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慢着!”轩辕梅右手一抖,一把折扇自袖口划出,挡住了步遥离开的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休想如此轻易离开!”
“轩辕公子,得理不饶人可不是好习惯。”被折扇挡住了前路,步遥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立刻冷了下来,脸上的冰霜可不比轩辕梅的少。
轩辕梅收回了扇子,轻轻一抖,便优哉游哉地扇了起来,“你若是能打败我的侍卫,那也不是不能放你们离开。”
侍卫?
步遥刚想说周围无人,便看到几个人头,嗖嗖地从草丛中冒了出来。
“这些便是我的侍卫,个个武艺高强。你只要打赢了一个,我便放你安然离开,不然……”轩辕梅用扇子捂住了嘴,只露出那双漆黑的眸子,闪着邪恶的光芒。
姑且不论这个赌注有多么荒唐多么脑残多么中二……步遥只想问一句:
你白痴啊你!我是弱女子有木有!手无缚鸡之力之力有木有!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能打赢这些八尺壮汉啊!小心我把你那只眼睛挖出来喂鱼哦亲!
“选择吧,是直接送死,还是在绝路中拼一条活路?”轩辕梅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丝蛊惑,那上挑的凤眼,也是波光流转,动人心扉。
但步遥眼前可没心思欣赏这样的美色,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七个壮汉身上。
没办法,这几位大侠的装扮实在是太夺人眼球了。
也许是为了配合轩辕梅身上穿的汉服,这几位大侠身上的衣服,也颇为古色古香。不过,和轩辕梅的宽衣大袖不同的是,他们身上的衣服更偏向胡服,衣身紧窄,便于活动。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衣服的颜色……
赤橙黄绿青蓝紫……这整个就是一七彩战队葫芦娃啊!
而且,那七位还剃着极短的板寸,看起来和这身装扮分外不搭。
顿时,步遥看向那七人的眼神,多了丝同情。而其中,步遥尤其同情那位身穿绿色制服的同志……多么鲜亮的绿色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青蛙有木有!
也许是读懂了步遥同情的眼神,那七位壮士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尴尬。
“几位……兄弟……”步遥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我和你们家公子,有了些许误会,不知几位可否帮我劝劝你家公子?”
好吧,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看那几位不情不愿,却不得不打扮成那副样子,便可知他们在轩辕梅面前,没什么地位。
不过,这也算是拖延时间了。按照前两天的规律,凡是自己离开房子超过一小时,齐繁便一定会带人找过来。这样,即使保护也是监视。
而现在,自己带着冷不悔出来已经挺久的了,不出意外的话,齐繁应该也快要找过来了吧?
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步遥不能确定现在的时间。所以,她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待齐繁的到来。
“我们没有干涉公子决定的权利,我们只会服从。”带头的,穿着鲜红色衣服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听到了?”轩辕梅原本冷漠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看笑话的意味。“快点选人吧,我的耐心可不好。”
我的耐心也不好……步遥的表情十分怨念……好不容易削减了韩承的戏份,又来了一朵奇葩抢镜头……她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太苦逼了……
“如果一定要从这几个人中选,那我只能直接认输了。”耸肩摊手,步遥的表情十分无奈。一没武器,二没力气……就算那几位侍卫大哥放水,她也没有多少胜算。
“既然如此,那我就可以直接惩罚你了吧!”轩辕梅雌雄莫辩的脸上露出一抹满心恶意的微笑,“女人,给你个机会,在将死之前报上你的名字吧!”
报你妹!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姐连韩承都敢得罪了,还怕你一个轩辕妹子?!
看着轩辕梅的倨傲的漂亮的脸,步遥压抑着满心的火气,缓缓吐出六个字,“男儿身,少女心。”
“你说什么?”轩辕梅微微眯起眼,声音有了威胁性。
“我说你男儿身,少女心!”步遥挺直了腰板,双手报肩,嘲讽地说道,“唧唧歪歪,小肚鸡肠,哪有几分男人的样子!说你少女心还是抬举你,你丫就一更年期变态大妈!”
“你!你居然敢骂我!”轩辕梅原本冷酷的表情龟裂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自我介绍过了吗?轩辕妹子。”步遥好不客气地吐槽。
如果说刚开始她还是忍无可忍,那现在她就是有恃无恐了。因为,齐繁终于带人找过来了,就守在距离亭子十来米外的地方。
“好好好!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说的人。”轩辕梅的表情虽然还有些激动,但声音却平静下来了,“作为你勇气的奖励,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挣完了面子,轩辕梅继续挣里子。
“那边的人,是冷残手下的人吧!”轩辕梅显然也注意到了齐繁他们的存在,看向步遥的表情也变得意味深长了,“原来你是冷残的新情人啊,这个孩子,该不会是你和冷残的私生子吧?”
步遥没有回答,她也懒得纠正轩辕梅错误的猜想,只是淡淡地说道,“看在冷哥的面子上,今天的事,可否就此揭过?”
“当然……不能。”轩辕梅充满恶意地说着,“不过,不用我下手,你大概也过不了几天好日子了吧?冷残他,可不是什么长情的人啊!”
这点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不过,没几天好日子可过,难道是在暗示冷残的那个奇葩正室要向她下手了吗?
“多谢提醒。”说完,步遥就牵着冷不悔离开了亭子,而七彩葫芦娃们,在轩辕梅的暗示下,也没有为难她,就让她通过了。
“女人,我过几天,还会来拜访你的。你可要做好准备啊!”悠悠地摇着纸扇,轩辕梅神秘莫测地说道。
故弄玄虚!在心里给轩辕梅下了这四字评语,步遥完全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就跟着齐繁等人离开了。
☆、26谈话之虐
在遇到轩辕妹子的那个晚上,消失了三天的冷残,也出现了。
看着外表似乎毫无异样的冷残,步遥心里顿时有些打鼓了。
这家伙,究竟调查出了些什么啊?为什么一点触动也没有的样子?
而就在步遥暗自评判冷残心理的时候,冷残就对她说道,“未池瑶小姐,可以单独聊聊吗?”
那咬得分外重的“单独”二字,针对的对象显然是冷不悔。
不希望冷不悔知道他们的聊天内容吗?
步遥心思一转,便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没问题。”应承下了冷残,步遥低头对上了冷不悔担忧的眼神,笑着说道,“在这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安全地回来。”这话,即使给冷不悔吃定心丸,也是提醒冷残,她的安危牵系着某人的心。
跟着冷残上了二楼,平静地看着冷残屏退了左右,对上冷残冷静却暗藏杀意的眼神,步遥淡定地问道,“冷哥,这些天的调查,已经可以证明我说的是实话了吧?”
“你怎么不觉得,是我的调查,戳穿了你的谎话呢?”冷残的眼神死死盯着步遥,就像一头捕食状态的野兽。那凶狠的兽眸,盯住了猎物的没一处弱点,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真是可怕的人啊!纵是有了心理准备,步遥也被这样的盯视,逼出了冷汗。
这就是自己和这些boss的差距,他们是做惯了人上人,单单是杀伐果断的气势便能逼得自己言语不能。
不过,她也不是任人鱼肉地弱虾,至少现在,她手上还握有能够牵制冷残的底牌。
“冷哥,”不偏不移地对上了冷残的眼睛,步遥黑色的眼眸平静却暗含笑意,“如果我说的是谎话,那现在,我和不悔,恐怕都不能安然地站在这里了吧?”
凝视着泰然自若的步遥,冷残沉默半响,便突然笑了起来,“不错,未池瑶小姐,你说的不错。如果你说的是假话,现在,你已经变成鱼食了。”
鱼食?
听到这两个字,步遥的神经,反射性地抽痛了起来。该死的,那个轩辕妹子,不会也是黑狱的一员吧?
步遥先前看轩辕梅的表现,便知道他肯定认识冷残。但步遥以为的认识,不过是邻居那种认识……毕竟,两个人都住在同一个小区。但没想到,冷残和轩辕梅居然有可能是同事关系。
想起自己顶撞轩辕梅的那些话,步遥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去庙里烧香了。为什么随便遇到一朵奇葩,就有可能是黑狱上层?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步遥陷入了沉默,而冷残的谈话,却没有停止。
“不悔,他的确是我和艾真的儿子。”冷残的声音居然多了丝甜蜜,“我很感谢你,带他来到了我身边。”
“这是我应该做的。”步遥状似谦虚地说了一句,但心里却在盼望着赶快进入奖励的话题,这样她才能名正言顺地将想要见黑狱首领的要求提出来。
“作为回报,”冷残话刚出口,便看到步遥的眼睛嗖的一下亮了起来,“我决定,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
嗯?步遥微微愣神,这个进展,似乎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不悔未来会是我的接班人,所以我不允许他的周围,出现能够牵动他情绪,关乎他生死的女人。尤其,还是像你这样麻烦缠身的女人。”冷残淡淡地解释着,手里还拔出了一把枪。
“等等,我死了,不悔不会原谅你的。”被黑黝黝的枪口一惊,步遥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作为一名父亲,我已经做好了让他恨我的心理准备。”冷残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反而还多了点认命的感觉。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步遥的思维飞转,转瞬便明白了冷残的打算。
混蛋,他是想要彻底激怒不悔,然后死在不悔手上!
多么变态的想法啊!步遥暂时没时间去分析这个变态有这样想法的深入原因了,她必须在冷残开枪之前,说服他放弃杀死自己的想法。
“我死了,冷不悔也活不了!”孤注一掷地喊出这句话,步遥死死盯着冷残的眼睛,稍稍有些宽慰地发现,冷残眼里有了丝犹疑。
“怎么回事?”冷残的枪口已经顶上步遥的额头,声音一如他的枪口那样冰冷。
步遥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缓缓吐出五个字,“同生共死蛊。”
没错,就是蛊!在《最残酷的爱》这本逆天无逻辑、多奇葩的脑残虐文里,蛊这种武侠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玩意,也光荣出场了。而且,这玩意用现在的医学设备完全检查不出,只有发作时才会让人生不如死。所以,步遥也不怕冷残去查,反正他什么也查不出来。
不过,原文中出现过的,并不是同生共死蛊,而是蚀骨钻心蛊。在原文中,桂贞茱就是给未池瑶下了这个蛊,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按照脑残文的逻辑,既然有了蚀骨钻心蛊,那同生共死蛊什么的,应该也会出现吧。
步遥也就是这么赌一把,毕竟她可没有超能力,躲不过子弹这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杀伤武器。
“你从哪弄来的同生共死蛊?”冷残心底一惊,说话的语气也瞬间尖锐了起来。
“我不是白在韩家呆了几天的。”考虑到同生共死蛊这么逆天的东西,产量应该也很稀少。所以,步遥才说她是从韩家得到的,而不是未家。以韩承能够和黑狱对峙的势力,获得同生共死蛊,应该不是难事吧。
“未池瑶,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犹豫了片刻,冷残终究不能判断出步遥究竟说的是真是假,而他却不能拿不悔的命来赌。最终,他举着枪的手,还是垂了下来。
步遥却没有因为冷残的举动而松一口气,她太清楚这些家伙的狡猾之处了。一旦她稍有松懈,冷残说不定就能看出她说的是谎话,而直接将她一枪爆头。
“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谈条件什么的,还是改天吧。步遥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危险的房间,离开这个手上持枪的危险男人。
“不行。”冷残虽然放下了枪,但语气却还是那么冰冷,“就算你不死,也不能继续呆在不悔身边。”没错,如果说先前他想要杀步遥,是想要让冷不悔恨他;那现在他要送走步遥,就是为了让冷不悔身边少一个威胁。
“我保证,你不会被韩承发现,生命安全也会有保障。但是,你不允许再见不悔,你要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很有诱惑力的条件,但却像是海市蜃楼那般虚幻。
“冷残,”不再称呼冷残为冷哥,也说明,步遥在经历过生死的威胁后,将自己的地位提到了和冷残相同的程度,“你觉得,你的话,有多少可信?”
“你不相信我的实力?”冷残反问。
“我承认你的实力很强,但却强不过韩承。”步遥给出了她的说法,“不然,黑狱现在就不会处于和韩家对峙的状态了。”要是连黑狱首领手下一个情报部门头子,都能在韩承的势力搜捕下藏起人,那恐怕韩承早就被灭的没影了。
“如果我没猜错,韩承手下的人,应该已经发现我在你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