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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正好欧震宇把公司律师团的负责人找来准备与报社交涉新闻的事情,自家儿子也打电话让律师到警局来找他。

    一听到儿子在警局,他们连今天的新闻也不管了,跟着律师一起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我先去把她带回家再说。傅律师,我们走。”欧柏源现在没有心情跟自己父母解释太多,他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柏源,咏心呢?发生什么事了?”欧震宇虽然不想管儿子太多的事情,但是这事事关重大,他怎么样也得关心一下。

    “爸,我现在就去找她。你们先回去等我。”欧柏源丢给欧震宇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欧先生,欧太太我先行一步。”傅律师欠了欠身跟在欧柏源身后走出去。

    “柏源……”官天丽有些不甘心地叫出声,正想跟出去,却被欧震宇拦了下来。

    “行了,我们就回家等消息吧。这事让儿子处理。”看到儿子那些急躁的样子,他们再跟上去只怕他会发脾气。

    “可是……”官天丽实在是不想这样回去等得难受。

    “咏心都找到了,还怕儿子没有办法吗?我先去公司跟律师团商量一下报社的事情。”欧震宇也走出了会客厅。

    欧柏源带着律师往咏心的小公寓赶去,他想着他就在她门口守着,他就不信她不出门,这次他倒是要看看,谁敢来抓他?

    可是,在半路的时候,他接到了在进手术室前的欧圣源的短信,提醒他不要刺激咏心的情绪,这样才想起来,他老婆已经怀孕了,一不小心就要动了胎气。

    可是,让他这样的干等下去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他今天一定要把人带回家。

    欧柏源怎么也想不通,那个一向乖巧听话的安咏心,两个月后不见胆子竟变得这么大,不只将他挡在门外,更是报警来抓他,真是造反了!

    如果她以为打个报警电话,他就会退缩的话,他欧柏源的名字倒过来写。而欧圣源一封短信就想让他罢休的话,他太小看了他这两个月以来的焦急等待了,他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两个小时后,当咏心看着那被强行拆下来的公寓在大门,而欧柏源西装革领且脸色铁青又阴沉地站在门外时,她被他这种霸道又野蛮的行为吓得嘡目结舌,她傻傻地捧着那杯刚冲好的牛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他不是去警局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又出来了?而且真的带人来拆了她家的大门。他怎么可以这样?

    “安咏心,给我过来!”欧柏源在看到那个久违了两个多月的身影时,心里掠过一丝激动,但是很快的被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盖过了,特别是看到她已经凸起来的小肚子时,那股火越烧越旺,语气也是阴沉得可以。

    听到他的声音再度从耳边响起,咏心这才回过神来,欧柏源就在她面前呢!而她不想跟他回去,也不想跟他说话。

    在他要走过来之前,咏心下意识地丢下手中的杯子跑进房间,然后在欧柏源过来之前反手把门锁上。

    门落锁的声音才停,门外又响起了欧柏源又冷又硬的声音:“出来。”

    欧柏源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临时请来的工人,手里还拿着拆门用到钻头等工具。强行拆门入室这种事情他们本来也不敢做的,只是对方可是欧氏金控的总裁,又有律师的担保,保证他们的行为不会背上任何法律责任,再加上拆一个门比他们在外面做半年的工资还高,为什么不做呢?

    只是现在,好像不止要拆一个门就能解决问题的啊。这有钱人的生活是不是太无聊了?两夫妻吵架还能闹到这个程度?

    咏心听到他的声音,咬着唇,双手离开门板,拉着裙摆的下方看了看身子后面,唔,小小的房间里只有她的一张床还有桌子,沙发,然后就是浴室里……

    没有得到里面人的回声,欧柏源冷着一张脸对身后两个工人命令道:“再拆。”

    他就不信了,这间小得像什么一样的房间能有多少扇门给他拆,她能躲到哪里去。

    欧柏源直勾勾地望着咏心躲进去的那扇门,还名工人看了看欧柏源的脸色,又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方的律师及大门外面围着的几个在交头结耳的家庭主妇,看到律师点头之后,心一横,拿起工具又开始拆第二道门。

    咏心在听到墙壁传来微微地震动时,想也不想就直接躲进了浴室里。天啊,欧柏源这个男人真的太过分了。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第二道门就成功地被拆了下来,谁知里面并没有欧柏源要找的人,他锐利的双眼扫了一下,指着浴室的门再度命令:“把那道门也拆了。”

    他说得轻松,可是两个工人却有些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吃上牢饭。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可是,他们不做也做了,也不差最后一道门了,做吧!

    直到房间所有的门都到他们拆完了,两个工人松了一口气,拿了钱后就走人。

    不理会外面围观的人,欧柏源直接走进房间,站在浴室的门口,看到咏心正咬着唇紧张地拉着自己的裙角缩在最角落里有些惊慌地望着他。

    “你怎么可以拆门?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妈妈留给她的公寓,她唯一的安身的地方,他这样一闹,让她怎么住下去。

    欧柏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向她走去。咏心躲无可躲,把整个身子转过墙壁不看他。欧柏源没有理会她看似有些幼稚的举动,长臂一伸,把她娇小的身子硬是扳过来,在她来不及出声的情况下,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直到他一语不发地抱着人往外走时,靠着他的胸膛,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听到那一阵阵沉稳的心跳声咏心才想起来要挣扎。

    对于她这小到微不足的抗议,欧柏源根本不放在眼里。

    曾经娇小柔弱的小女人,如今因为怀孕整个身子圆润了不少,但是整个纤细的手臂依然没有什么肉,不过,胸前倒是长进了不少,不盈一握的腰也不复存在了。

    但她还是他想了两个月,想得夜夜不得安眠的女人。

    “欧柏源,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很多人在看了……”被他抱着出门房间,咏心才发现门外聚焦了好多住在这栋楼的邻居,她们全都用惊讶不已的眼神看着,却不敢上前阻拦。

    人家看就让她们看好了,他抱他自己的老婆天经地义,又不犯法,谁敢出声?

    欧柏源不理会她的挣扎及尖叫声,抱着人就要出公寓大门走。

    忽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中年妇女,她快步走过来,一边骂着欧柏源,手里提着的包包直接就往他身上甩。

    “陈阿姨,你怎么回来了?”咏心在欧柏源的怀里抬起脸,看着一脸怒气冲冲的陈阿姨,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好。

    冲进来的正在住咏心楼上的陈阿姨,她本来是要在自己儿子家住一个晚上的,但是想到咏心一个人在家,又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她怕咏心想不开,所以就赶了回来。

    没想到她刚到公寓楼下,就听到楼上闹哄哄的,一位邻居跑下来告诉她,有个男人把咏心家的门全部都拆了,现在要把人给掳走。

    一听这事的陈阿姨马上冲上楼梯,一口气还没有喘过来,就看到一群邻居围在咏心家门口,看到那么多人在这里,陈阿姨一把挥开她们直接就冲进咏心家,在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咏心要往外走时,想也不想手里的包就这样挥了过去。

    这是法制的社会,这个男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她管他是谁,先打了再说。

    “快放开咏心,听到没有?”

    欧柏源本来就气,看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中年妇女是谁,还敢用包包打他,才刚想发火却听到咏心喊她陈阿姨,心中这把火一下子就窜了出来,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把他老婆藏了起来,让他找遍了整个新加坡找不到人。

    “欧柏源,快点放开我,听到没有……”咏心那两只小胳膊肘儿的力气哪动得了欧柏源半分?她用力地捶他的肩膀,他不痛不痒的,倒是自己的手抡得发红发痛。

    欧柏源转过头,冷冷地瞪着与他怒目相向的陈阿姨,霸道地宣布道:“我抱我老婆,你有意见?”

    “什么?你就是咏心的老公?”他的话引起了门外一阵骚动,窃窃私语的声音响了起来,陈阿姨脸上很是尴尬,正要再次往欧柏源身上砸下去的包包收了回来。

    “没错。我今天来就是带我老婆回家的。”欧柏源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跟他走。陈阿姨,你帮帮我……我不想回去……”咏心怎么也挣不开他,只能向陈阿姨求助。

    她不要回到那个家,那个让人伤心的地方她不想再呆了。

    “你们不是分居了,准备要离婚吗?”陈阿姨不畏惧地拦在欧柏源面前不让他走人。她想到了今天早上报纸登的那些事情,怕咏心回去后受委屈,既然报上都说他们感情不和了,现在干嘛又来找人?

    “我什么时候要分居了?我什么时候要离婚了?”欧柏源听到陈阿姨这一番话冷冷地把脸转过来瞪着怀里的小女人。

    咏心咬着唇,负气地把脸转过一边。这个男人不管是非黑白都可以乱说一通。他们没有分居吗?那他丢下她一个人搬到公司住,不闻不问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跟人家要不要离婚是他的事情吗?现在竟然还有脸否认。

    倒是陈阿姨耐不住性子地发问了:“这么说你们并不是要离婚了?”

    “没有!”这一声欧柏源像是要吼出来一般,他回的是陈阿姨的话,目光却紧紧地盯着不再开口说话的咏心。

    “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既然没有离婚,那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咏心?还让她委屈地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你真的是……真的是太不负责任了。还让报纸登那样的新闻……你真的是……”

    陈阿姨一想到咏心这段时间的无依无靠,今天又看了报纸这样乱写一通心里就来气,也不管他是不是那位有钱有势的欧氏金控总裁,先骂一顿解解气再说。

    听着陈阿姨出口不逊,再加上怀里的女人又开始挣扎着要下来,怕她再动下去真的会动到胎气,欧柏源回头看了一眼傅律师,示意他善后,他抱着人直接就往楼梯处走去。

    “喂,你要把咏心带去哪里?你站住……”陈阿姨见欧柏源抱着人就走,正想追上去,却被后面的傅律师拦住了。

    “这位太太,请注意你的行为。我是欧柏源先生的个人律师,这是我的名片,关于今天造成的一切损失,欧先生会全权负责,你来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跟我说好了。”傅律师把名片递给陈阿姨。

    “你……”还在生气的陈阿姨没有接过名片,只是望了一眼因为被拆掉几个大门而显得有些空荡的房间,撇撇嘴道:“你让他把咏心家的门都给弄好。”然后拿着包包直接走人。

    管他欧柏源是谁呢!他不把公寓重新弄好,哪怕这些有钱人又不知道搞什么让咏心受委屈了,她一个人去哪里住啊?

    欧柏源抱着咏心下楼后,在外面等着的司机马上打开后座车门让他们上车。

    被他抱上车时,咏心就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也知道他肯定是做好准备才来的,跟中午时相比,此时的他非将她带走不可,不然不会把律师也带来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的东西都还在家里。”坐在车里的咏心望着跟在后面踏进车里的男人。

    抱着她从六楼下来,他脸不红气不喘。她身上还身穿着宽大的孕妇装,脚上踩着毛绒绒的室内拖鞋,长及腰际的秀发仅用一根发带系着,在刚才挣扎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丝丝的零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与西装笔挺的他成了最大的对比。

    两人坐好后,咏心不想靠他靠得太近,动作有些有笨拙地将身子往车门边靠。

    可惜,她才动了一下子,马上被身边的男人发现,冷眸一瞪,伸出长臂往怀里一勾,直接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你快放开我……”几秒钟后,咏心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话都没有说完,前座的司机不用欧柏源吩咐已经发动车子开始驶上路面,咏心慌张地看了一眼欧柏源,然后再回头望向自己住了两个月的公寓。

    这一眼,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车上下来,那不是大哥吗?大哥来找她有什么事?

    今天报纸上的事情,安卓当然也有看到,本来在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他就想过来看咏心的,可是公司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处理,在忙完手上的事情后他马上赶了过来。

    可是,刚刚从他眼前驶过的那辆车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欧柏源的车!

    欧柏源三个字才从脑子中出现,他马上拔腿往正在驶向马路的车子追出去。他应该马上想到,这样的新闻一上报,欧柏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找咏心,知道消息后不可能不来的!他怎么会这么地疏忽啊!

    “咏心……”安卓追了出去大声叫道。明明知道她坐在车里不可能听得到的,可是他不想这这样让她消失在他的眼前,如果她这次一跟欧柏源回去,就永远可能呆在他的身边了。

    如果她真的不是他妹妹,不是妹妹的话,他们可以在一起!安卓脑子里只有着她不是妹妹的念头,用尽全身的力气追出去。

    “欧柏源,你让司机停车!停车!”咏心看着大哥一直从公寓大门追出来,心里很焦急。大哥为了公司的事情已经够烦了,还要过来看她,她不想让他担心。不管怎么办,他永远都是她的大哥。

    前头开车的司机连头也没有回就吐出两个字:“少爷?”

    “回去!”欧柏源的声音同样也是简单利落,却足以表明他的态度。咏心看到安卓,他当然也没有漏掉。

    该死的安卓,竟然还敢偷窥他的女人!?

    一想到上次在梦幻巴黎里,他对他放过的话,欧柏源心里的火气一个劲往上蹭。

    “欧柏源,我大哥找我一定有事,你停车……停车啊……”咏心在他的怀里挣扎,可是一点用也没有,欧柏源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搂得更紧了,车子很快地离开,后视镜里也没有了大哥的身影。

    “安咏心,你给我闭嘴。不要再惹我,我现在很生气!”欧柏源双手紧紧地钳住她的双肩,脸色铁青地沉声道。

    “为什么不给我见我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咏心看到他黑成一片的表情,心理很害怕,可是更多的却是诉不尽的委屈与无奈,所以,她第一次在欧柏源的面前吼了出来。

    “过分?安咏心,你确定你真的姓安吗?他对你而言仅仅是大哥而已吗?”气疯的欧柏源,出口的话也是又重又急!

    这番话沉沉地砸在咏心的心里,痛得她一下子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受伤地闭起眼,不愿说话,把脸撇向一边。

    可是,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从闭上的眼眶里倾泄而出,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怕自己在他的面前哭出来。

    是啊!她怎么会以为他没有看到报纸呢?如果真的如林美珍所说的,她不是安家的人,那她又是谁呢?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明白,也不敢去追问!只想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安安静静地生活而已,怎么就这么地难?

    欧柏源看到她一副可怜又是委屈的样子,那股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怕自己再刺激到她,松开双手,在放开她的那一刻,心中的沉闷与烦躁怎么也挥不去,‘嘣’一声,紧握成拳的手重重地往真皮椅子上捶了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语地回到了欧家大宅。

    看着庭院里熟悉的一花一草一木,咏心心里堵得难受,又酸又涩像是呼吸不过来一般,她不想下车,不想进去,她怕死这个像极了最美丽的牢宠般的家。

    “下车,回家。”欧柏源先下了车,走到咏心这边的车门打开,站在外面冷着脸命令道。

    “我不要下去,我自己有家,我……”

    “你再说一次!”那眼神太锐利,而语气冰冷得就要冻死人一般,硬生生地将咏心没有说出来的话给堵住了,她噤声地不敢再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