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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节

      “往为什么?”齐王一怔,显出怒容:“为何不能杀他?母后,事到如今,你还想为他说什么?”

    皇后凄然道:“你们是手足兄弟,又怎能……又怎能手足相残?瀛仁,你不可以成为那样的人,否则……否则要遭天谴的。”

    “母后,你怎么这样说皇儿?”齐王勃然变色,显出凶狠之色,“他想害死皇儿,你没有对他责怪一句,皇儿要杀他,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你却说皇儿要遭天谴,母后,你是否忘记,谁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皇后泪如雨下,娇躯瑟瑟发颤,齐王见状,心下一软,苦笑道:“母后,你……哎,皇儿说话不知轻重,母后不要怪罪……!”

    皇后似乎站立不住,手扶在桌子上,缓缓坐下,情绪稳定一些,才道:“瀛仁,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可是……哎,孩子,你就算想光复江山,如今却也是不成了。”

    “为什么?”

    “你想杀太子,可是太子坐镇河西,虽然南方沦陷,但是北方大片土地还在太子的手中。”皇后对自己儿子的性情自然是十分了解,心知齐王性情固执,若是认准了一条路,很难拉回来,知道想要说服已经铁了心的齐王并不容易,换了一个方式,轻声道:“非但如此,你应该也听说过,有两万夷蛮骑兵到了河西,如今也成了太子手中可以利用的工具,冯元破谋反被诛,留下来大批的钱粮,这些都已经成了太子的囊中之物……!”

    “冯元破死了吗?”齐王一怔,随即冷笑道:“如此也好,又去了一大敌!”

    “太子如今势力雄厚,想要对付他,并不容易。”皇后平静道:“莫说是你,就算是楚欢现在的实力,也未必是太子的对手……!”

    “母后不用担心,西北军能征善战,我是亲眼所见。”齐王却是带着一丝自信道:“如今西北又有上万骑兵,一旦入关,必然是所向披靡,要攻克河西,指日可待。”

    “可是你莫忘记,西北军不是你的,是楚欢控制。”皇后蹙眉道:“楚欢难道会任由你驱使?”

    齐王一怔,却还是道:“楚欢……楚欢和我关系匪浅,而且答应我,会帮我进击关内,帮我收复洛安,他……他绝不会骗我。”说到最后,语气已经不是那般坚定。

    皇后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说,楚欢和他手下那帮西北人,会为你出生入死,为你能够登上皇位,他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

    齐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你自己都在怀疑。”皇后轻叹一声,苦笑道:“瀛仁,你已经长大,不要再孩子气,便是你父皇在世,也未必能够调动楚欢,你觉得你可以让他对你唯命是从?不错,楚欢讲情义,你对他有知遇之恩,或许他真的将你当成……当成朋友来看,但是这并不表明所有的西北将士,都会为你出生入死。楚欢在西北这两年,清除异己,收买人心,据我所知,无论是西北的百姓还是西北军将士心中,楚欢都有很高的威望,楚欢将西北治理的井井有条,深得民心,而西北军中,我虽然没有亲见,但是毫无疑问,楚欢必然是提拔自己的嫡系,他们可以为楚欢出生入死,并不代表就能为你出生入死。”

    齐王两手握成拳头,微微颤抖,指尖却又是松了松,随即又不自觉地紧了紧。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为你出生入死。”皇后轻叹道:“西北军可以为楚欢出生入死,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跟随楚欢浴血厮杀,可以为他们换来荣华富贵,可以为他们换来荣耀地位,他们与楚欢捆在一起,福祸与共……!”盯着齐王,问道:“瀛仁,你对西北人可有什么恩惠,你在他们心中的威望,是否能与楚欢相比?”

    齐王口中有些发干,却是说不出话来。

    “西北人本来就桀骜不驯,你父皇开创大秦,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建立起来。”皇后轻声道:“当年征伐西北,死伤无数,无数西北子弟埋骨沙场,西北人对秦国本就心怀不满,如果几代君王施行仁政,或许还能收得西北人的心,可是……!”摇头苦笑道:“且不说楚欢已经得到了西北人心,便算没有,你是秦国的皇子,也未必能够得到西北人心。”

    “照母后这样说,我便是一事无成的废物?”齐王眉头紧皱,眼中显出不满之色。

    皇后摇头道:“母后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复兴河山之事,并不适合你去做,母后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天下大势,非但不在你手,甚至已经不在秦国之手,你……你不需要担负这样的责任。”

    “母后,西北人心不在秦国,可是却并非天下所有人都是人心向背。”齐王摇了摇头,向门外瞧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道:“古有勾践卧薪尝胆,我自然也可以忍辱负重。不错,我现在手中无兵无权,可这并不代表我永远会这样。我可以利用楚欢手中的西北军,先打进关内,然后再慢慢收揽人心,终有一日,皇儿会羽翼丰满……!”往皇后靠近两步,低声道:“母后,皇儿太过年轻,身边没有可信之人,但是如今你到了皇儿身边,大可助皇儿一臂之力,只要母后相助,皇儿相信……!”

    他尚未说完,皇后已经蹙眉打断道:“瀛仁,母后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母后的苦心吗?”

    齐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盯着皇后眼睛,缓缓退了几步,拉开与皇后的距离,皇后见状,情不自禁往前走出几步,似乎齐王拉开距离让她十分不安。

    “母后,皇儿要去歇息了。”齐王喉咙发干,声音有些干涩:“我知道,你觉得皇儿是个无能之辈,一事无成……!”发出古怪笑声:“但是皇儿会让你知道,皇儿并不是你们眼中的凡夫俗子……!”豁然转身,竟是再不言语,抬步便走。

    皇后美丽的脸上一片凄然,抬手悲声道:“瀛仁……瀛仁……!”见齐王要走,想要追上来,却是双腿发软,走出两步,竟是软倒在地。

    齐王此时却已经走出大门,头也不回,经过凌霜身边,也不说话,孙德胜急忙跟上,凌霜本想跟着离开,却听到屋内隐隐传来哭泣之声,犹豫一下,看着齐王离去的背影,脸上显出无奈之色,跟在齐王后面走出两步,却终是停下步子,转过身,加快步子进了侧厅之内。

    第一七六四章 反常

    凌霜进到侧厅之内,却是见到皇后坐在地上,正在低声抽泣,心下吃惊,急忙上前去,扶住皇后,轻声道:“皇后娘娘,不要伤了身子……!”

    皇后被扶起之后,凌霜扶她在椅子上坐下,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犹豫了一下,方才递给皇后,皇后一脸哀伤之色,接过丝帕,擦拭眼泪。

    凌霜过去倒了一杯热水,这才走到皇后身边,双手呈上茶水,恭敬道:“皇后娘娘,您……您喝点水……!”

    皇后抬手,轻轻推开,凌霜将茶水放在桌子上,垂手站在旁边,见到皇后哀伤凄然之色,她冰雪聪明,其实已经猜到几分,想要劝慰几句,但是想到自己身份,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话。

    皇后擦拭泪水,苦笑道:“我知道他心里有怨气,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将眼角泪珠擦干,这才抬头看向凌霜,见到凌霜面孔,皇后失声道:“是……是你!”

    凌霜一怔,她虽然在京城的时候,便即被齐王设法带入宫中,只是齐王将此事隐瞒下来,不敢让皇帝和皇后知道,凌霜在宫内之时,偶尔有机会在暗中见到皇后,但是皇后自然不会知道凌霜的身份,也不会对齐王宫内的侍女太过留意。

    听皇后突发此言,凌霜还以为皇后早就知道自己身份,怔了一下,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

    皇后却已经拉住凌霜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凌霜。”凌霜心下有些紧张,轻声道:“在京城的时候,便……便服侍在王爷身边,王爷后来到西北,所以奴婢也跟随服侍。”

    皇后一怔,吩咐道:“你抬起头。”

    凌霜犹豫一下,抬起头来,秀丽的面庞洁白如玉,皇后起身来,后退两步,仔细打量一番,只见到凌霜明眸皓齿,水灵秀气,宛若一朵美丽的水仙花,亭亭玉立,自有一股出尘脱俗的清雅气质。

    “你……你叫凌霜?”

    凌霜点头“嗯”了一声,皇后又问道:“你姓什么?家在何处?父母如今身在何处?”

    凌霜见皇后成熟美艳的脸上竟是带着一丝激动之色,心下有些奇怪,不知道皇后先前还悲伤欲绝模样,怎地瞬间就变得如此激动。

    “奴婢姓莫,是金陵道人……!”凌霜轻声道:“父母……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皇后闻言,俏脸那激动之色顿时消去几分,却还是上下打量凌霜一番,问道:“你是金陵人?”

    凌霜微微点头,暗想难道齐王已经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皇后,所以皇后才在这里追根问底。

    她自然知道,皇家法度森严,而齐王对自己有意,虽然如今齐王一直以礼相守,而凌霜对齐王也确实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但是齐王恐怕迟早要将婚娶之事提上台面来,若是齐王将此事告之了皇后,皇后询问自己的家世底细,自然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想到这里,凌霜心中紧张之感顿时消失,不知为何,心中反倒生出一丝期冀,只盼皇后嫌弃自己的家世,拦阻这门亲事。

    “金陵……!”皇后若有所思,随即问道:“凌霜,你父母又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凌霜想了一下,才道:“凌霜自打记事的时候开始,就是生活在金陵道的一处村子里,父母都是普通的农人,家境贫寒,凌霜还有一个哥哥……!”

    “哦?”

    “哥哥比我年长三岁。”凌霜道:“只是凌霜五岁那年,父母先后离世,除了兄长,再无其他亲人……哥哥那时年纪也尚尚幼,只能领着我四处乞讨为生……!”

    “那后来如何?”皇后忙问道。

    凌霜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和哥哥四处乞讨两年,后来……后来和哥哥走散,再也不曾见过,那时候,凌霜……凌霜才七岁……!”

    “七岁?”皇后问道:“那你今年多大年纪?”

    “二十一了……!”凌霜回道。

    “二十一?”皇后微蹙秀眉,略一沉吟,似乎在寻思什么,眼角微微跳动,道:“你和哥哥失散之后,又是如何过活?你那时候不过七岁,若是无人收留,很难活下来。”

    凌霜轻轻一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凌霜和哥哥失散之后,连最后的亲人也不见,举目无亲,那时候却是遇上了……!”说到这里,脸色微有些苍白,眼神闪烁,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皇后走上来,握着凌霜的手,柔声道:“凌霜,你不用害怕,你有什么遭遇,尽管告诉我,我知道一定很困苦。”

    凌霜想了想,才道:“我遇上了一个男人,他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见到了……见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见过我之后,便收留我,做了几年杂活,便开始让我学习琴棋书画,还有……还有歌赋舞蹈……!”说到这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皇后却已经明白了什么,轻叹道:“那些年,你一定过得很悲苦。”微一沉吟,终是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到了瀛仁身边?是有人送你入宫?”

    凌霜闻言,心下顿时觉得奇怪,暗想皇后难道并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本想将事情缘由告之皇后,却又想到齐王与自己是在青楼之中相识,若是告之皇后事情,齐王当年逛青楼的事情自然要透漏出来,顿时便有些犹豫,低下头,不敢多说。

    皇后见状,知道凌霜定有难言之隐,见得凌霜清秀水灵,一副小家碧玉气质,根本不像是从烟花柳巷出来的姑娘,拉着凌霜手,自己先坐下,然后让凌霜坐在自己面前,凌霜十分拘谨,皇后劝了一句,凌霜这才忐忑不安在皇后面前坐了下来。

    “凌霜,你能从京城随着瀛仁来到西北,在他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不离不弃,我很欢喜。”皇后柔声道:“我想知道你更多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你尽管告诉我,你就当我是你……是你的母亲,就当是娘儿俩在说话,不要有顾虑。”

    凌霜水灵灵的眼睛微微眨了眨,见皇后一副期盼之色,轻声道:“皇后,您……您当真不会责怪吗?”

    “你尽管说来。”皇后露出一丝笑容,“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只当是女儿在向母亲倾诉心中的苦楚,你说好不好?”

    凌霜见得皇后一脸慈爱之色,心头竟是一颤,犹豫了一下,终是将当年的事情娓娓说来。

    从宝香楼争夺花魁开始,直到后来楚欢使出金蝉脱壳之计,再从云山到京城,齐王设计将自己带入宫中,凌霜并不隐瞒。

    皇后听的却是惊心动魄,凌霜诉说之前,皇后虽然已经猜到凌霜的经历必定坎坷,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离奇。

    她一直以为瀛仁温顺纯善,却不知私下里却是胆大非常,竟然瞒着她将凌霜带入宫内。

    只是此刻却无暇去管当年瀛仁的胡作非为,一脸爱怜之色,握着凌霜的手,叹道:“孩子,可真是苦了你了,若是你父亲知道这些,不知如何心疼……!”说到这里,本就已经泛红的眼圈更是带着一丝泪光。

    凌霜一怔,只觉得皇后这话有些古怪,脱口问道:“皇后认识家父吗?”话一出口,便知失言,皇后乃是金枝玉叶,大秦帝国的国母,自己的父亲不过是一个贫苦百姓,两人又如何能有交集。

    却不料皇后凝视着凌霜,细细打量着凌霜精致五官,声音竟是带着一丝自责:“这都是怨我,我……哎,我早就该找寻到你……这些年让你受尽苦楚,都是怨我……!”

    凌霜越听越觉得奇怪,忙道:“皇后,这……这都是命中注定,与皇后娘娘并无干系……!”想到瀛仁离去时的样子,倒是有些担心,轻声道:“皇后娘娘,你早些歇息,王爷……王爷有时候说话直率,你比奴婢更了解他,不要怨他……奴婢去瞧瞧他现在如何。”

    皇后摇头道:“不要管他,他不会有事。”轻声问道:“凌霜,你……你父母在世的时候,可有和你说些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凌霜疑惑道:“皇后娘娘是指什么?”

    皇后犹豫一下,才道:“他们有没有说过,你……你不是他们所生?”

    凌霜一怔,显出惊讶之色,随即摇头道:“奴婢很小的时候,父母便过世,连他们样子也不大记得……只是隐隐记得,他们待我很好,爹爹……爹爹出去做农活回来时候,总是带些小东西给奴婢……!”她冰雪聪明,隐隐感觉皇后今日的言语有些反常,小心翼翼问道:“皇后娘娘,您……您为何要这样问?难道……您觉得奴婢不是父母亲生?”

    皇后微蹙秀眉,微一沉吟,终于道:“凌霜,你随我来。”起身来,转身往后面走去。

    凌霜有些诧异,站起身来,并没有跟上,皇后走出几步,回头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凌霜犹豫一下,终是跟随过去,与皇后一起转过一道屏风,转到侧厅边上的一间屋内,皇后关上门,屋内点着一盏油灯,孤灯凄冷,皇后过去拉着凌霜的手,到了内室一扇屏风后面,轻声道:“孩子,你脱下上衣!”

    第一七六五章 身世

    凌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问道:“什么?”

    皇后走到凌霜身边,轻声道:“你退下外衣,露出肩头让我瞧一瞧。”

    “肩头?”凌霜娇躯一震,眼中显出惊讶之色,见皇后目含期盼之色瞧着自己,犹豫了一下,这才动手,微宽了衣襟,随即将肩头衣裳褪开,却并没有完全脱下衣衫。

    皇后盯着凌霜肩头,只见到在肩头下面,雪白的肌肤之上,竟然有一处纹身,形似梅花,色彩鲜艳,六朵花瓣绽放在雪白的肌肤之上。

    皇后抬手捂着嘴唇,身体微微晃动,眼角已经翻出泪光,双眸之中却满是欣喜之色,竟是一伸手,已经将凌霜抱在了怀中,声音哽咽:“孩子,我……我可找到你了。”

    凌霜措手不及,被皇后抱住,下意识想要挣扎,可是听到皇后哭泣之声,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忙道:“皇后……皇后娘娘,您……您怎么了?”

    皇后似乎也感觉自己太过失态,松开手,拉起凌霜肩头衣裳,却是紧握着凌霜双手,激动道:“孩子,你……你可知道自己肩头梅花的来历?”

    “梅花?”凌霜此刻却是觉得事情蹊跷,急问道:“皇后,您……您让我褪下衣衫,就是为了瞧那朵梅花?您……您怎知我背上有梅花印?”

    凌霜虽然出自风尘,可是洁身自好,翠玉楼本是想让凌霜到了年纪参加花魁大赛,保得处子之身,在花魁大赛上有了名次,那便是大挣一笔。

    只是花魁大赛上,楚欢和瀛仁出手,助凌霜一举夺魁,随即便设计将凌霜带走,凌霜出污泥而不染,背上的梅花印,实在没有几个人知道,便是瀛仁,虽然每日都在一起,可是却不曾对凌霜有过侵犯,至今也不曾见到过凌霜背上的梅花印。

    此时凌霜已经知道,皇后让自己褪下衣衫,就是为了查证自己背上是否有梅花印,这美妇人乃是帝国的皇后,与凌霜从无交集,凌霜实在不明白,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背上纹有梅花印。

    她虽然温良贤淑,但是聪慧机敏,心思细密,今日皇后见到她之后,自始至终都透着一股反常,此时更是知道梅花印的秘密,这更是让凌霜心下起疑。

    皇后用手指轻轻揩去眼角泪水,柔声道:“孩子,那你自己可知道背上这梅花印从何而来?”

    凌霜想了一下,才道:“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背上便有这样的梅花印……皇后,莫非……莫非你知道这梅花印有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