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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其中一名女郎扬起白皙的纤手,手指中夹着一支五彩缤纷的羽毛,想来就是她们所说的翠羽徽章。

    唐猎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妈的,看来这个什么狗屁翠羽徽章相当于自己原来世界的vip金卡,没想到花月坊的定位是高级妓院,采用会员制的方法,没有这个翠羽徽章看来很难入内。

    “多少钱,我买一个!”唐猎早已被眼前撩人的场面吸引的情绪高涨,现在让他回去,他是无论如何不会甘心的。

    两名迎宾女郎笑得花枝乱颤,看来眼前这位英俊的青年什么都不懂,有些时候地位和身份是金钱无法买到的。

    唐猎马上听懂了她们笑声中的讽刺意味,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怒吼道:“这个世界上哪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我既然带着钱来消费,你们就应该敞开大门欢迎我才对,什么狗屁花月坊,说穿了无非就是一个妓院,难道帝都之中只有你们一家吗?”

    唐猎一旦精虫上脑,什么后果也不去考虑。

    两名迎宾女郎听到唐猎的话语,面色猛然一变,从大门两侧走出四名身材彪悍的虬须大汉,从四周向唐猎围了上去,其中一人冷冷道:“你如果知趣的话,马上从花月坊的门前给我滚开!”

    唐猎已经被挑起了真怒,加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如果现在退却,面子上也说不过去,握紧双拳道:“妈的!要以众凌寡吗?当老子怕你们吗?”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大笑,一位衣着华贵,身形肥胖的中年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小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乐呵呵道:“花月坊的台阶果然越来越高,连我福隆海的生意都要拒之门外了。”

    福隆海的名字果然响亮,四名想要围攻唐猎的打手重新退回黑暗之中,两名迎宾女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妩媚妖娆的笑容:“我们还当是谁?原来是福大财东!”

    福隆海看都没有向她们看上一眼,来到唐猎身边,胖胖的大手搭在唐猎的肩膀上,友善的笑道:“唐先生,福某来迟一步,还望多多原谅。”

    唐猎对福隆海的印象仅限于初来帝都的时候,当时他和崇文侯朱翼一起前往港口挑选奴隶,唐猎因为阿达的事情,险些死在朱翼的手上,按理说福隆海应该和他处于相对的立场,不知道为何会突然现身相助。

    不过无论他的目的何在,总算是帮自己在关键时候解围,想到这里唐猎向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空气中传来一阵诱人的芳香,唐猎超人一等的嗅觉马上判断出来人是花月坊的老板杜莎莎,抬头看去,杜莎莎颀长性感的娇躯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绿色长发别出心裁的在头顶挽了一个坠马髻,金色蛇形发簪穿插于发髻之中,吊坠之光芒四射,镶嵌着大小不同的蓝色钻石。美目仍然笑成妩媚的新月,她的笑容宛如夜晚的清风吹拂掉每人心头的火气。

    杜莎莎微笑道:“福老板,你这为富不仁的家伙,许久没有光顾我的地方,一来到便欺负我手下的女孩子,小心我以后都不再做你的生意!”她薄怒轻嗔更显的妖娆动人。

    福隆海看到杜莎莎,顿时流露出色授魂与的表情:“我福隆海就算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找莎莎姑娘的晦气,刚才是你的手下不让我朋友进门,所以闹出了一点不快。”

    杜莎莎黑色美眸转向唐猎,唇角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腮边梨涡隐现:“唐先生!我这两日正在想你哩,没想到你果然来了。”她居然来到唐猎身边,主动挽住唐猎的手臂,阵阵诱人体香一波波传入唐猎的鼻息,唐猎臂膀和杜莎莎玉臂的肌肤相摩擦,刚才的那点怒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福隆海哈哈笑道:“莎莎姑娘果然是厚此薄彼,看到英俊的唐先生,便忘记了我这个大胖子,难道不怕我伤心吃醋吗?”

    杜莎莎发出一阵格格娇笑,另一只臂膀挽住了福隆海:“莎莎岂是喜新厌旧之人呢?”

    福隆海暧昧的说道:“莎莎姑娘是不是准备新旧通吃呢?”

    杜莎莎轻声啐了一口,在福隆海肥胖的臂膀上打了一记,随即娇笑着将唐猎和福隆海二人请入花月坊内。

    杜莎莎似乎已经看穿唐猎的来意,招呼他们来到‘流云轩’坐下,附在唐猎耳边小声道:“唐先生,我把柏丽丝叫来陪你如何?”杜莎莎果然有过人之处,不但连唐猎的姓名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上次来陪酒的美女都记得丝毫不差。

    唐猎忙不迭的连连点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男女欢好的情景,别说是柏丽丝,即便是杜莎莎随便喊一位美女前来,他都是求之不得。

    杜莎莎纤手极其隐蔽的探到唐猎双腿之间,轻轻捏了一捏,一种难言的销魂滋味传入体内,唐猎险些痛快的叫出声来。

    第十九章【买卖不成仁义在】(下)

    杜莎莎站起身道:“你们两个先谈着,我马上去为你们叫相好的美女。”

    福隆海笑道:“我还有事情要办,回头再来和唐先生喝酒。”

    唐猎只好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福老板走好,唐猎就在这里恭候。”

    柏丽丝很快便来到流云轩,看到唐猎她美眸顿时明亮了起来,来到唐猎身边搂住他的臂膀:“唐先生,果然是你,我还当你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再不来找我了呢。”

    “怎么会……”唐猎激动的声音都变了。

    柏丽丝笑着抓住唐猎的手腕:“时间尚早,不如我先陪唐先生饮酒听歌,然后再上床歇息……”

    唐猎哪里还有心情饮酒听歌,张开双臂将柏丽的娇躯拥入怀中,颤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人打扰……

    墙壁之上,一双美眸透过水晶小孔偷偷窥探着房中的一切,目光渐渐变得灼热。

    福隆海呵呵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几上:“如果花月坊的客人都知道杜老板喜欢偷窥别人,恐怕马上会走得个干干净净。”

    杜莎莎依依不舍的转过头来,恨恨瞪了福隆海一眼:“死胖子,别忘了这花月坊真正的东家是哪个!”

    福隆海叹了口气:“现在我已经相信你才是花月坊真正的老板,而我只是一个外人。”

    杜莎莎笑盈盈来到他身边坐下:“你每次来,都肯定有要紧事发生,老实交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该不是真的为了这个唐猎前来吧?”

    福隆海表情凝重的向四处看了看,尽管他已经知道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在,仍然表现出相当程度的小心,压低声音道:“太子来了!”

    杜莎莎面色一变,惊声道:“他……怎么会来?”想了想又道:“是不是和崇文侯朱翼一起过来的?”

    福隆海点了点头:“朱翼现在一心接近太子,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于他,想必这次来花月坊寻春,是他的主意。”

    杜莎莎充满忧虑道:“希望他们不要生事,崇文侯刚刚花下重金,买了丽淇的初夜!”

    福隆海摇了摇头道:“恐怕这次他一定会生事。”

    “为何?我和崇文侯之间并没有过节!”杜莎莎迷惑道。

    福隆海低声叹了一口气道:“问题并不是出在崇文侯身上。”

    “你是说,太子……”

    福隆海站起身来,缓缓踱了两步:“据我所知,太子的两位爱妃在最近一个月内先后毙命,而且太子府中的婢女经常失踪,我怀疑太子有些不正常。”

    杜莎莎沉默了下去,她虽然不知道福隆海口中的不正常是什么,可是已经预感到太子今晚亲临绝不是好事。

    福隆海道:“希望他千万不要闹出乱子才好!”

    “唐先生!我有急事求你!”杜莎莎的声音显得惊慌失措,显然遇到了十万火急的大事。

    唐猎叹了口气,意犹未尽的在柏丽丝的胸前轻轻捏了一把,抓起一旁的衣袍,却发现早已经在刚才和柏丽丝的肉搏战中撕烂。

    柏丽丝轻声道:“不用急,这里有备用的衣物。”起身来到壁橱前,拉开柜门,里面果然盛放着许多衣物,看来花月坊的准备果然充分,唐猎不禁想起刚才柏丽丝撕裂自己的衣袍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离去的时候肯定要换一件衣服再走,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经营策略。

    唐猎挑选了一件蓝色长袍换上,走出门外,却看到楼道的长廊之上站满了人群,一个个窃窃私语,脸上都流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

    唐猎刚一出门,杜莎莎便冲上来拉住他的手腕:“你跟我来!”

    走入倚红阁的房门,一眼便看到地上的殷红血迹,唐猎内心不由得一沉,却不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花月坊中伤人。

    掀开帷幔,只见地面上躺着一位气息奄奄的少女,鲜血从她的小腹之上汩汩不断的流出,一把镶龙金刀刺入她的小腹之中,直至没柄,更让人发指的是,这美女清丽绝伦的俏脸之上从额头到唇角,被划开一道深深的血痕。面对如此美丽的少女竟然能舍得下手,足见凶手之冷血凶残。

    唐猎快步来到那女郎面前,手指在她颈部动脉处摸了摸,仍然可以感受到微弱的搏动,他检查了一下短刀刺入的位置,极有可能穿破了她的肠腔,必须马上进行清创止血缝合。

    向来镇静的杜莎莎此刻也不禁慌张起来:“丽淇还有没有救?”

    唐猎果断道:“马上准备车马,将她在尽快送到我的诊所中,否则她一定性命不保!”

    整理好衣衫的柏丽丝也闻讯赶来,她向来和丽淇是最为要好,看到丽淇的惨状,情绪顿时失控,大声哭泣起来:“丽淇……怎么会这个样子?究竟是谁害了……她?”

    杜莎莎用力咬了咬下唇,强忍悲伤道:“柏丽丝,你护送丽淇去唐先生的诊所,我料理完这里的事情,马上就会赶过去。”

    第二十章【太子的暗疾】(上)

    崇文侯满脸笑容的坐在下首,太子玄鸢静静坐在首位,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刀,仔细的修剪着指甲,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肤色却是一种病态的白皙,他的眼神仍然没有恢复平静,刚才的疯狂发泄并没有让他感到尽兴和满足。

    “那贱人呢?”玄鸢的声音冷的就像即将凝结的冰。

    崇文侯朱翼赔笑道:“只怕已经死了!”

    “啪!”玄鸢重重在茶几上拍了一记,茶盏猛然弹跳起来,落在地上,碎裂的磁片四处飞溅,朱翼的内心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目光垂向地面。

    “把她给我拖过来!”玄鸢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朱翼低声道:“殿下,我们还是离开吧……”

    玄鸢怒视朱翼,灰蓝色的双目中充满疯狂的愤怒,朱翼下面的话吓得咽了回去。

    杜莎莎婷婷袅袅从门外走入,美眸盯住玄鸢,目光依然平静如昔,芳心中却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你是这里的老板?”玄鸢眯起细长的双目,将手中的小刀慢慢折叠了起来。

    杜莎莎缓缓点了点头:“草民杜莎莎叩见太子殿下!”她屈膝跪倒在玄鸢面前。

    玄鸢不由得微微一怔,没想到杜莎莎竟然一眼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忍不住向朱翼看了一眼,以为是朱翼泄露了他的身份。

    崇文侯朱翼也是异常奇怪,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太子殿下?”他这句话问得相当巧妙,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又婉转的向玄鸢表白,自己并没有泄露他的身份。

    杜莎莎伸手将一面镶金龙牌递到玄鸢的面前,玄鸢伸手接过,这才知道是自己不慎失落的龙牌泄露了身份。

    杜莎莎道:“两位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泄露出去。”

    玄鸢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仍然想着那被他刺伤的女子:“那贱人呢?”

    杜莎莎恨不能冲上去给他两记响亮的耳光,可是理智确让她不得不控制自己的举动,恭敬道:“已经送去救治。”

    玄鸢冷笑道:“今日我便放过了她!”起身向门外大步走去。

    崇文侯朱翼落在后面,低声警告杜莎莎道:“杜老板为人精明,有些事情到底该怎么做,不用我交待你吧?”

    “侯爷放心,草民知道!”

    崇文侯朱翼这才离去。

    确信玄鸢他们离开了花月坊,杜莎莎这才来到自己的房间内,福隆海如坐针毡的等了半天,看到杜莎莎慌忙冲了过去,抓住她衣袖紧张道:“怎样了?究竟怎样了?”

    杜莎莎怒到了极点,一拳击打在旁边的琉璃屏风上,将琉璃屏风打得四分五裂,咬牙切齿道:“这变态的混账,居然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虐待女人!”

    福隆海低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莎莎道:“我让婉华监视倚红阁中的动静,玄鸢根本就是一个禽兽,他哪里懂得怜香惜玉,开始便用烛台的热蜡去烧灼丽淇,丽淇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哪里经受的住他的百般折辱,不知怎么激怒了他,玄鸢便拿出刀来,划花了她的面孔,然后一刀捅入了她的小腹。”

    福隆海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也没有想到太子玄鸢会如此残暴。

    杜莎莎怒道:“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死胖子惹来的!”

    福隆海苦笑道:“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讨好崇文侯朱翼带他来过这里,他怎么会想到将太子带来?”

    福隆海叹了口气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这件事千万不可以泄露出去,否则以后花月坊在帝都之中,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杜莎莎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我懒得听你罗嗦, 也不知道丽淇究竟怎样了?”

    金刀从丽淇的小腹前方一直刺入了她的后腹膜位置,刀尖从左肾旁擦过,并没有伤及脾脏和肾脏,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唐猎将损伤严重的部分肠管切除,利用自制的吸引器,将腹腔内的血液抽吸出来,丽淇失血很多,血压和体温都处于很低的水平,这让唐猎第一次感到拥有一套输血系统的必要性,这次如果能够救活丽淇,他马上就去找荆戈探讨一下制作输血系统的可能性。

    相对面部创口,腹部的清理缝合要容易许多,唐猎从丽淇面部伤口的走向看出,下手之人生性凶残,伤口蛇形曲折,为以后的愈合增添了相当的难度。

    柏丽丝在唐猎的一旁协助,看到丽淇的惨状,不停流泪,又不敢哭出声音,害怕干扰了唐猎的抢救。

    出于为丽淇日后的愈合考虑,唐猎用最细的针线为她缝合面部,每一针都要求对和准确,精益求精,可是面部被刀割裂的伤口实在太过扭曲,有些部分必须切除游离的皮瓣,重新对和。面部的缝合一共用去了唐猎三个小时的时间,这条弯弯曲曲的伤痕一共缝合了六十五针。

    为丽淇包扎完毕,窗外已经透入了一丝晨光,唐猎疲惫的拉下口罩,检查了一下丽淇的各项生理指征,看来这位女孩的生命力相当顽强,血压和心跳都正在趋于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