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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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到,今天诸事不顺,可悲的啊~~~~~~~~~~~~求支持哇,数据太不给力了,今天一个字没码,码字去了~~最近在酝酿一个情节,大家是喜欢云释天还是卫胄呢?~)
041:觥筹交错歌清平
“太后……”想容公主羞红着脸,摇晃着太后的手臂,如新月生晕的小女儿模样,一时迷了云轩澈的眼。
“想容,去了之后,你也要好好相夫教子、贤良淑德。”
想容一脸娇羞似滴血玫瑰点头,摇摆太后手臂的动作也慢了几分。
“皇上,臣弟想在宴后送皇妹一程。”云轩澈望了一眼娇羞的云想容,心底又是欣慰又是焦虑,这丫头是动心了啊,这次,自己似乎再也没了阻止的理由了啊!他把目光望向了皇上,无比诚恳。
“你要去,便去吧,朕也想送,怎奈国事繁忙,想容,大靖永远是你的家。”云释天是唯一了解云轩澈与想容过往的人,当年三人总算在一起玩耍,自从自己当乐皇上后,三人的关系便开始变质,但轩澈与想容的关系,却比以往更好。后来轩澈封王,搬出皇宫,想容也毅然请旨,搬离皇宫。而后,自己与他们的接触就越来越少,要不是年少时的那份感情维持着,今日他们兄弟怕是早已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谁能知道他心里的苦,看着儿时的玩伴与自己渐行渐远,看着自己的亲人慢慢亲情淡漠,他却还要继续充当那个威严绝情的角色,在这本已经薄如蚕翼的亲情上狠狠划上一刀。
年前,因着那些大臣的求娶想容,自己不好拒婚,轩澈恼怒,也想着自己的难出,没来皇宫闹,而是堵在了那些大臣儿子回家的途中,一顿狠揍,而后,有一个大臣求娶,他便揍一次,久而久之,就无人敢再提。轩澈此举,他也本是欣喜,但他不能,他还要替他擦屁股,抚慰那些大臣的情绪,好在一切都有太后,那些大臣不敢再多言。轩澈会如此,想容也是小孩一般陪他闹,也不在乎会不会再有人来求娶,以致到了今天,她一直待字闺中。
轩澈与想容的感情,他看得最为透彻,当时他派轩澈去靖光城和谈时,告知他要让想容成为和亲公主一事,他勃然大怒,还是母后劝下了他,想容更是在并肩王府与他谈了一天,最终他带着圣旨去往靖光城,带回了卫胄。
他想让想容先见见他未来的夫君,也许她会后悔,那么他一定要全力搅黄这桩政治联姻。但现在看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多想了,想容对她这个夫君很满意很喜欢,那他也只能祝福她,为她在炎日国的日子多争取一些保障。
云轩澈想到三日前,自己与卫胄在并肩王里的那一场谈话,他们,互做了一个交易,他,替卫胄在大靖保纳兰蔻平安。他,在炎日国让想容一生美满。
这是击掌为盟的誓约,云轩澈觉得只有如此,他才能安心的看着想容去炎日国。
“卫兄,我敬你一杯。”卫胄在大靖,最熟悉的人就是云轩澈,因着两人互相交换的誓约,两人酒后的互诉衷肠,关系比以前又拉近了一步。
“云兄,来大靖多日,叨扰了。”卫胄举杯,相碰,饮尽。
“皇上,大靖炎日两国能有今日的和平,全因您的英明神武、文韬武略,老臣敬你一杯。”
大人物的开场白相继说完,早已经准备好的丞相带头说出了每次宴会必然的溜须拍马的台词。
“皇上,如今大靖炎日一家亲,这是两国百姓的福分啊。”太尉也不甘示弱,拍马屁这样的话,谁也不嫌多,但肯定少不得。
“皇上英名,必永载史册,流芳万年。”玩文字游戏向来是文官擅长的,大国舅与丞相。太尉在官场沉浸多年,深谙此道。
与之相比,本就不是重要人物的几个女子,就像是摆在金碧辉煌大殿中的花瓶,静如死物。
云释天举杯,呼了一声:“同饮。”
席上所有的人都举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唯有卫胄与云轩澈,一饮而尽。
想容公主看着卫胄豪爽不世之姿,心中的喜悦不由得一盛,一直绯红的脸颊又涌上潮红。
云轩澈眼角扫到,垂下来额眼皮,视而不见。
云释天把目光望向了太后,道:“母后,二舅怎么没来?”
太后柔声道:“先前叫人传话,来不了了。”
“母后,儿臣知你喜欢音律,替你请来了一名舞姬。”说完,云释天衣袖一挥,安公公高喊道:“宣舞姬……”
众人回头,水榭殿外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名女子,她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魅惑众生。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水榭池闪闪的水波映在她脸上,平添了一丝柔媚,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这样如淤泥而不染的绝色女子,殿中的男人却大多数识得,纳兰蔻也识得,她不就是羽仙,忆相思里的羽仙。
只见羽仙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罗裙之下双腿慢慢移动着进入大殿,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羽仙参见皇上、太后、并肩王、想容公主。”说完又是对着大国舅、丞相、太尉盈盈福身道:“羽仙见过大国舅、丞相、太尉大人。”
其他的几位女子,她却是不认识,唯独目光接触到纳兰蔻,她柔媚的眸子突变清澈,只是这么短短的一瞥,羽仙便收回了她的目光,垂眸含笑,愈发的楚楚动人。
纳兰蔻回之一笑,为了挡住嘴角的笑意,她刻意举起了白瓷酒杯。
这一细小的举动,却落入了云释天的眼中,他冰冷濯然,如寒光四射。双唇紧抿,笑意清冷疏落,眉宇间皆是淡淡的失意与桀骜。
卫胄率性随意的挑眉,似乎是兴致满满,云轩澈无声举杯,自斟自饮。
羽仙一进入大殿,那股骨子里的高雅与傲气,瞬间摄去了殿中所以女子耀眼的神彩,含笑点头的大国舅不知何意,把目光望向了殿中地位最高的两位。
丞相扫了一眼,便低下了头,沉思不言。太尉也是如此。平素他们可以在忆相思挥金如土,但在皇上太后面前,他们要高高挂起自己圣人的牌子。
赵云谨似乎知道羽仙来自何处,笑意中透着几分不自在,林睢儿看到云释天的目光后打量着羽仙,暗暗想把这副妆容打扮学了去。刘知容对这位突然出现夺去云释天与姑母目光的女子十分不满,揉捏着手帕,嘟嘴不语。
想容公主看卫胄对这名风华绝代的女子连正眼也不看一眼,心里除了窃喜,对这位夫君的品德也不由得赞了一声。
唯有太后,一脸端庄慈祥,不知为何,不知何意。
“平身,且舞一曲。”
云释天姿态闲雅,殿内两旁花盆中,芙蓉正妖娆,浅红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遵旨。”羽仙回道,身子同时轻轻转动长裙散开,退出了大殿,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水榭殿外,水榭池旁,那踏节的盘和鼓已经摆好,羽仙垂眸含笑盈盈福身,从容而舞,形舒意广。让人浮想联翩,自由地远思长想,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开始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是那样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不已的惆怅,实难用语言来形象。接着舞下去,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鼓声。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随着羽仙水袖旋开的,还有乐师悠扬婉转的乐曲声。
一舞谢芳华,人已醉,酒留香。
太后听着乐声,看着舞姿,端庄不知何意的脸上漫上一丝笑意,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也渐渐的开始随着乐声拍打着扶手。
太后一悦,众人必然大悦,羽仙之舞姿,纳兰蔻早就赞过风华绝代,其造诣,其真情,就是两旁的公公宫婢也不由得看得痴了去。
看着唯美的舞姿,想容公主的心一紧,直直的把目光瞥向了一旁的卫胄,见他还是一如先前,心中的巨石总算是落地。
纳兰蔻以袖掩面,轻啄着瓦凉瓷杯中的梅子酒,这是特意为宴会上女子备下的,酒劲不大,味中带着酸甜。
042:大丈夫一诺千金
一曲终,羽仙缓缓停下身形,淡笑,柔声道:“羽仙献丑了。”
“来,上前让哀家看看。”太后招手,紫金色贴金片的护甲闪着耀目的光。
羽仙道了句遵命,款款直入大殿,站到了太后身前。
太后拉着刘知容,啧啧赞了句好生一个美人儿,惹得刘知容附和着笑声,心里却又添了一份不满。
“谢太后赞赏。”羽仙盈盈一服,落落大方,全无女子娇羞之态。
“你是谁家的小姐啊?”太后言语一处,满堂皆冒冷汗。
“羽仙乃忆相思中人。”羽仙嫣然一笑,淡淡的说出了那个让无数人鄙夷却又附庸高雅的名字。
“忆相思?可是京都的那处烟花之地?”似无意咬重的那个烟花之地的字眼,满堂皆醒悟,暗道了句高明,都觉女人心海底针,就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更光芒四射,太后明知故问的话,却是把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活生生的拽入了无间地狱。
“正是。”羽仙也明了太后是刻意把自己置入这不尴不尬的境地,语气竟是疲软了许多,没了方才的傲气。
这,就是太后想要的。她轻拍着刘知容的手,含笑的点头,没了言语。
刘知容感受到手背上慢慢加大的力度,明白了姑母的所为为何,顿时心中狂喜。
云释天蹙着浓黑的眉毛,嘴唇凑进了手中的白瓷酒杯。
纳兰蔻没有语言,她不想因此得罪了太后惹其不快。
想容公主暗自瞥了卫胄一眼,见他只是继续饮着杯中酒,朱唇漫上一丝幸福的笑。
云轩澈最为散漫,眼光四处漂过大殿,停在了那芙蓉妖娆处。
大国舅他们眼光鼻鼻观心默契的心照不宣,大殿内,一股暗涌慢慢积蓄着。
“倒是可惜了。”太后翘着尾指,粘作莲花,柔声一笑。
大殿静谧,连宫婢斟酒的声音都如在耳边。
羽仙就这么尴尬的站在殿中。
“太后,妾身恳请与羽仙同坐。”性格使然,纳兰蔻可忍其一不可忍其二,她选择了一个好点的时机,化解了这场尴尬与空气里弥漫涌动的暗流。
“恩。”羞辱过后,太后已经没了再作纠缠的意思,准了纳兰蔻的请求。
“谢太后,谢蔻妃娘娘。”半月前纳兰蔻进宫一事满京都皆知,羽仙在满堂的女子中也只识得纳兰蔻,故而知如何称呼。
太后已经转过了头,与想容、刘知容亲昵的谈起生活琐事起来。
羽仙挪步,坐到了纳兰蔻身侧,纳兰蔻摇头打断了她欲要道谢的话,笑吟吟的捧起了酒杯,凑到了嘴边。
羽仙讪讪,也学着纳兰蔻一般,捧杯啄了两口,看着席上众人的交谈,本她是不该坐到这的,该在太后的一巴掌后黯然退出水榭殿,回到自己的忆相思,却因为纳兰蔻的出声,太后卖她一个面子,把自己留了下来,挽回了自己的脸面。
这份情谊,羽仙啄了一口梅子酒,与酸甜的酒一同咽进了腹中。
酒过三巡,午时将至,“太后,皇上,时辰也差不多了,卫某要动身了。”卫胄搁下手中的酒杯,拱手道。
正与太后闲聊的想容闻声抬头,眼光复杂。
感受到前方一柱伤感的目光,纳兰蔻掩口啄酒的衣袖又抬高了几分。
云释天搁下酒杯,道:“以国礼相送。”
安公公动容,这可是大靖接待凯旋归来的战士功勋无双的功臣才用的仪式,今天,居然用在了送来使上。皇上的吩咐他只用照办就是,安公公行礼匆匆而去。
“走吧,哀家也送送。”太后叹声,拉着想容公主的手站了起来。
“皇兄,公主出嫁,怎能无凤冠霞帔。”云轩澈却是一句话让本就阴沉的气氛再次一僵。云释天连连点头,道:“卫兄再留片刻,想容公主乃我大靖公主,此番一去,便是出嫁,必然要按着公主出嫁的规格办的。”
正要吩咐公公去取凤冠霞帔,太后插上了一句:“就用当年先帝赐给哀家的吧,也算是哀家给想容的嫁妆。”
想容一听,慌道:“母后,那可是您最喜爱的东西,想容……”一语凝咽,喉咙像是卡了千根尖刺,刺得喉咙生痛。
“傻孩子,穿着它,你去炎日国也好有个念想。”
说罢,太后携着想容的手,道别的殿中各位,只叫卫胄半个时辰后去微尘宫迎亲。
纳兰蔻同为宫中女眷,也被太后一同叫了去,一时大殿中,除了宫婢,羽仙成了席上唯一的一名女子。
微尘宫中,老婢熟练的替想容挽起了盘发,插上了十二根飞凤花钿,脸上画着梅花妆,眉心贴上了梅花状的花纸,眼睑处更是撒上了金光闪闪的金粉,更衬得一双明目流盼生辉。
原本的淡蓝色长裙已经脱下,换上了太后当年的喜服,一身绣五彩金凤的正红朝服,头戴一只精美的累丝衔珠金凤,十二道凤尾将发髻牢牢固定成天仙髻的样式,凤首高高昂起,凤嘴里衔着一柄玲珑细致的富贵如意,下面悬着三串珍珠,每一串的最底下一颗都足有莲子般大小,正中间的那颗又大出一圈,正垂在额头间,散发出柔润的光芒,竟然是三颗夜明珠,光华流转,把她的容颜更映照地光彩夺目。端得是是凤冠霞帔,耀眼璀璨。
这一身喜服穿在想容身上,大小也正合适,太后替想容折起长袖,叫宫婢拿出了大红绣龙凤的盖头。
盖头轻轻搭在金凤上,盖住了金凤下那张绝色的脸,想容咬着内唇,红了眼眶。
耳边却传来了太后的声音:“别哭,坏了妆就不好看了,女人总有这么一天的,母后会念着你的。”
柔情惬意的声调,让想容眼眶又是一红,再也忍不住一滴清泪滑了下来。
宫外,已经备下了马车,大靖风俗,未到拜堂成亲那日,新郎与新娘是不可以见面的,此番去炎日国成婚,想容便要坐着这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