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节
楚欢再一次打断道:“以一敌十,如此说来,要对付夷蛮大军,就要百万大军才可以?秦国的皇帝没有这么多人,看来是必败无疑了。”叹道:“连本王麾下都没有百万之众,既然如此,突施为何不自己率领你们的十万大军横扫中原,他自己做皇帝岂不是更好?”
第一九六四章 擒王
特骨哲怔了一下,显然想不到楚欢会这般说,但很快就缓过神,笑道:“草原的勇士习惯于生活在大草原之上,并不适应中原的气候。我们此番大军南下,也并不是想要与你们中原人为敌,而是为了替十三位冤死的族长报仇雪恨……楚王想必已经知道此事。”
楚欢淡淡笑道:“原来只是为了报仇。”
“十三族长是被秦国皇帝软禁,最后却惨死在河西,草原勇士恩怨分明,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特骨哲道:“秦国皇帝庸碌无能,中原天下纷乱不堪,突施汗知道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好事,他很愿意看到新的皇帝出现,而楚王正是突施汗心目中新皇帝的人选。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这个缘故,特意前来与楚王商谈,只要楚王愿意,自今而后,我们便是楚王的盟友。”
“盟友?”楚欢哈哈一笑,“突施能给本王什么,要与本王结盟,当然不能空手而来,总要有能打动本王的东西。”
特骨哲心下暗喜,暗想原来这个楚王却也是个贪婪之辈,并不难对付,抬手向外面指着道:“确实带了一些小礼物过来,其中有一件事草原白狼皮所制作的坎肩,在我们草原,那是价值连城之物,回头还请楚王笑纳。”
“本王也听说过,白狼在草原是神灵一样的圣兽,便是那些常年狩猎的猎人,一辈子也未必能够见到一次,能以白狼皮相送,看来突施倒也是很有诚意。”楚欢双脚依然搭在桌案上没有丝毫要收起来的意思,斜身对着特骨哲,只是偶尔斜目瞥上一眼,“本王也只听说白狼之名,没有亲见过。”
特骨哲忙道:“礼物就在外面,还请楚王允许他们将拿进来。”
楚王摸着下巴,“哦”了一声,特骨哲却已经转身走到帐门前,向站在外面的祁宏说了两句,祁宏望向楚欢,楚欢只是淡然一笑,微微颔首,祁宏这才离开,片刻之后,却见到祁宏带着术鲁过来,术鲁两手各自拎着一只包袱,进到帐内,祁宏依然站在帐外,放下了帘子。
“打开。”特骨哲向术鲁吩咐道。
术鲁抬头看了楚欢一眼,见楚欢一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模样,心下便大为窝火,但却还是将两只包裹打开,其中一直包裹里面,包着一堆金银细软,珍珠玛瑙琳琅满目,而另一只包裹里面,却是一件坎肩,这坎肩外面一层柔顺光滑的白毛,正是特骨哲所说的白狼坎肩。
“这只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特骨哲听楚欢语气似乎有些愉快,只以为此行定能达成目的,“还请楚王笑纳。”
楚欢瞥了一眼,笑道:“白狼坎肩是你们的,可这一堆金银珠宝,想来是从河西其他地方抢掠的吧?”
特骨哲有些尴尬,却还是道:“我们之前出兵帮助秦国平乱,秦国欠我们的赏赐,他既然不给,我们只有自己来拿。”
楚欢却不言语,神情淡然,特骨哲一时间也看不出楚欢心思,只能道:“楚王,这都是小礼物,突施汗还有一件真正的大礼要送给楚王。”
“哦?”楚欢似乎饶有兴趣,“还有什么大礼?”
“武平府城!”特骨哲道:“突施汗愿意将武平府城送给楚王,作为结交朋友的礼物。我们知道,武平府城已经是秦国最后的一座城池,秦国的皇帝就在其中,只要打下武平府城,秦国就不复存在,到时候突施汗将武平府城交给楚王,楚王就可以在武平府城做皇帝。”得意一笑,“楚王,不知这件大礼,你是否满意?”
“武平府在你们手中?”楚欢瞥了特骨哲一眼。
特骨哲笑道:“楚王放心,只要再给我们半个月,到时候我们自然会前来请楚王前往,将城池交给楚王。”
“你错了。”楚欢摇了摇头。
特骨哲一怔,他本以为自己这般说来,楚欢必然会十分欢喜,可是看楚欢的表情,气定神闲,竟没有丝毫的欢喜之色。
“错了?”特骨哲奇道:“莫非楚王不愿意做皇帝?”
楚欢唇角带笑,“本王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中原是战是和,是国泰民安还是天下纷乱,甚至要不要换一个新的皇帝,这都是中原人自己的事情,与你们夷蛮人毫无干系,更与你们那个所谓的突施汗没有一毛钱关系。”
特骨哲听到楚欢说到“一毛钱”,一时不明白,心想自己虽然略通中原话,但也并非精通,倒也不去分词辨句,大致听得懂便好。
“我命由我,并不由天,更不要说突施可以做本王的主。”楚欢缓缓道:“本王要不要做皇帝,这是本王自己的事情,与突施并无干系,他算哪根葱哪根蒜,有什么资格选定本王来做皇帝?”斜眼瞥了特骨哲一眼,悠然道:“你的目的,本王明白,突施要将武平府城交给本王,那意思是让本王在这里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攻下武平府城,以你们的性子,武平府城自然不是你们所需要的,交到本王手中的城池,自然是惨遭洗劫的一座空城废城。刚才你说突施有十万大军在手,本王相信你,可是在本王眼中,区区十万大军,数量还是少了一些,等到本王大军回转,自然要与突施好好较量一番。”
楚欢气定神闲,可是听在特骨哲耳中,却是十分刺耳,楚欢话中的意思,十万夷蛮大军似乎都是不值一提。
这话实在是太过狂傲。
狂傲需要实力才行,特骨哲不由想起这数万大军的营地悄无声息,可见对方的统兵才干,不知为何,在他眼中,一直觉得中原人除了当年出现一个冯元破还算厉害,再无厉害人物,可是现在对眼前这个人,却已经起了一丝畏惧之心。
虽然这位楚王看似十分懒散地坐在那里,可是他做的时候,看起来却比所有站着的人更为高大,其实也更为逼人。
这大帐之内,楚欢身边并无护卫,可他坐在营中,却似乎已经是千军万马。
只有心中怯懦的人,才会让兵士前呼后拥,严密保护,真正拥有实力的人,已不需要这些排场和保护。
特骨哲皱起眉头,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楚王,你的意思,是要与我们为敌?”
“我们早已经是敌人,莫非你们已经忘记?”楚欢冷笑道:“本王好生生地在家里打扫卫生,忽然从门外冲进一条狼,发疯一般到处撕咬,你以为本王还会笑眯眯地和那头狼握手做朋友?”终是放下脚来,长身而起,缓步上前来,逼视特骨哲,“本王之前似乎让人给你们那位突施汗带过话,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否则你们这些疯狗,只怕一个也回不了草原。本王现在还是那句话,今天本王说的话,你要好好地记清楚,回去告诉包括突施在内的每一个夷蛮人,中原大地,不容你们这些夷蛮染指,如果你们现在赶紧撤军,或许还能多活几年,否则……本王真的担心你们回不去。”
他说话之时,脸上带笑,可是那冰冷的杀意沛然而出。
特骨哲打了个冷颤,本来此行出使,他身后有数万夷蛮铁骑,让他多少还有些傲然之心,但如今这位对手比他还要狂傲,他却发现自己的狂傲之心早已经不知去向,面对这个年轻人,只觉得身上发冷。
楚欢背负双手,悠然道:“你们应该不会忘记,就在几天之前,本王手下的骑兵,将你们的一个部族屠杀干净……本王说话,向来说到做到,既然可以屠灭一个部族,自然不在乎再多屠灭几个。”
一旁的术鲁听到楚欢之言,脸色立变,目露凶光。
术赤台率领的两千多骑兵,正是被西北军两次屠戮干净,如今只剩下区区几人而已,非但如此,就连族长也是死在了武平府城。
这个部族,几乎已经注定要彻底衰亡。
想到深仇大恨,术鲁杀心顿起,他知道这是西北军营,可是眼前只有楚欢一人,只要杀了楚欢,便可以为部族报仇,哪怕是死在这里,却也是值得的。
中原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叫做擒贼擒王,就算杀不了楚欢,可是只要能够擒住对方,用以挟持出营,自然不成问题,如此一来,非但可以活着离开,而且还能将楚欢交给突施汗,立下奇功一件,更为重要的是,楚欢一旦被抓,西北军群龙无首,只怕对夷蛮军便再无威胁。
他此时距离楚欢近在咫尺,却已经缓缓站起身,盯着楚欢的后背,双手握起了拳头。
特骨哲却已经看出形势不对,此时已经后悔为何要让术鲁进帐送来礼物,见得术鲁作势要动手,厉声喝道:“住手!”
术鲁并没有住手,此时此刻,便是突施汗在这里,恐怕也无法阻止他。
他口中一声低喝,已经扑向楚欢,也就在这一瞬间,却陡然间一股疾风从旁边吹来,紧接着一道人影已经站在术鲁身前。
术鲁一惊,竟是发现,这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人,竟是方才领着自己过来的祁宏。
他万没有想到,这祁宏的速度竟然这样快,前一眼明明还站在帐外,可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拦在了自己的身前。
术鲁既然出手,就没有收手的打算,祁宏拦在他身前,他便先解决祁宏,一伸手竟是十分轻松地抓住了祁红胸口的衣襟,随即厉喝一声,就要抓起祁宏,将他甩出去。
他是一个凶悍的战士,这一招用过无数次,曾经甚至将一头牛活活摔死,祁宏看起来虽然也十分健壮,但是总不至于比一头牛还要健壮。
第一九六五章 斩寇
祁宏并没有闪躲,他身后就是楚欢,哪怕他知道楚欢若是出手,可以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轻易弄死术鲁,他却依旧没有闪避。
他是贴身护卫,做的便是不让任何威胁到楚欢的敌人靠近楚欢。
术鲁抓住了他胸口的衣襟,他的刀也在这个时候出手,刀光闪动,在术鲁还没有将他提起来之时,一颗人头就已经凌空飞起,一股鲜血如同喷泉般喷射而出。
祁宏一出手,便即轻而易举地砍下了术鲁的脑袋。
在术鲁身体倒下去之前,祁宏已经抬脚将地上那件白狼坎肩挑起,探手抓住,盖在了术鲁已经没有脑袋的脖子上,挡住了喷射而出的鲜血。
“冒犯楚王者,杀无赦!”
特骨哲手脚冰冷,心更冷。
他只感觉祁宏的眼睛似乎有意无意地从他的脖子上划过,那目光就如同锋利的刀,特骨哲甚至有一种自己脑袋已经被切下的错觉。
楚欢淡淡道:“你该明白,要杀你们,就像杀两条死狗,轻而易举,也根本用不着本王动手。本王放你回去,其他的话你可以不带回去,但是有一句话,本王想突施应该很想知道。”
特骨哲脸色苍白,一颗心“砰砰”乱跳,他本来胆识过人,正因为无所畏惧,所以才敢担当使者的任务,前来面见楚欢。
此时他才明白,一个人之所以无惧,只因为还没有碰到让他畏惧的人和事。
“楚……楚王不知还有何……有何吩咐?”特骨哲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他只怕自己再多呆一会儿,双腿会支撑不住,就此跪下去。
“本王说过,你们可以不回去,或许你们自己也不想回去。”楚欢缓缓道:“不过本王相信,你们留在草原的家眷,或许正在期盼你们回家……!”挥挥手,“走吧,只要让突施听到这句话就好,本王不杀你,只因为还需要你带这句话。”
特骨哲根本不多想,他知道,自己呆在这里,生命根本没有任何保障,突施提出的诱惑,楚欢根本不屑一顾,而且轻易看破了突施的用心,当对方没有利欲熏心被诱惑上当,那么要杀一个使者,那就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特骨哲现在可不会想什么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这种狗屁道理,同样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屈律进入武平府城谈判,被定武下令从城头上丢下来摔了个粉身碎骨,定武既然能杀屈律,楚欢当然也可以杀自己。
走出大帐的一刹那,特骨哲就似乎是从地狱之中走出来,回头之时,只见到祁宏一手拎着术鲁的尸首,另一只手拎着术鲁的脑袋,出了帐来,吩咐两名亲兵:“将尸首拖下去,喂了给狗。”亲兵立时便将术鲁的尸身拖了下去。
特骨哲心下虽然恼恨,却也不敢表现出来,等祁宏带他走出军营,依然让他们自己蒙了眼睛,特骨哲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异常顺从,倒是有人询问疏露在哪里,特骨哲也不理会,一行人被西北骑兵监督走出了十好几里地,听到一阵马蹄声回走,特骨哲知道西北骑兵已经返回,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这才扯下了蒙住眼睛的布巾,勒住马,回头望过去,见到十多骑已经远去,这才重重地朝那些西北骑兵的背影唾了口唾沫,恨声道:“楚欢,你们等着,突施汗总会将你们杀个鸡犬不留。”
众人听到特骨哲声音,这才都将布巾扯下,纷纷向特骨哲询问状况,夷蛮人毕竟不似中原人那般有规矩,若是换作中原使者,随从自然不敢追问细节,但是这些夷蛮兵心下好奇,特别是术鲁明明被叫到大帐,回来的却只有特骨哲一人,自然疑惑。
特骨哲自然不敢说自己在楚欢答应丢脸,只说术鲁急于为族人报仇,在大帐之内刺杀楚欢,但是楚欢身边护卫众多,术鲁以寡敌众,实在不是对手,这才死于护卫之手。
众人听了,一个个义愤填膺,斥骂西北军以多欺少,不是汉子,卑鄙无耻,却是对术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英雄气概大为赞赏。
特骨哲虽然已经离开西北军大营,可是想到方才的情景,还是觉得心里发寒,众人的议论,他也没有听进去。
随即想到还要回去向突施汗交差,临别之际,倒是对突施汗夸下海口,说什么要凭借自己的伶牙俐齿,定然说服楚欢,让楚欢上当,可是此番过来,人家楚欢一眼便瞧出突施汗真正的目的,特骨哲心里却已经想起回去该怎么对突施汗说。
若说楚欢一眼看穿骗局,从突施汗那里定然讨不了什么好处,毕竟突施汗洋洋得意,自以为这是好计谋,如果说如此容易就被楚欢看穿,岂不是说突施汗的计谋弱不禁风,也证明突施汗的智慧有限?突施汗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一旦怒起来,发泄不到楚欢头上,多半要发泄到他特骨哲的头上。
可是如果说楚欢没有看穿,但此行目的已经失败,又该如何解释?
特骨哲心事重重,忽然想起楚欢的话来,楚欢最后只嘱咐他带一句话给突施汗,那句话特骨哲现在还记着,先前担心性命,虽然听在耳中,却也没有多想,但是此时想起来,总觉得那句话大有深意。
雪花漫舞,边上几名蛮骑见特骨哲神情呆滞,也不离开,都是面面相觑,终是有一人叫道:“特骨哲,你在想什么?咱们还要不要走?”
特骨哲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你们说……咱们到了秦国,家人会不会担心?”
“怎能不担心?”一人奇道:“特骨哲,你糊涂了?咱们出来,就是要得到金银珠宝,回去好送给家人……!”见特骨哲脸色苍白,“你怎么了,有些不对。”
特骨哲皱起眉头,向远方的西北军营望过去,相隔十几里地,而且大雪茫茫,四面都是白茫茫一片,便是远方的蟠龙山也是笼罩在一片白幕之中,根本看不清状况,他前来的途中,倒还真想过顺便观察一下西北军的大营,也好对西北军的情况稍作了解,但此时这个念头早已经到了九霄云外去。
只是此刻他目光闪动,似乎察觉到什么,想了一下,终于向身边那几人问道:“你们刚才在军营之中,可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几名夷蛮兵都是五大三粗,让他们杀人放火拔刀屠戮倒是不在话下,可是让他们洞若观火勘察细节,那就实在是强人所难。
特骨哲沉声道:“你们在军营之中,可看到他们的骑兵?”
“咱们不是被他们的骑兵带过去的吗?”一人忍不住道:“特骨哲,你到底想说什么?”
“除了这些骑兵,你们可曾看到其他的骑兵?”特骨哲皱眉道:“西北军的军营里面,十分安静,那可是好几万人的营地,就算楚欢的士兵纪律严明,不敢喧闹,可是他们的战马难道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是说西北军有一支很强大的骑兵军团,而且不久前还将术赤台上千人马击灭,那支骑兵现在在哪里?我怎么在他们的军营,察觉不到他们的骑兵所在?”
“他们的军营那么大,几万人的军营,咱们还没到军营就被蒙住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哪里能看到他们的骑兵军营。”
特骨哲却是微微摇头,猛然之间,他的两只眼睛现出骇然之色,全身一震,竟是失声道:“不好……!”
其他人浑然不觉,都是诧异看着他,已经有人问道:“怎么了?”
特骨哲却是一抖马缰绳,方才停留半天,倒似乎对西北军营恋恋不舍的模样,此时却又似乎受惊一般,催动军马,疯了般向东飞驰而去,甚至都来不及向随行蛮骑解释,几名蛮骑发怔之间,特骨哲的骏马已经奔出老大一段距离,等回过神来,几名蛮骑这才纷纷催马跟上,只是一个个都是面带疑惑之色,也不知道特骨哲究竟发了什么神经。
特骨哲离开之后,裴绩已经进入了楚欢的大帐之内,楚欢拉了一张椅子,与裴绩对面坐下,裴绩倒是开门见山,“突施是否担心我们会去救援武平府城?”
楚欢淡淡笑道:“在他们眼中,武平府城内遍地黄金珠宝,劳师动众而来,若是不能满载而归,又如何甘心?”靠在椅子上,“他倒也未必是真的害怕我们,只是知道我们也有骑兵,兵马众多,若当真去救,就算无法击败他们,但是却足以拖延他们攻打武平府城的速度,夷蛮人后勤供给不足,只想着速战速决,自然不想因为我们让武平府城久久不能拿下。”
裴绩微微颔首,“楚无双前番带人歼灭了上千劫掠的夷蛮骑兵,虽然没有对夷蛮人形成致命打击,但是他们知道,即使我们不去进攻,只要派出游骑在河西游动,对他们补充后勤就存在着巨大的威胁,突施固然不想我们救援武平府城,甚至还想着我们不要派人骚扰他们在河西劫掠。”
“痴人说梦而已。”楚欢冷冷一笑,随即问道:“大哥,金陵那边可有什么消息过来?”
“倒是刚刚得到消息,天门道一支兵马中了徐昶计谋,上万兵马几乎都被金陵兵歼灭,这是天门道攻打金陵以来,受创最为严重的一次,应该对天门道的士气有了重大的打击。”裴绩抚须笑道:“大王之前的预料没有错,天门道虽然人多势众,但是想要肆虐金陵,如今看来并不容易。”
“徐昶先顶住天门道,只要金陵暂时无虞,我们的后方暂时也就稳固。”楚欢一根手指轻轻敲打桌案,“徐昶那头,咱们只要留心,随时注意动向便好,倒是河西这边,接下来倒还真是不可有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