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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节

      花翎压制着心里的恐惧,深深吸了口气总结道:“王爷的意思是,这次北伐的主要目的,是大量的杀死塞北民族的壮年男子,越多越好。然后在塞北设置镇抚军司,划定出一个或者多个地方为交易的场所。让草原人知道,如果想要获得铁器,布匹,茶叶这些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老老实实的到大汉指定的地方来做交易。交易的规则当然是大汉来制定,他们除了遵守之外别无他途。镇抚军司派得力的大将镇守,只要塞外民族有不听话的立刻镇压。”

    刘凌点了点头道:“另外,如果草原人想要入关居住的,徐徐的将他们放进来与中原人混居。不过切不可整个部族整个部族的放进来,不能急也不能堵,当许多年后大量仰慕中原文化的汉人杂居在中原之后,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田织布的日子,长此以往谁还能分得出谁是草原人,谁是汉人?”

    “既要打压,还要让他们都觉得他们也都是我大汉的子民,我对他们也是公平的。”

    刘凌笑了笑道:“说起来容易,其实做起来很难很难。这不是一个短暂的过程,或许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三百年之后才会渐渐的完成。将塞外从一座不定时会爆发战争根源,变成我大汉的万里牧场需要时间。”

    花翎舒了口气道:“但……这是最正确的一条道路。”

    刘凌哈哈大笑道:“回到太原之后,你的任务就是坚守太原城。那是我给耶律雄机画出来的一只香喷喷的烤全羊,只要他流着口水来抢,契丹人的失败就已经注定了。”

    花翎又问道:“那西夏呢?王爷对西夏的策略是否与对契丹相同?”

    刘凌点了点头道:“大致相同,待契丹的问题解决之后就要着手对解决党项人对中原的隐患了。黑水城是连通西域诸国的必经之路,嵬名曩霄死死的站着黑水城,西域的货物都被他截住不能往东流通,大汉的货物也无法往西域走。就因为这个,西夏就必须要征服。而且,在西域还有一种资源,是对将来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在将来,只要能拥有那种东西对于国家来说就意味着强大和富有。”

    “是什么?”

    花翎好奇的问道。

    刘凌笑道:“一种黑色的油,以现在的手段还不能将那种东西利用起来。但将来却会成为不可或缺的重要商品也是必需品,拥有的越多,对国家来说越有益。就算是现在,在战争上也是一种挺重要的工具。记得在征讨周国时候用过的火油吗?”

    花翎眼前一亮:“属下记得!”

    刘凌笑道:“就是那种东西。”

    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刘凌摆了摆手说道:“今日就说这么多吧,你心里的疑惑也解开了。回去睡觉,明日去见见你妹妹,等过几天赵大回来了,一起听听西夏方面的事之后你们四个就要赶回自己的驻地去,入冬之前,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说到花朵朵,花翎显然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踌躇了一会儿躬身道:“属下告退,王爷也早些休息。”

    花翎躬着身子往门口退,出了门才转过身子准备离开。

    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刘凌淡淡的话语:“不要想得太多,且安心。不招人妒是庸才,你的能力没人比我更清楚。我信你,何必在乎他人怎么说?还是把你想辞官降职的念头收回去吧,我可不想天下大定之后少封一个国公!”

    刘凌微笑着说道:“至于朵朵,我会善待她的。”

    站在门外的花翎身子猛地一颤,两行热泪从眼角流了下来。花翎感受着心中暖烘烘的感动,转身,对刘凌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第五百六十四章 怎么会

    第五百六十四章

    两日后,一队缇骑护送着监察院指挥使赵大到了南昌。同来的还有在晋州处理监察院事物的陈子鱼,她已经接手了一处的工作,三处档头接任者也是一个女子,她原来本就是三处的密谍。

    祀泉儿

    三百名黑甲红披风的精锐骑兵护送着三辆马车进了南昌城,直奔原来的南唐皇宫而去。大街上的百姓还没从汉王到了南昌的兴奋中平息下来,所以他们对这队衣甲鲜明威风凛凛的队伍并没有太多的震撼感觉。虽然,汉王进城的时候一直在宽大的马车里没有出来和大家见面,但百姓们依然很庆幸自己能见到站在人世间权利最巅峰处的大人物。宽大而坚固的马车挡不住他们的思想,虽然每个人幻想中的汉王都不相同,虽然每个人心中对汉王的定义也不相同,可是毫无疑问,他们的心中一样的是发自肺腑的尊敬和崇拜。

    汉王车驾进了南门的时候,多少百姓跪伏在街头激动留出了泪水,多少女子看着那辆马车而兴奋的泪流满面。在士兵心中,汉王是大汉的灵魂是军队的最高指挥者。在百姓心中,汉王是结束乱世带给他们幸福安稳生活的那个人。而在每一个怀春女子的心中梦中,汉王是英俊勇武的无可替代的大英雄。

    每个女子心里都有一个英雄美人的浪漫故事,憧憬中的英雄是完美的,而她们自己在憧憬中最后总是会得到一个美好的故事结尾。

    而刘凌,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成为女子们梦中完美男子最多次的那个人。

    缇骑保护的车队在皇宫门口停了下来,最前面车上下来两个同样一身黑色莲花款式长袍的妩媚女子。虽然监察院的黑衣穿在她们身上稍稍有些宽大,但却恰到好处的将她们两个妖娆的身段勾勒出来,淋漓尽致。这两个女子只是站在那里,已经构成了一副优美的柔美的画面。

    两名女子在门口站着,等第二辆马车停下来之后她们两个相视一眼。十几名黑衣监察卫将第二辆马车围着,然后拉开车门。一个同样身穿监察院黑衣的男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不同的是,他的黑衣上在袖子和衣领的位置上有一条条流云一样的金线。看装束,正是监察院十二金衣之一。

    这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年纪,面容清秀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整个人看起来很干净,斯斯文文的倒是更像一个书生。只是如果细心的话,会发现他负在背后的双手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竟然一样长短,一双手格外的修长。

    宁欢,十二金衣中唯一不用兵器的人。如果在府州的时候他把息自言丢出去算是用了兵器的话,那么也只是那么一次。当然,如果息自言愿意别人把自己当兵器看的话。事实上,十二金衣中最让宁欢赶到头疼的,不是冷酷心硬的朝小树,也不是严肃冷血的铁獠狼,就算面对聂人敌聂人王兄弟的时候,宁欢也不会十分的头疼,唯独息自言让宁欢每次都会头大如斗。

    宁欢从马车上跳下来之后,微笑着对车里说道:“到家了,付堂主。”

    说完之后,他自嘲的笑了笑道:“每次这么称呼你,我都会觉得很别扭。你们一品堂的堂主姓付,而副堂主偏偏姓郑,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从马车上轻轻跃了下来,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儒衫,头发看起来有些散乱,脸色中也透着一股寥落和苍凉。看面容他最多不过四十岁,但两鬓上如雪的白发看起来却是那么落寞。

    岁月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刀刻斧凿的痕迹,虽然……眼角的皱纹让他看起来更有沧桑的味道。

    “嘉儿在不在南昌?”

    没有回答宁欢的话,这儒衫男子皱了皱眉头问道。

    宁欢也不尴尬,他咧开嘴很惬意的笑了笑道:“令爱在杭州,不过……你倒是可以在这里看到你的女婿,当然,如果你把他当女婿看的话。”

    被称为付堂主的男子皱眉,他问宁欢:“难道你对汉王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真不知道,汉王是如何御下的,赵指挥使又是如何御下的。”

    宁欢撇了撇嘴道:“傻子才让他们听到,不过……就算是听到也没什么,因为无论是汉王还是指挥使都比你明白一个道理,忠心这种事并不是挂在嘴边的,而且,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肤浅。很遗憾,到了现在你都没明白这个道理。”

    被称之为付堂主的男子正是西夏一品堂的堂主,那个统领着数千间谍的大人物,就连嵬名曩霄都对他十分的看重,并且,他和陈子鱼的父亲老将军陈偷闲也有着很深的关系。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嘉儿的父亲。

    付青鳞

    付青鳞一怔,随即苦笑道:“倒是我愚钝了,居然忘记自己是怎么被你们抓住的。不过到了现在每次想起来我依然感到惊讶,为什么,堂堂归德将军深受陛下信赖的铁将军,居然会是你们汉国的人。”

    第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两个女子,正是陈子鱼和祀泉儿。

    陈子鱼缓步走到付青鳞面前,歉然的笑了笑道:“付叔叔,一路上让你受委屈了。”

    付青鳞在面对陈子鱼的时候,脸上没有了对宁欢的那种清淡。他看着陈子鱼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慈爱,就好像,父亲看女儿的那种眼神:“小姐,不要这么说。一直惦念着小姐的安危,这次能见到小姐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陈子鱼脸上微微变色,眼圈红了起来:“付叔叔,让你挂怀,子鱼心里难安。陈叔叔,嘉儿就在杭州,离此地并没有多远的车程,等见了王爷之后我就陪付叔叔去杭州找嘉儿。如果嘉儿看到你来,一定会欢喜的不得了。”

    付青鳞苦笑道:“如今沦为阶下囚,倒是没什么脸面见你们两个。再者,我为大夏之臣,今日落魄,丢了陛下的人,也愧对陛下对我知遇之恩。汉王不杀我,不过是想从我嘴里知道些大夏的事情。汉国监察院的赵指挥使也是打的这般算盘,我不死,只是想见小姐和嘉儿一面,如今得知你们安好,待见过汉王究竟是怎么一个人物之后,我……”

    他停顿了一下,随即慈爱的说道:“汉王乃不世人物,这天下能与其相提并论者也唯我大夏陛下一人而已。小姐和嘉儿有如此归宿,其实……其实我和你爹爹心里都还满意。如今汉国兵雄将强,汉王中原霸业已定,小姐和嘉儿也不会受什么颠沛流离之苦,若是日后有什么不欢喜,小姐就……就回兴庆府。”

    听着付青鳞这般胡言乱语,陈子鱼知道他心里其实很乱。这样语无伦次的话,印象中付叔叔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可是现在他连自己的意思都表达这么混乱,陈子鱼知道他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

    两行清泪从陈子鱼的脸上滑落下来,她看着付青鳞哭泣着说道:“付叔叔放心,王爷不会为难你的。”

    付青鳞忽然哈哈大笑道:“汉王?当世之枭雄,若是因为小姐和嘉儿的缘故动了私心,我反而看不起他。若是不利用小姐和嘉儿逼我招供,那只能说汉王也不过是个妇人之仁的伪善之人罢了。跟着汉王这样的人,小姐或许也会受些委屈吧?我倒是好奇,汉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陈子鱼流着泪道:“付叔叔,子鱼了解汉王,他……他不是如你想的那般。”

    付青鳞笑了笑道:“凡大成大就者,什么会是善人?”

    正在这时,第三辆马车上下来的赵大恰好听到这句话,他走到付青鳞身边,微微笑了笑道:“原来,在你心里看人还是以善恶来区分这么肤浅幼稚?”

    说完这话,赵大也不理会付青鳞的惊愕,对陈子鱼说道:“王爷还在等,王妃还是先进宫吧。”

    陈子鱼点了点头,回身对付青鳞说道:“以兵凶行大善之事,唯王爷一人。付叔叔,待你见过王爷之后,自会有所悟。”

    付青鳞没有见到刘凌,因为刘凌根本就没打算见他。他是西夏一品堂的掌舵人,对刘凌有着一定的了解。在他的印象里,刘凌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若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有今天这般成就。可是,今日到了南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已经通过百般途径详加了解过的汉王,还是一点也看不透。

    进了皇宫之后,内侍就在门口等着。内侍跟赵大和陈子鱼低语了两句之后,就带着付青鳞到了一处偏殿。殿中,流着泪的嘉儿正在等着他。然后,嘉儿就带着付青鳞出宫上了一辆马车,在监察院护卫的保护下走了三日三夜,途中换了无数次车马,换了无数次路径,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到了一座青山脚下。

    下了马车之后,嘉儿将付青鳞搀扶着走进一座建在半山腰的小小道观。

    付青鳞进了门才发现这片建筑竟然很大,远不似从外面看起来那么局促。进了后院之后,付青鳞忍不住问嘉儿道:“汉王他让你带我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嘉儿将付青鳞有些凌乱的衣衫抚平,抬起头说道:“父亲,王爷说,你是西夏一品堂的掌舵人,嵬名曩霄发现你被带到大汉之后肯定会派人来杀父亲。王爷选了这个地方让父亲暂且隐居,待平定北方,建立新都之后再派人接父亲和我团聚。”

    付青鳞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这一路走的如此隐秘。

    “汉王?不见我?也没有话要问我?”

    嘉儿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付青鳞:“这是王爷让我交给父亲的。”

    付青鳞将书信打开,将书信展开,信上只有一句话,寥寥十几个字。

    “子鱼,嘉儿是我的妻子,所以,你安心活下去”

    付青鳞神情猛的一僵,握着信的手禁不住也抖了起来。

    嘉儿握着付青鳞的手说道:“王爷说,之所以将父亲带回来,是为了我。王爷不忍我每日惦念父亲,也不忍父亲将来毁于嵬名曩霄之手。王爷说,我是他的妻子,嵬名曩霄将一品堂交给父亲你,不过是因为小姐和我的缘故罢了。嵬名曩霄让父亲主掌一品堂,究其根本还是想让父亲借小姐和我来得到王爷的消息。若是父亲不忍这样做,嵬名曩霄终究是容不下父亲你的。所以王爷将父亲接来大汉,让我们父女团聚。”

    嘉儿抹去眼角的泪痕,笑着说道:“王爷对我说,嘉儿你有个好父亲,宁愿受到嵬名曩霄猜忌也不做让女儿为难的事。我是你的丈夫,又怎么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

    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让你为难落泪?

    第五百六十五章 都会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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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六十五章

    “王爷,属下之前没有预料到,西夏一品堂已经有了如此规模。倒是小看了孙狄卫,整个是将院子的制度照搬了过去。”

    赵大唏嘘着说道:“西夏一品堂,分内内外两堂。内堂三个衙门,专门负责西夏国内的事。查探民事,监察将领百官。外堂也是三个衙门,负责对别国的情报收集,刺杀,收买等事。付青鳞是一品堂督主,但真正的掌权人还是嵬名曩霄自己。”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院子里在兴庆府安插的人除了高级别的密谍之外,几乎都被一品堂的人扫光了。这次若不是有铁獠狼这条线在,想要给一品堂制造些麻烦却是很难,想要把付青鳞接过来就更难了。”

    刘凌点了点头问道:“铁獠狼没有暴露吧?”

    赵大道:“王爷放心,就算是抓付青鳞属下也没和铁獠狼见面。铁獠狼……是一品堂骠骑的提督,只需要透露消息给属下,掌握付青鳞的行踪并不难。属下做了个局,如果嵬名曩霄派人查的话,会查到李虎奴身上。”

    刘凌嗯一声:“一品堂的规模如何,可曾探知有多少密谍在我大汉。”

    赵大道:“院子里跟铁獠狼的联系断了,所以对一品堂了解的不多。到了兴庆府之后属下派得力人手联系上了铁獠狼,从他手里拿回来一份名单。但属下想,如果就这么突然的将西夏一品堂的人都抓了,恐怕会引起嵬名曩霄的怀疑。属下觉得,既然人已经知道是谁了,抓起来并不用着急,相反,应该还可以利用一下。”

    刘凌笑了笑道:“你做的不错,也不能不抓,把接触不到什么秘密的小角色抓几个,嵬名曩霄就会更倚重那些能接触到秘密的人。这样,需要让嵬名曩霄知道的,就让一品堂的人传回去,不需要他知道的,自然一个字也不能让他知道。等北伐之事了结之后,对西夏用兵也是迟早的事,这些人留着,有大用。”

    赵大道:“属下明白,一品堂是嵬名曩霄策划建立的,是孙狄卫几乎将院子的模样几乎照搬了过去。所谓的骠骑,其实就是院子里的缇骑。骠骑的作用是保护一品堂的督主和副督主,六个衙门的主事。也负责抓捕比较危险的敌人,惩处一品堂的叛徒。若不是铁獠狼这条线跟院子里的联系断了,一品堂的事也不至于这么被动。铁獠狼掌管骠骑,因为职责的缘故一品堂的人他基本上都颇为了解。不过,铁獠狼的主要职责是帮嵬名曩霄练兵,嵬名曩霄招募了四万新兵,铁獠狼就在兴庆府训练这支新军。骠骑的真正管事,是铁獠狼的副将李胜途。”

    刘凌问道:“嵬名曩霄招募新兵?是只有兴庆府这四万人,还是大规模的招募?”

    赵大道:“在兴庆府,白山镇军司,黑水镇军司,黑山镇军司都在招募新兵,根据铁獠狼送出来的消息,这次招募的新兵不下十五万人。分散在各镇军司和兴庆府练兵,但嵬名曩霄没有说过这些新兵将来是派往北方还是布置在西线,所以铁獠狼也只是推测嵬名曩霄应该是担心这次北伐后我大汉趁机对西夏用兵,所以才扩充军队,应该是要布置在西线与我大汉接壤的地方。”

    “这次属下去兴庆府,一口气杀了一品堂六大衙门主事中的四个,把一品堂存放资料的密室也烧了,还抓了付青鳞,嵬名曩霄在天鹅城,还有铁獠狼的协助但院子里损失的人手也不少。不过相比于成果来说,倒是值得了。”

    刘凌微微点头道:“抚恤都发下去了吗?”

    赵大点头道:“撤回来的时候属下安排了四路疑兵,其中三路都被西夏的人追上了。院子里损失了一百三十七个人,抚恤已经按照最高的标准发下去了。每人五十两金子,一百亩勋田,如军户,免徭役赋税。”

    刘凌叹道:“院子里这些年损失的人手,都是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你派人盯着,若是有人敢苛刻死者的抚恤,不必走什么程序,直接杀了就是。另外,在晋州建一座陵园,能找到尸骨的,都葬进去,不能让他们寒了骨让活着的人寒了心。”

    “属下遵命。”

    赵大躬身道:“这次去西夏,将一品堂的存档资料都烧了,没了孙狄卫,一品堂再想有所作为也不是短时日内能做到的。属下倒是觉得,正是把院子里的人洒进西夏的时候了。”

    刘凌道:“你是院子里的主事,这件事你来安排就好。把西夏兴庆府的详细说给我知道,兴庆府号称天下第一坚城,真的如此?”

    赵大道:“兴庆府确实当得起一座雄城,比之于晋州还要坚固许多。城墙高大厚实,以巨石垒成,城墙宽三丈,高足有十丈以上。每隔五十米修有一座马脸,箭楼,弩车,狼牙拍齐备。嵬名曩霄召集三十万民夫在城外掘出一条宽十五丈深四丈的护城河,引水绕城而流。兴庆府八门皆用吊桥,若有战事,将吊桥升起,有护城河在士兵们很难冲到城下。城墙上每隔五十步就有一座弩车,城墙上的守军也皆是西夏最精锐之步卒。”

    刘凌微微皱眉,脑海里逐渐出现了一座雄城的轮廓。

    他来自后世,却并不记得后世兴庆府附近有赵大描述的这样一座古城存在。方圆三十里的一座大城,建筑恢弘,最终还是挡不住历史的尘埃侵袭。这样的一座雄城若是留下的话,后世对西夏的了解只怕会更深刻一些。

    赵大继续说道:“西夏立国之初,耶律雄机率军亲征与党项军连番大战数场。嵬名曩霄的党项大军连战连败,一路从祁连山退回到兴庆府。耶律雄机率军围城一个月,最后因为粮草不济,嵬名曩霄割地称臣后才退回辽国。自从这次大战之后,嵬名曩霄就下令加固兴庆府的城防,几乎将城墙足足加厚了一倍,又挖掘护城河,用了六七年的时间将兴庆府打造的铁桶一般牢靠。”

    刘凌笑了笑道:“那次大败,是嵬名曩霄自起兵征战以来输的最惨的一次。他亲率的十几万大军几乎被契丹人全灭,他自己也身受重伤不得不乞降求饶。被他引为奇耻大辱,所以嵬名曩霄对契丹人的仇恨才会那么深。耶律雄机趁着西夏大军征讨回鹘的时机进兵,一口气从西夏抢了数千里草场,掠走了数十万牧民为奴,祁连山以北再也不是西夏的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