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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节

      “十八号,姓夏的。”

    “请稍等。”保安拿起了电话正要联系,汽车竟然一踩油门闯了进去,径直冲到十八号别墅前,几个人跳下车来上去砰砰的砸门,没人应声,胡光飞起一脚,结实的实木大门纹丝不动。

    亚历山大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往后站,然后横冲过去,一肩膀抗在门上,轰隆一声,半扇门倒在地上,客厅装潢非常豪华,旋转楼梯上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看到这帮不速之客立刻尖叫起来。

    众人冲上楼,在房间内发现了一对男女,男的四十多岁,半秃顶,微胖,身材微胖,女的二十来岁,大冷天还穿着黑丝,一脸狐媚相,地上摆着两个lv的行李箱和一个lv的大提包,一些衣物细软散落在地上,显然是在收拾行装准备跑路。

    “夏修武?”刘子光问道。

    中年男子威势不减,厉声质问:“竟敢私闯民宅,你是哪个单位的?”

    “单位你妹!”刘子光揪住夏修武的脖子掼在地上,手一伸,胡光掏出手枪来递到了刘子光手里。

    11-47 缘尽

    夏修武被按在地上,愤怒的咆哮道:“土匪,强盗,我要找你们领导!”

    刘子光问道:“是你让张精明绑架方霏的?”

    夏修武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小丽,报警!”

    旁边的妩媚女人如梦初醒,伸手去拿压在护照上的手机,却被胡光一把擒住,薅住头发往桌角撞去:“报警,报你妈逼!”

    对方狠辣的做派让夏修武突然明白,这帮人不是政法系统来办案的,而是来寻仇的。

    刘子光一脚踩住夏修武的胳膊肘,胡光还以为他要仿效亚历山大的做法砸烂夏修武的手指呢,哪知道刘子光竟然推弹上膛径直朝夏修武的手指开了一枪,子弹击中手指根部,整只手指都飞了,在场包括胡光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老大就是老大,居然直接动枪了。

    “我只问一遍,你为什么这么做?”刘子光将滚烫的枪口顶到了夏修武的后脑勺上。

    手上挨了一枪的夏修武疼的嗷嗷叫,只觉得钻心的痛楚,对方的来头他猜不出,但肯定不是等闲之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夏修武立刻答道:“袁梓君手上有我的把柄,我必须拿回来。”

    “东西在哪儿?”刘子光继续问。

    “已经销毁了。”

    “砰。”又是一枪打在夏修武另一只手指上,也是齐根断的,这回到没有第一枪那么痛了,因为伤口都麻木了,血浸透了昂贵的乌兹别克羊毛地毯,小丽捂着头上的疙瘩蹲在墙角惊恐的望着这一幕,胡光则翻看着桌上的护照,骂道:“狗日的还经常出国么呢,我操,机票都准备好了,这是要去加拿大啊。”

    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大批保安赶到现场,和楼下把风的两个老毛子发生了激烈冲突,高尚住宅区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抡起橡皮棍打过去,亚历山大和瓦西里挥拳相向,大打出手,中国人和俄国人在体质上的巨大差异得到了证明,两个老毛子挨上几棍不疼不痒,保安们挨上一拳就立扑。

    “优盘在哪里?”刘子光继续追问,但是夏修武已经不能回答了,他昏倒了。

    刘子光转向小丽,小丽吓得尖声叫起来:“优盘就在电脑桌上!”

    刘子光把枪抛给胡光,走到隔壁书房电脑前,果然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优盘,拿起来揣道兜里,然后拉开抽屉,将所有的u盾、优盘、移动硬盘一扫而空,又拆开主机箱将硬盘摘下,末了看到一台苹果笔记本,也一并抄走。

    回到卧室里, 胡光已经将两个lv旅行箱都砸开了,各种名牌服饰丢了一地,珠宝首饰现金外汇琳琅满目,胡光怒火万丈:“狗日的,为富不仁啊!”

    楼下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刘子光做了个手势,胡光架起面如死灰的夏修武向楼下走去,大厅里已经躺到了五六个保安,还有七八个人堵在门口跃跃欲试,胡光见状拔枪朝天花板连开三枪,保安们顿时作鸟兽散。

    一行人鱼贯出门登车,来到别墅区门口,大批警车已经赶到,特警巡警交警都来了,虎视眈眈如临大敌,警戒线拉起,黑洞洞的枪口瞄着里面,胡光一脚急刹车,刚想倒车,后面也有警察围上来。

    宋剑锋从车上跳下,大踏步的走过来,冲刘子光说道:“小刘,不像话!你看你都闹成什么样子了。”

    刘子光冷哼一声:“宋厅,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真想闹,动静绝不会这么小。”

    宋剑锋说:“胡闹,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不择手段,惩处坏人是应该的,可是影响了社会秩序,破坏了安定和谐的大好局面,那是决不能容许的。”

    刘子光淡淡的说:“我要查的基本已经查到了,既然宋厅来了,我就把人和物证转给你。“说着一努嘴,胡光便将那一大堆优盘硬盘笔记本连同夏修武一起送下了车。

    宋剑锋一招手,后面跑上来几个警察将夏修武架走医治去了。

    “你们几个,也跟我走吧。“宋剑锋指了指后面的警车。

    刘子光爽快的答应:“我给宋厅面子。”当即率领三人出了汽车,在警察们的紧密监视下上了警车,一场危机终于化解,警察们松了一口气,接触警戒撤走了。

    警车还没开到局里,有关单位的电话就打来了,说刘子光身份比较特殊,地方公安机关无权处置,另外两名外籍人士也是有外交豁免权的外交人员,警方不得擅自拘押。

    即便如此,宋剑锋还是顶住了压力,严格按照程序审核了涉案人员的身份,经审查,两名俄罗斯人都是俄罗斯和西萨达摩亚双重国籍,担任着西萨达摩亚驻华使馆武官助理的职务,而另一名中国人则和刘子光一样,是红星公司人员,归有关部门监管,公安无权扣押。

    两个小时后,宋副厅长亲自来释放了这四个人,事实上他们也并未被关押起来,而是在指挥中心的会客室里坐着。

    “我们可以走了吧?”刘子光说。

    “可以,我还有些话和你说。”

    刘子光让三个手下先出去,然后关上了会客室的门,宋剑锋用责备的语气说:“小刘,你太心急了,这案子纪委和省厅专案组的同志已经在跟进了,你这样一搞,打乱了我的步骤,惊动了犯罪分子,很多工作都要重新部署。”

    刘子光说:“案情简单,事实清楚,快刀乱麻,需要那么费事么?”

    宋剑锋说:“小刘,不要以为抖狠就能解决问题,搞刑讯逼供,我们掌握的手段不比你差,但是有用么?现在是法治社会,用逼供信那一套是饮鸩止渴啊,方霏遇袭这件案子只是冰山一角,这潭浑水太深了,我本来不想让你牵扯进来的,但是现在恐怕你已经被牵扯进来了。”

    刘子光说:“我不管案子有多复杂,是谁导致方霏受伤的,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哪怕这个人地位再高也一样要受到惩罚。”

    宋剑锋看了看刘子光,叹口气说:“你要记住,你的特权是谁赋予的,他们既然能赋予你权力,就能收回,别的不多说了,你去医院看看方霏吧,我刚听说她有好转的迹象,记住,千万别再惹祸了。”

    没等他说完刘子光已经跑远了,宋剑锋无奈的摇摇头,一个手下拿着电话走过来说:“ 宋厅,夏秘书长电话。”

    ……

    刘子光赶到医科大附院,方霏依然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接着心电监控,但是鼻饲管和氧气管已经扯掉了,心电监护仪上一切生命体征显示正常,但人依然长眠不醒。

    刘子光穿上消毒罩衣和鞋套,坐在方霏病床边,拉起她的小手,轻轻说:“我回来了,我以后再也不忙了,每天都陪着你,再也不分开。”

    方霏的眼帘紧闭,睫毛低垂,均匀的呼吸着,如同童话里沉睡的白雪公主,等待着她的王子。

    “这是我从非洲带来的绿檀木手链,是小阿瑟让我捎给你的,还有这个泥瓶,是卡洛斯部落的土著亲手做的,放在咱们家插花用,效果比水晶花瓶还好呢……”

    “明年二月结婚,我觉得挺好,正好摊上过年,喜庆,团圆,到时候把你妈妈,不,是咱妈也接出来,还有小舅舅,大家一起过年……”

    “以后每天我都说好听的给你听,每天说一百遍我爱你……只要你能醒来……”

    说着说着,刘子光眼圈红了,望着双目紧闭,不知道还会长眠多久的方霏,流下一滴英雄泪。

    忽然,方霏的手动了一下,刘子光心中一动,急切的呼唤道:“方霏,方霏,我来了,你的臭坏蛋回来了,再也不走了,永远和你在一起。”

    方霏的眼睛真的慢慢睁开了,但是眼神却是如此陌生,一双大眼睛打量着刘子光,竟然慢慢将手抽了回去:“你是谁呀?”

    说这话的时候,她两颊绯红,眼睛眨呀眨的,如同受惊的小白兔。

    刘子光忙道:“我是刘子光啊,你不记得了?”

    方霏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又听到结婚啥的字眼,吓得直往后缩,正在这时,方副院长和几个穿白大褂的专家出现在门口。

    “爸爸,你可来了,这个叔叔好奇怪哦,他是谁呀?”方霏像看到救兵一样喊道。

    方副院长急忙上前,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霏霏,别怕,这位叔叔不是坏人,你先休息,等你病好了,爸爸慢慢和你说发生的事情。”

    然后方副院长冲刘子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出去,走廊里,方副院长沉重的说道:“小霏的记忆回到了四年前,也就是她刚毕业的那年,现在她除了家人、同学和老师之外,所有后来接触的人都不认识,包括你。”

    刘子光惊道:“怎么会这样?”

    “四年前,小霏也经历过一场车祸,记忆正是从那时候截止的,我想这里面或许有些联系,但是从临床上还没有合理的解释,也没有对应的办法。”方副院长叹了口气,扶了扶眼镜,拍着刘子光的肩膀说:“和你有关的回忆已经从她脑海里全部抹去了,你们现在就是形同陌路。”

    11-48 又是玄武

    方霏不记得自己了,她的回忆出现了空窗期,相对于植物人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但是看到那种陌生的眼神,刘子光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挫败。

    三年来所有的点点滴滴都随着一场车祸消失了,心中千言万语想说给她听,但是那个自己熟悉的方霏却已经不在了,虽然依旧清纯善良爱笑,但那笑容却不再为自己绽放。

    护士推着小车走进病房,端出晚餐来,由于方霏身上多处骨折尚未痊愈,手臂也打了封闭,所以只能让人喂饭,看到方霏像只乖巧的小猫般一勺勺吃着护士喂的饭,嘴角沾了饭粒自己都没办法擦一下,刘子光只觉得心底一阵涩涩的痛,刚想进去,肩膀上搭上一只手,是方副院长。

    “她现在需要的是静养,而不是刺激,小霏的记忆停留在刚走出校门的时候,心理承受能力还比较低,不光是你的事情,还有家庭的变故,都会对她造成强烈的刺激,或许会引起无法预测的后果。”

    方副院长明显老了,前妻家的事情让他操碎了心,唯一的女儿又遇车祸差点成了植物人,他的白发比以前更多了,腰杆也不那么挺直了,刘子光心中不忍,说:“方叔叔,您要保重啊。”

    方副院长笑笑说:“我还挺得住,就是担心小霏。”

    刘子光说:“我会请最好的专家来给她会诊,费用不是问题。”

    方副院长说:“小霏有医疗保险的,明天就搬出重症监护室,接下来是康复和心理治疗,费用方面我都可以负担。”

    刘子光说:“方霏受伤我是有责任的,如果我陪在他身边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方副院长说:“你不用自责,犯罪分子是冲着她妈妈来的,谁又能预料的到呢,为了安全起见,我准备把小霏转到江北去住院,在身边也放心一些。”

    “安全问题您不用担心,两个绑架犯以及主谋已经伏法了。”刘子光说。

    方副院长有些愕然,没想到自己这位准女婿的手段如此狠辣,短短一天时间就把案子破了,不过看刘子光样子并不想详细谈这件事,两人在病房外聊了一会儿,刘子光就告辞了,方副院长走进了病房,方霏刚好吃完饭,抬头问道:“爸爸,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你和他聊了那么久。”

    “哦,一个朋友。”方副院长敷衍道,方霏显然并不在意,只是随口一问,立刻又将注意力转到了其他方面:“妈妈怎么没来?”

    “妈妈在国外考察学习,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那姥姥和舅舅呢,怎么除了小霖,一个人都没来?”

    “他们……小霏,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爸爸慢慢和你说。”

    ……

    出了医院,刘子光给宋剑锋打了个电话,询问案件进展,宋厅说:“那个仇武还在手术中,张精明提审过了,供认不讳,夏修武也被正式立案逮捕,相信会由此牵连出更大的案子,江东官场很可能为之地震啊,你要相信我,犯罪分子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刘子光笑了笑,官场震动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是要让罪犯受到惩罚而已,宋厅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官做到这个地步,老宋已经不是刑警而是政客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夏修武的案子将会遇到极大的阻力,拖上一年半载不在话下,就算无罪开释也不会让他吃惊的。

    “宋厅,我相信你这句话,犯罪分子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说完这句话刘子光就挂上了电话。

    宋剑锋听着忙音,无奈的苦笑着,刘子光话里的意思他自然是清楚的,如果法律不惩罚,或者惩罚的力度不够,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一定会施展手段替自己讨个公道,那个头皮被剥掉的仇武不就是个例子么,所幸方霏并无生命危险,要不然的话恐怕今天收的就是三具尸体了。

    刘子光的无法无天给宋厅造成了极大的困扰,省城的水远比江北要深得多,党内斗争是残酷的,但也是讲究规则的,首要的一条就是不能动用侦查机关,至于肉体毁灭的手段更是绝不会采用,而刘子光上来就打断了夏修武的两根手指,有理也变成了没理,现在夏修武已经保外就医,想采取进一步措施都困难。

    作为主管刑侦的副厅长,他的压力相当之大,夏修武的来头不小,各方面都打了招呼,再加上这个案子本身的复杂性,牵扯面之广令人咋舌,省纪委、省高检都介入了案子,省里几位领导更是高度关注,党内斗争形势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是明哲保身还是孤注一掷,这是一个问题。

    深思了片刻,宋剑锋拿起了电话:“喂,我是宋剑锋,优盘里删掉的东西恢复了没有?”

    “宋厅,我正要向您报告,优盘里的文件已经恢复了,不过只是一些日本av,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宋剑锋立刻变了颜色,站起来厉声质问:“怎么可能!”

    电话里鸦雀无声,对方并没有争辩,似乎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宋剑锋反而没有发火,到了嘴边的怒骂又咽了回去,简单说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上了,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案子,比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啊。

    ……

    为了方便照顾以及更好的康复,第二天方霏就办理了转院手续,离开医科大附院的时候,谷秀英也来送别,但是躺在担架上的方霏却只是望着她礼貌性的笑了笑,显然是不记得谷队长了。

    救护车出了附院大门,两辆黑色suv打着双闪一前一后跟了上来,护卫着救护车开向省城机场,一架豪华喷气公务机已经准备起飞了,虽然省城到江北的距离很短,但为了旅途的舒适,刘子光还是动用了自己的私人飞机,方副院长表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但刘子光说哪怕对方霏的病情有一丝一毫的好处,自己都会去做,方副院长也就不说什么了。

    多处骨折的方霏被抬上了飞机,躺在担架上的她对每个工作人员都说一声谢谢,当她看到刘子光的时候,红着脸说谢谢刘先生了,这一声刘先生把刘子光喊得酸楚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三百公里的空中航程飞的极其平稳,在江北机场降落后,市立医院的救护车开到舷梯旁将病人接走,刘子光乘车殿后,一路将方霏送到医院骨科病房安置好才回去。

    一进家门,二老就着急上火的问道:“小方怎么了?严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