸子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

    “常少,你看现在黑灯瞎火的……”陈三面露难色,期期艾艾地说着。常军听的他的申辩,却不发话,依旧只是冷冷地望着他,面上那一丝残酷的神色,却让陈三不寒而栗,不过他还是心一横,说道:“常少,你也知道,冲下死亡弯道,向来都没有活着的……”

    却不料常军狂躁起来,一脚踹在陈三身上,将他魁梧的身子踹得连退几步,更是破口大骂道:“**的,要是救上上来,老子活不了,你们***也一个个别想活,都等着吃枪子儿吧!”

    常军面上狰狞一片,语气暴戾无比,整个人气得直哆嗦,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急怒攻心之下,狠狠地接连踹了陈三数脚,下脚毫不留情,陈三虽然身材魁梧,身手敏捷,可面对瘦弱的常军却也不敢还手,更不敢躲闪,只得硬生生受着常军的拳打脚踢,片刻功夫,也只剩下哼哼的份了。

    第五百零九章 常军的算计

    其他陈三的同伴见到这情景,面色灰败不堪,浑身哆嗦着,眸子中一片死灰。

    蓦地,常军急促的喘息平复下来,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水,狠狠地瞪了其他人一眼,厉声道:“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救人?马上通知你们老大。要是这件事情搞不好,大家一起完蛋!”狂躁的话语血腥一片,戾气遍布的脸庞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盎然杀气。

    这些人闻言顿时作鸟兽散,他们并不知道今天掉下死亡弯道的是什么人,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貌似自从地下车赛以来,在那里车毁人亡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其中也不乏富豪权贵家的公子哥,可哪一次不是被老大轻易摆平?飙车嘛,没有危险,又哪来的刺激?因此他们从心里就根本没有把这样的事情当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个大有来头的常少可不是好惹的?听说是市委书记家的公子,连老大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能让他发怒,那一定没什么好事,还是老老实实听话好,没见陈三哥都被打成那个样子?要是自己不识趣,恐怕自己的下场比陈三还要惨。

    “常军,现在该怎么办啊?”苏梦熙怯生生地走到常军背后,轻声问道,神色惶恐不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已经方寸大乱,恍然无措了。

    常军平时和苏梦熙也算关系融洽,可现在常军的心情实在坏到了极点,没好气地吼道:“该怎么办?老子怎么知道?”

    被常军这么一吼,苏梦熙心头一惊,惊慌委屈之下,不由小声啜泣着,,一脸的悔不当初,自责道:“早知道我们就应该劝阻刁哥别和冷冰寒飙车了,要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秋怡却是不满地瞪了常军一眼,呵斥:“你吼什么吼?反正事情已经出了,总得想个解决办法,光是叫有个屁用?”说罢又和声快慰着哭泣的苏梦熙。

    常军被陈秋怡这么一吼反倒冷静了下来,他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情绪略微平和之后,低声道:“这事……恐怕有点麻烦……”

    陈秋怡面带焦虑道:“麻烦个屁,赶快把人救上来才是。”

    常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那个路段向来有死亡弯道之称,每年都会发生不少车毁人亡的惨剧,就从来就没有一个人侥幸逃生……就怕刁公子已经遭遇不测……”

    “啊?”陈秋怡根本就想不到问题居然会有这么严重,双拳紧握,双眸焦灼不安,蓦地,视线落在面无人色的常军身上,眸子中怒火燃起,怒声喝道:“你这个混蛋,既然晓得这个路段这么凶险,又怎么会怂恿他们来飙车?”

    狂暴的声音宛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常军神思恍惚,只顾着没口子的颤声道:“不是我,是刁公子自己要来的,干我什么事?他明明知道这个路段危险,还非要在这里给冷冰寒一个教训,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啊,你们不也是赞同的吗?”常军瑟瑟发抖,嘶哑的语调惶急而悲戚。

    陈秋怡狠狠瞪了他一眼,可也觉得常军说的在理,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刁文清自己搞出来的。当初自己并不知道整个过程会如此危险,同时也是被冷冰寒给气昏头了,要不然无论如何也会阻止刁文清,更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委实也怪不得常军。

    虽然心里责怪刁文清擅作主张,打着为自己出头的名号惹出这样的事情,可一想到他现在跌落深崖,生死未卜,心里又不由焦虑担忧,樱唇轻咬,从兜里掏出电话来就要拨打。

    “你要干什么?”常军眸子中泛着诡异阴狠的光芒,抬起头来盯着陈秋怡,面上戾气遍布,有着说不出的狰狞骇人。

    陈秋怡被他狰狞恐怖的表情吓了一跳,说道:“这么大的事,当然是要通知他的家人,再找人来帮忙救人。”

    “你给谁打电话我不管,但记住!”常军说道:“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刁公子是冷冰寒害死的……”

    “常军,你别胡说。”陈秋怡见常军面上杀气萦绕,心中凉了半截,颤声道,“你疯了,明明是刁文清自己在和冷冰寒飙车过程中不慎驾车冲出道路,摔下山崖的,怎么是冷冰寒害死的?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

    “和冷冰寒没有关系?嘿嘿,我当然知道是刁文清咎由自取,可你我逃得了干系?何况……”常军冷冷地盯着陈秋怡,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刁文清可是有名的飙车高手,技术和心理素质都是超一流的。这条路段他也不是没有跑过,那个死亡弯道也是最清楚不过,又怎么可能会追车掉下山崖,车毁人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陈秋怡掩嘴大惊道:“你的意思是冷冰寒做了手脚,这才导致刁文清会冲出公路?”

    常军脸色铁青,双手有些痛苦的揪住头发,说道:“我没这么说,但刁文清出事,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反正他冷冰寒逃不了干系。”

    陈秋怡一下子愣住了,脸上出现了极为复杂的表情。

    常军一见陈秋怡有些意动,连忙趁热打铁说道:“秋怡,这个事情的后果只能让冷冰寒来承担,要不然,谁都承担不起啊。”

    陈秋怡玲心中蓦地一紧,旋即火冒三丈,怒吼道:“我告诉你常军,事实是什么现在还没有定论,你少给我胡说八道,胡乱冤枉人!”话语狂暴,近乎狰狞。

    常军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张口结舌好半晌后,这才讶然道:“秋怡,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冷冰寒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至于吗?”

    陈秋怡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急切,当即忙极力控制住纷乱的思绪,喘着粗气问道:“好了,常军,现在救人要紧,其他的话少说,刁文清真要出了什么问题,责任我们大家谁都有份,谁都别想跑了。”

    常军愣了一声,完全没有想到陈秋怡对此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拳头捏的嘎嘣作响,神情恼恨异常,喘着粗气,心里失望之余,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常军匆匆赶去现场了,独留陈秋怡一人怔怔地发呆。纤手紧紧地捏着手机,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面上神情更是焦灼一片。

    半晌后,陈秋怡方才回过神儿来,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忙不迭地拨通了号码:“玲姐,是我。”

    “呵呵,晓得是秋怡,什么事啊?”

    陈秋怡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声道:“冷冰寒和刁文清飙车,现在刁文清掉下了山崖……”

    “什么!?”忙碌了一整天的魏晓玲刚刚在睡下,闻言不由得脸色巨大,一股脑儿从床上翻身而起,连衣服都没顾得披上。

    而与此同时,地下车赛的大老板也接到了这个噩耗。

    “老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老板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浑然不顾纤手已经颇有几分红肿,厉声质问道。不是亲见,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垄断了杭州80%的地下**,还拥有一个庞大的赌球网络,通达全国的幕后大老板,竟然会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美艳女子。

    女子生生止住自己的口不择言,美目狠狠的盯着对面这个身材壮健,圆脸高额,相貌堂堂,只是那本坚毅一片的脸庞布满了惴惴之意的中年人,丰满地胸部一阵剧烈的起伏。

    中年人正是常军口中提及过的老五,姓刘名正,兄弟中排行第五,旁人习惯称呼他“老五”或是“五爷”,是杭州黑道一雄。他此时阴沉着脸,浓眉拧成了疙瘩,目光呆滞,对眼前波涛汹涌的无边春色视若无睹,对女子呵斥般的口吻置若罔闻,好半晌才在对方的再次质问中,很有几分委屈地说道:“香姐,这真是一次意外,你也知道,那个路段原本就很危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出事,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又怎么怪我们?”

    这个叫香姐的女子冷哼一声,满腔的怒火却也无法继续宣泄,起身在豪华而孤寂地居室中来回踱步,神情烦躁无比,半晌后,方才勉强平静下来,这才继续望着神情沮丧的刘正,冷冷地道:“意外?你说的倒是轻巧?你知不知道,掉下去的那个人是谁?真要有了什么好歹,你我就等着洗干净屁股把黑牢坐穿吧?”

    香姐眸子中厉色闪烁,刘正始终却也无法遏制心头那无名怒火,冷冷道:“再大的来头也要讲道理吧?是他们来我们的地头飙车,又不知我们组织的。何况,我们刘家虽然比不上你香姐那么硬气,可也不是任由旁人随意捏压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