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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节

      “喂!”

    “嗯?”

    “这样很累。”说话间,少年打了一个寒战,脸色苍白了几分。

    “我知道。”

    “知道?”

    “前面有马。”

    前方果然有马,可是只有一匹。

    所以画面一转,两人已经一前一后上了马,只是这一次却是玄衣少年执缰在前。玄衣少年身材高挺,少年在他身后,前面宛如凭空竖起一道挡风的墙,无由地让人温暖而心安。

    “能告诉我你去那老道姑的营帐之中做什么吗?”玄衣少年淡淡开口问道,身后的人却是沉默不答。

    “不想说就算了。”他抿抿嘴,眼睛习惯性地眯了眯,有一丝狡黠的光芒闪烁其中。

    一任沉默着,未再说话,却有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掌心中是一枚黄灿灿的金叶子。不意间碰到执缰的手臂,那手臂是稳持而坚定的,却在那一瞬间僵了一僵。在少年看不到的角度,玄衣少年开心地笑了起来,唇角微微上挑,眼睛中有难得的柔和与暖色流溢其中。

    “就为这一枚金叶子,你平白受了老道姑一掌,值吗?”

    “呵……小爷我爱财如命,是我的自然要讨回来,还有啊,你小子要记得那日里说的话。”

    “嗯?什么话?”

    话音未落,只觉肩膀微沉,身后的人已借力轻巧地翻越到身前,空中灵巧的转身,面对着他骑在了马背之上。

    抱着臂膀,下巴微扬,语气中带着奚落与挑衅,“哈,现在就想抵赖,我的金叶子都被你化做了漫天花雨,是谁说,要双倍赔付的?”

    “呵,想不到这事倒记得清楚。”玄衣少年微微皱了下眉头,被人如此指着鼻子讨账倒是有生以来的头一回。

    “那是自然!” 少年笑容得意。

    “那最简单就是把你往宣王宫中一送,数千赏金到手,连本带利还你,如何?”

    少年微微一怔,望向玄衣少年,入目的仍然那人习惯性的坏坏的笑容,有些东西在那样的笑容中释然,扯开嘴角,开心地笑了起来,却发现眼前的人,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淡淡逝去,深邃的眸子似也越过了自己的肩膀看向身后的某一外遥远的所在。少年转回身顺着那方向看去,熹微的晨光中,夜色已淡淡褪去,灰暗的天幕下,一脉山峦如墨迹蜿蜒。

    越过这道山,便是真的回到穆国旧地了。家国在望,却一瞬间失了欢喜,心生悲凉,那本不是少年人应有的心境,只是在这黎明破晓时分,在这熟悉的山与水面前,那些在心底深处一直小心隐藏着的情绪终于崭露出峥嵘的头角,触及心底柔软,隐隐生痛。

    风吹过,是故国的气息。

    只是,那里可有母亲温暖的臂弯,可有兄弟真诚的拥抱?轻轻地,慢慢地,闭上眼睛,笑了。

    那样的笑无由地让人看着心疼,少年不禁蹙起眉头问道:“喂,你怎么了?”

    他霍然睁开双眸,眸光如寒星般深湛,俊冷的轮廓,宛如岩石雕刻,有凛然的锐气与坚冷,让人怀疑方才一瞬间流露出的柔软不过是场错觉。

    “没事。”他只淡淡答道。

    身后隐隐有马蹄之声渐渐迫近,于这寂静的山林之中异常清晰。少年抬眸间正看到一抹凌厉的杀气在玄衣少年的眸心渐渐凝聚,他的人与剑在这一刻散发出无比狂傲不羁的力量,带着肆意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有着眩目夺魂的光彩。

    只是当那目光最终停驻身前少年犹自有些苍白的脸上时,那抹锐利却缓缓褪去,渐渐覆上几不可察的柔和光彩,他唇角上扬,手猛地一提缰绳,双腿狠狠夹住马腹,一声清喝“驾”,那马扬开四蹄向前飞奔而去。

    两面山林倒逝如飞,少年轻巧地转回了他的身后,久久不语,心神有些恍惚。玄衣少年背影峻冷,背后长剑剑柄之上系着的丝绦顺着风势轻拂上他的脸,有点麻酥酥的感觉,剑器的峥嵘森冷,却因这飞舞的丝绦褪去了几缕杀气,就如身前之人,峻冷中隐着温暖,凌厉中匿着柔和,矛盾却又和谐的存在。心思灵秀如他,又如何不解方才那人眼中变幻的意味呢。

    急驰间那马一个跳跃,少年恍惚间,险些坠下马来。

    “抱紧我。”声音从前面传来,见少年没有反应,索性伸手拉起他的手臂攀附住自己的腰。笑道,“还在惦记你的金叶子吗?魂不守舍的。”

    “呵呵。”少年牵起嘴角笑了笑,攀在玄衣少年腰间的手却紧了紧,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玄衣少年肌肉的匀称与力度。

    “如果是因为我……”少年思量着开口,却未及说完便被玄衣少年霸道的打断,“翻过这道梁,就是天宗的地盘,老道姑再强横,也该清楚那里已不是她撒野的地方了。况且,有些事也许会有人代劳呢。”

    第101章 第六章

    壁立千仞,山巅之上有人负手而立,翡翠色宽袖锦绣袍,腰间丝绦迎风飘飞,几似仙风道骨,沐云生烟。身后站立着两名紫衣女童,其中一人回禀道:“三公子三日前便已过了鸡鸣驿,而且与魔云教的人动了手,听说是为了救护一名少年。”

    男子闻言未曾回身,手中犹自把玩着一枚造型古朴的苍龙玉玦,细密的纹路在指端滑过,眼前却浮出那人俊朗不羁的笑颜,回首间似正对着自己说,王兄,我们又有几日未曾对剑了。一恍经年,仿佛还是那个追在自己身后斗剑的少年。一抹笑痕潇洒,男子声音清朗,“还是改不了年少气盛的脾性,魔云教在北疆实力不可小觑,那教主功力更在他之上,想来应该吃了亏了吧。”

    “客栈之中原有一场恶斗,三公子应是负了些伤,再后来……就失去了消息,属下无能……”

    男子轻轻一摆手,阻止了身后人的话语,淡声道:“无妨,魔云教虽然棘手却也困不住他。只是那老道姑伤了我夜家之人,本公子倒要亲自会一会她方是。”目光深远似看向一片虚空,似是自言自语道,“想来那人也该动手了吧……”

    山间驿道,烈马嘶风,魔云教的人似一时未曾追上来。少年又恢复了说话的好兴致,毕竟这样的人要管住一张嘴,也是蛮难的一件事。

    “你是天宗弟子吧?”少年问道。

    “嗯。”玄衣少年爽快答道。

    “我听说天宗与穆国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二公子夜玄涧更是天宗传人,你……”

    “你的消息果然灵通的很,难怪当年宣王姬沧也会因你有少冲山之败。”

    “嘿嘿,一般一般,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做天下消息最灵通人士。”

    “呵呵,若有那一天,你彦翎的前面应该冠以‘金媒’之名。”

    “金媒?呃,这个称呼不错,受用了。”

    玄衣少年一笑,打趣道:“你倒是不客气。”

    “与你讲什么客气,更何况,这金媒二字你还怕我担当不起吗?那你呢,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