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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若儿盯着这四字,想着商头说过,为商者,利益第一。这时,“商"字在了灯火下,起了些变化,只见上头写着:”同为商道,所得钱财,又分几种,正经之财,不义只财富“。

    她听着就觉得有些好笑,这钱币进了口袋,还要区分三教九流不成,再往下看。她的眼里却是多了几分惊色。

    这里记载的人和事也是繁多,正是从了最基本的商业起,

    若儿这几天虽然是跟在了商头,看了写粗浅的买卖道理,但行商一行,最讲究的却是更加详尽。

    她这时眼中看到的就是如此,这书里头,最先讲得就是商业之根本,就为利益。再往下看,就是教着如何买入卖出,从了价低处买来,价高处卖出,她越往下看,嘴角就是不断浮起了笑意。

    这上头的资料也不知是了多少年钱的东西,只是虽然资料有些陈旧,但她越往下看,上头显现的东西让她看得更是欢欣,这商篇下居然记载了各地的名产,写到冰原时,居然还提到了丹庐白日丸能耐饥。

    写到冰洋时又提到了血鲨翅,她再往下看,这沿途的城镇,当地的特产都被一一记下,这需要多少人力才能查清楚,此书在手,真是犹如神助。

    若儿心里虽然怀疑这真伪,但还是慌忙找了起来,远山城?有了,只是这特产居然是...酒引。

    若儿一愣,这是.她想起了早些时候,酒司让了自己去丹庐求些做酒引的材料,难道这里的酒也是需要酒引。她也是个急躁性子,也不顾时辰,就决定要找到当地的酒家问上一问。

    她再出门时,月已经掩进了云里,时候也却是不早了,街上人影更见稀少,也幸好这四周的酒旗满街,随处一找,就寻到了还在营业的酒铺。

    只是让她很是失望的是,这间看着门面不小的酒铺居然没有酒引。

    若儿也不气馁,连忙又换了一家,结果还是一样,依旧没有酒引,她足足是找了前后五六家,都是一样的回答,酒水是有的,酒引就没了。

    见了她很是沮丧,一家酒肆的老板才好心说道:“这位小客人,可是你家大人酒瘾重,喝不得这些水酒?你若是真要找酒引,只得去了前头的烧刀酒楼,我们这些小店的酒水可都是哪里头批过来的。”

    若儿细问之后才知道,原来这酒引居然独家买断,其他家都是从那里拿酒,然后参水一和,就是成了这边城最有名的烧刀酒。

    临行之前,若儿还特地花了枚子币,喝了一碗烧刀酒,她是在是不懂,这味道和着上次弄得晕头转向的千秋船上的酒水有些相似,直喝得她脸色涨红,到了外头经了些凉风,才清醒了回来。

    她再往前找去,很快就找到了灯火通亮的烧刀楼,哪知一问之下,那掌柜白了她一眼,嘴里嚷嚷道:“你这哪里来得小丫头,居然打起了酒引的主意,”二话不说,将她轰了出来

    若儿还不死心,再要上门时,就见身后有人呼喊道:“你再这里做什么?”

    身后正是东倒西歪的商头和秋膘几人,若儿暗暗骂了几句,这些人倒是会享受,原来结伴出来饮酒,只苦了自己一人在了房里想着赚钱的门路。

    先前她受的冷遇,几人也都是看在了眼里,商头在旁说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有几分聪明,懂得倒卖特产的买卖技巧。别人都只知道远山城的蜜饯酒水有些名气,却少有人知道,这里的酒引才是真正的生财良方。”

    若儿得了他的夸奖,脸上还有些得意,哪知商头接着又问道:“你道那酒引是什么用的。”

    若儿还是答:“不就是用来酿酒的材料。”

    商头笑道:“这里的酒引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酒引就是不参水的纯酒浆。这一葫大小的酒浆可以参成十坛上好的烧刀酒,更何况,这原浆出了手,很容易就被人知道了配方,平日里烧刀楼里都是按着不同的价钱和好了酒,才卖出去的。”

    你在了人家门前,要别人的赚钱宝贝,你说人家是给还是不给?“

    听了这话,若儿脸上一垮,这...

    那商头笑道:“你也不用太过失望,真个不行,你还可以带几坛烧刀子过去。路上小心些看管,也就成了。”

    这时秋膘似是醉语连连:“也不是只有这家破酒楼才有酒引。”

    今夜他也不知何故一人喝了好些酒水下去,这时说话更是口齿不清,脚步踉跄。

    商头在旁见了,只道他是醉了,耍起了酒疯,连忙叫着几名武夫拉扯着他就要回去。

    秋膘嘴里嘟嚷:”我没醉,当年我喝不参水的酒引都不曾醉过,以前这里守城的将军还和我斗过酒,上好的酒引我们各自喝了三坛子都未曾醉。“

    024 夜探将军府惊魂

    注意啦,注意啦,开篇已经做了重要改动,要围观的可以上前一看,懒得看得人可以看下我的简述。背景里头修改了关于道术武斗的体系。第一章里头的最后则修改了第二男主(可能扶正)的简单描述。其他的都是些简单的错别字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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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头几人在前方架着秋膘,看着在后慢吞吞跟着的若儿,知道她必然是有了其他心思,笑问道:“你可是得了什么启发?”

    若儿脚下是有些迟疑,心里也不知秋膘的这一句酒后之言有几分真假。反倒是商头看着身旁走得东倒西歪的秋膘:“你这名义上的爹爹,可是有些不简单。酒桌之上,最见人品,方才的一番饮酒之言很有些见地。”

    原来商头走南闯北已经多年,见过的人也是不少,几日观察下来,早就料定这一男一女并非真正的父女,心里就料定两人是冰原派出来做些神秘买卖的。

    他将秋膘交给了身旁的几人,貌似无心地说道:“说来也是奇怪,这远山城前些年还只是个边境小城,并无如此多的军队驻扎,那时候别说是像样的酒楼,就连城墙都只是黄土胚子和堆起来的,这几年倒是日渐兴旺起来了,你看这城东头的驻兵都是多出了不少。”

    若儿对着玉阙国的军事分布倒无多少兴趣,更没心思揣摩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军队在这城中。怀中的瘸狗这时钻出头来,秋风凉爽,它瑟缩了几下,往东边的方向吠了几声。

    听了这声叫唤,再看前头几人也已经走远,这拨子人,似都喝醉了,并无人留意身后的若儿的动静。

    秋月透着股薄荷般的凉爽,若儿迟疑了片刻,想着商头和秋膘的话。胡三无说过,想着不如做着,黑玉姐姐也曾念叨过,事必躬亲,她心里立时有了主意,就去东头看看,摸不准还真能找到酒浆。

    人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到了若儿身上还真是变成了人为财亡。这可怜的冰原小学徒,在了人之思上学了不少大道理,却独独漏学了一样,不问自取,是为偷也。

    远山城只有一条主干道,寻起路来也真不难,若儿循着月色找不见的僻静墙角,一溜烟跑下去不消一会儿,就看见城东尽头上几座独立开来的矮房。

    城为远山城,因为是边塞要地小城,地处山崖旁边,城墙房屋也都是用了山边粗岩搭建而成,和冰原的透亮房屋相比,还真是粗制滥造。

    几座平房坐落在了土墙里头。梁上挂着方灰旧府匾,歪斜地写着“将军府”三字,两扇脱漆耷拉门旁左右各站着着两名粗汉。

    见了这么名脸生的面孔,这两名兵卫连眼皮都懒得抬上一下。

    若儿顺了口气,往前又靠近了几步,才听得左边的兵卫喝斥道:“哪来的野猫野狗,夜半不可胡乱游荡,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若儿眨了眨眼,嘴上带笑,很是讨好地说道:“我是烧刀楼的杂役,家里长辈派我前来问问,将军府上的酒浆可还够喝?”

    那兵士听了是来送酒水的,脸色才好了些,从鼻孔里哼出一句话来:“这阵子还是够的。”

    若儿听了,嘴角不自禁扯动了几下,这毫不显眼的将军府中还真有酒浆,秋膘所说的看来是真的。

    另外一边的兵士则说道:“就不知道将军一行人...从那头回来后,还够不够用,这次府了的全都已经带过去了。那破烂地儿,夜半穿山风冷,没有烈酒暖肚,只怕命都要没了半条,也不等到了那时候,你叫家里多备些送过来。”

    若儿听了这话,心头八拔凉,这将军出城了,还将酒浆都带走了,这可怎么是好。她装作不明,再问道:“这位兵,这会儿边关安定,三国间不是都相安无事么,这将军为何又带着军队去了哪里?”

    这左边的兵士看着还和气些,说道:“谁说是去平乱的,这国家的事情你们这些平头百姓知道的那么细致做什么。总之,没十天半个月的,将军是不会回来的。你将话带去给掌柜的,半月后,再送些酒浆过来就是了,记住了,不可以胡乱参水。”

    说着,就要赶她离开,若儿无奈,只得往后走退了几步。

    只是心里总有些不甘心,她回头再望向将军府,越看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头怎么看着有些光亮,却分明不是寻常灯火。

    她躲开了两名兵卫的视线,沿着府墙往后折去。待到身子藏好之后,她又捡起一块路石,往门庭不远处一个投掷,耳边很快就是听见了石块落地的声音。前头的几名兵士却是无动于衷,若儿心里有些纳闷,这两名兵士果然有些问题,怀中的瘸狗很不安分的在她怀里挣着。

    这一夜下来,可爱被搂在怀中已经觉得很是气闷,趁着若儿观察那两名士兵的动静时,它身上的那根单翅往外一伸,转成了圆形,才是几个旋转,就越过了那不高的土墙。

    若儿这时哪敢呼喊,屏住呼吸,再见前方的兵士还是无什么反应,院落里头也是悄无声息,想来瘸狗的出现并没有惊动里头的人。她心里更是奇怪了几分。先前在了那册人之思中曾简单地提到各国入伍的士兵,照着上头的记载,三国之中,单论破敌杀阵的气势,以北陆最强,所收的士兵也大多是视力反应力一流,作战之时快如闪电,攻击迅猛,一气呵成。玉阙的兵种在了气势上稍逊一些,但入军之时,也是要求视力和听力这两者要做到十尺之内,洞察军情,要求攻守兼备。瞭苍的兵士则强调思维和反应要出色,并要求掌握些简单的防御道术。这三国之中,无论是哪一国的兵士的最低入选要求都必须是两灵滴之体。

    而根据先前她的一路所见,这两名兵士,表现很是糟糕,就算是在了边塞之地,朝廷胡乱分拨下来的士兵也不该是眼前这般不中用。

    话虽如此,若儿依旧不敢擅自行动,但里头的瘸狗到了这时候,还没有飞出来。若儿再也按捺不住,看着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城墙。她再不迟疑,脚下轻点,身子如白鹤出云,已经越过了墙体,落地之时,只是带起了些黄土。

    若儿对着自己的一番表现也很是吃惊,这几日来,每到月夜,她只觉得身体里就涌出股使不完的气力,似乎在那夜美人舞的事情后,就有这种感觉了。

    这墙体后头,并没有和一般人家一样,栽种了各色花木,落眼之处,满是荒芜。外头可看见屋檐的几座平房挤压在了角落,周边的遮阴树木已是一片枯败,看着平日里并无人料理,若儿的落脚处,堆着成堆的山石。

    若儿往前细看,这山石并非是黄褐色,而且断口之处,平滑一片,在了月下,这原本看着有些发黑的石头闪着金色。院落里头随处可见这样的石头,有些大些,有些小些。

    她再走了几步,总算找出了先前外头看见的火光处,正是一口火炉,里头烧着正旺。这样的火炉在一旁还有好几口,有几口已经熄了火光。可爱不知为何就趴在了一口冷炉上,只是嘴巴有些动静。

    若儿嘴里骂着她埋汰,一把将它拉了回来。这底下的黑炉看着和着黑豹云驰的那口炼器火炉有几分想似。炉口处还剩些木炭石灰,摸着有些暖手,看来是刚熄不久。旁边地上则散落着不少烧火工具,还有几个铁锤丢在一旁。

    耳边传来了阵脚步声,若儿心底大叫不妙,自己这身米色衣服,在了月光下很是显眼,这身后灌木稀疏,往哪里躲才好。

    若儿眼里焦色连连,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散出了一阵气息,她也是未察觉,只是急忙往后边勉强还能藏人的木丛里躲去。院中为数不多的草木都透出了和若儿身上一般的灵元,浑然成了一体,就连可爱的呼吸,也被包容了进去。

    来人只是一般的兵士打扮,若儿原先以为他是到此处巡夜,他在旁走了一圈,却突然往那些火炉走去,月光照着兵士的背影,突地他转过身来,往可爱先前停留的那口冷炉走去。

    那双眼,若儿心里打了个寒战,在了暗夜里,如同野兽般,散着青光。

    来人往一口停火了的炉子里掏了几下,只留下满手灰土,他很是失望。再往身后的那几口炉里,还烧得整旺。

    他再走了几步,又回到了那口炉前,再在旁小心地看了一圈,往里摸出了几把炉灰,最后在了里头掏出了一块闪着金色花纹的石头。

    见了这石头,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喜色:“原来传言不假,这地方还真有这宝贝。事不宜迟,我这就会去告诉大哥。”他说完这几句,就要转身离开。

    若儿见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舒了口气,哪知原本还趴在她怀里的瘸狗居然一飞而起,往那人扑去。

    025 巨石拦路迷踪途

    夜风多了分凄迷,本就有些寒颤的贫瘠草木这时也不禁哆嗦了起来。

    来人眼中狼光大盛,哪知身后突然上前的兽影比他还要快上几分,他手中一空,那块炉石被夺了过去。

    不见五指的漆黑院角,多了两道影子。他眼里凝重了几分,这一人一兽是何时来的,他居然丝毫没有觉察到。

    直到月色亮堂了些,他看清了前方,脸上才舒缓了些,看来自己并非是中了什么高手的埋伏。

    少女眼里闪着几分窘色,周身毫无波动,他可以确定这人身上并无灵元,这样的人竟然赶和自己抢东西,他的眼里划过一道讥色。

    只是,他铜青狼即使面对妇孺,也从未手下留情过,发现了自己行踪的人,唯有一条死路可走。

    青红色的武斗之气霎时充满了整个院落,他的身侧开始浮出了灵图,若儿看着那灵图,脑海之中,一晃而过,这灵图看着很是眼熟,和自己以前扯掉尾巴的冥青火狼还有几分相似。

    只是,她很是不情愿地迎上了前面那人的逼视,这人比冥青火狼看上去还要恶狠几分。

    灵图渐渐清晰起来,青面獠牙,铜青猎狼,三颗灵珠在了狼眼和狼头上闪着光芒。

    若儿心中打起道:“不碍事的,也就是多了一颗而已。”

    这时黑玉也幸好还歇着,要不然又是要一阵暴骂,这一颗灵珠,可不只厉害一丁点,自然这道理,若儿是不懂的。

    对敌经验是不足,但若儿的眼力也不弱,看着那人尚未完全狼化,她抓紧时机,脚下运开星步月影,身子漂浮不定,眼前的恶狼眼力再准,反应再快,也不见得就能伤了自己。

    这院子有些狭窄,这月转星移讲究的是个随心所欲,脚下无定点,心中无所惧,若儿这会儿受了地理之约,心里又有些输了气势,用起来也不是很称心。

    罪魁祸首的瘸狗,还是旋转着单翅,居高临下,看着下面正要一番恶斗的两人,丝毫不知下面的主人已经有了杀狗烹肉的毒心。

    若儿还在犹豫,是该用上阴阳双阙,还是千叶子带,是该硬攻还是该软磨,心思不宁,则脚下有了空隙,那灵珠武斗者已经杀到眼前,她脚下闪躲不急,忽觉眼前多了一物。

    “碰”声巨响,连着摆放在旁的山石都被震得抖动了几丝,

    这动静,立时传遍了整个将军府,更惊愣住了场上的两人一狗。

    那铜青武士额上已经多了个凹陷,蚯蚓般的血水立时在他头顶出现,那几座平房里的人听到了异动,点起了灯火,脚步声和骂嚷声眼见就要近了。

    若儿慌忙拽住还在空中对持的一人一狗。那武斗者眼里满是不置信,而瘸狗眼里则透着几分鄙夷,若儿哪里还有心思细究这人狗的各自心思,慌忙之中,转身一个飞跃,过了土墙。

    那武斗者这时才“哎呦”叫疼了一声,急忙往院落之中隐去,临行之前,他很是不甘地回头望向墙外,啐了一口,“狗*娘养的,那是什么畜生,这头竟然比金纹钢还要硬上几分。”

    若儿也不知道,自己成了“狗*娘”了,她才跳出城墙,一路连气也不敢换上半口,顾自飞奔而去。

    她脚下突地犹豫,低头看着怀中的瘸狗,见它埋在怀中,没有了动静,心里又心疼了起来,这笨狗,可不是怕自己出了亏,才强自撞了上去,这可不要撞傻了,又瘸又傻的狗,她想着就起了一身鸡皮,直到回到了夜亭里,

    她才停下一口气,挑灯细看它的伤势,只见可爱那身白净的皮毛上完好无损,连皮毛都不曾蹭破,她这才放心了。

    可爱原本一直低着的头,这时才动了几下,只听得它扑通一声,嘴里嚼吐着什么。

    若儿见了,连忙要掰开它的腮帮,费了好些工夫,桌上才多了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