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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节

      韩冰忍着怒火,继续往下看,北清学生的素质果然高,这种没水平的谣言基本没人搭理,直到帖子发出去十个小时之后才重新被人顶了起来,而且这回爆出了猛料,声称所谓的w曾经在当地牵扯进一桩杀人案件,并且直接给了外链,链接到江北晨报网站关于锦绣江南杀人案的新闻上。

    接连又有几个熟悉的id,站出来证明亲眼看到w在前天坐进了一辆奥迪车,时间地点都很对应,众口铄金,这个帖子迅速被人顶了起来,大家纷纷展开人肉搜索, w高中时期的种种故事,都被人翻了出来,包括几百混混堵校门,黑道公主事件,换肾资金来源问题,以及当地黑帮老大的儿子被打残的事情全都当做猛料爆了出来。

    造谣人很高明,所列举的基本上都是经得起查证的事实,用词酌句也都是貌似站在中立的立场上,但是在导向上却有着明显的倾向性,帖子在短短一天内盖了六百多层楼,从起初的打酱油路过,到中期接连不断的爆猛料,再到后面的各种发人深思的评论,社会、家庭、伦理道德,价值观人生观,北清大学的学子们水平就是高,虽然大家都知道w指的是数学系的温雪,但是硬是没有一个人提及温雪的名字,也没有人笑话她被包养的“事实”,他们只是在反思,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社会现实,究竟是谁的错?

    韩冰把鼠标一丢,怒不可遏,造谣者太可恶了,小施手段就给温雪造成了如此之大的困扰,如果这帖子被温雪看到还了得,他不能容忍心爱的女孩受到任何伤害,想了想后,韩冰拿起了电话,给论坛的官方主办者,也就是学生会打电话,要求删帖,道歉。

    韩冰虽然背景显赫,但不是每个人都买他的账,尤其是在北清大学这样一个思想开放、民主自由的环境中,学生会的干部才不会理睬一个大一新生的非分要求呢,论坛的帖子一没有违法乱纪,而没有诋毁他人,揭人隐私,只是爆了一些社会上已经公开的新闻而已,凭什么删帖?

    吃了对方一个软钉子之后,韩冰语塞了,是啊,凭什么让人家删帖,但是想到帖子里德内容他就怒火中烧,立刻注册了一个id上去驳斥那些造谣中伤者。

    与此同时,刚回到宿舍的陆谨也打开了电脑,习惯性的上学校论坛瞧瞧,因为这里不光有各种八卦消息,还有一些闲置物品置换,拼车拼卡之类的实用性信息,所以北清大学的学生都喜欢逛。

    “呀,温雪,你看这个!”陆谨的脸色严肃起来,招呼正在打洗脸水的温雪,而王月琪和宁馨儿则对视一眼,装作啥事没有一样,关上电脑躺到床上听英语去了。

    温雪提着暖瓶笑眯眯的走过来,在陆谨的电脑上看了一会儿,脸色依然平静如常,她淡淡地说:“让他们说去好了,我不在乎。”

    “可是……”陆谨急得脸都红了。

    “他们说的都是实情,爸爸换肾的钱是刘叔叔垫付的,我的学费是邻居和老师们赞助的,至于包养什么的,清者自清,我用不着辩解。”说完,温雪就出去打开水了,根本没有任何异样举动。

    床铺上的王月琪和宁馨儿又交换了一下目光,有些不可置信,按理说小雪这样脆弱的女孩子看到这些不堪入目的帖子,应该以泪洗面才是,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两位始作俑者哪里知道,温雪虽然是个柔弱的女孩子,但是经历可一点也不简单,锦绣江南案当晚,差点落入聂文夫的狼口,毛孩可是当着她的面亲手将聂文夫一刀刀刺死,后来又进过派出所,体验过夹手指的刑罚,进过看守所和精神病院,这些磨难足以让她的神经变得强大起来,别说是网上几条帖子了,就是当初朱毓风摆下一万多白玫瑰当众求爱的场面,人家温雪也是举重若轻,根本不当回事。

    苦难可以击垮一个人,同样也可以让人变得强大无比,温雪显然就是后者。

    但陆谨可不这样认为,她觉得作为知情者,绝对不能容许别人往小雪身上泼脏水,于是她抱起笔记本爬上了床,啪啪的敲起了键盘。

    作为一个论坛老战士,陆谨并没有在那个帖子里展开反击,而是重新开辟了新的战场,她稍微思忖了一下,打下了一行字:陆谨日记,w的恋恋花季。

    与此同时,韩冰还在老帖子和一帮人苦战着,这些id的素质极其低下,看ip地址应该是成教院的人,起初双方还只是互喷,到后来就演变成了直接问候对方女性家属,最后竟然变成了约战,决斗!

    韩冰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是深夜两点钟了,他静静地关闭了电脑,打开壁橱拿出一根又轻又结实的棒球棍,想了想又走进餐厅,拿了把双立人的水果刀别在腰里,换了运动衣和球鞋这才下楼。

    来到学校操场边的小树林,这里已经聚集了一帮人,大概有七八人,蹲在那里抽烟,看见韩冰一个人过来,为首的一人站起来笑道:“操,还真他妈有种,单刀赴会来了。”

    说话的是朱毓风的小弟阿武,说起来这个帖子能火起来有他一半的功劳,始作俑者是王月琪和宁馨儿,但是在后面点上一把火的却是阿武,他为了风少能迷途知返,下了很大的功夫收集了温雪的资料,没想到一举成功,正在欣赏自己的战果之时,一个陌生id出现了,对他们进行激烈的抨击,双方你来我往都动了真气,于是约定当夜真人pk。

    韩冰虽然单枪匹马,但是一点也不怵,他是从小被人宠着长大的,中学教育又是在伊顿公学那种英国式贵族氛围下进行的,别说面对七八个小痞子了,就是面对千军万马恐怕都不会退缩,这就是红色贵族的傲气。

    阿武他们都不是什么好鸟,一帮成教院混学历的少年,对于打架也不陌生,既然对方那么牛逼,他们也就不讲什么江湖规矩了,纷纷拿出板砖和木棍,一拥而上……

    深夜三点,薛丹萍从噩梦中猛醒,头上全是冷汗,她大口喘着气,按铃让保姆送一杯牛奶进来,刚才她梦到了女儿,楚楚可怜的小雪穿着单薄的衣服,赤着脚在荆棘满地的丛林里无助的奔跑着,后面是一群滴着涎水闪着獠牙的恶狼。

    忽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薛丹萍心里一沉,拿起听筒说:“什么事?”

    “大姐,出事了,小冰他……”是保镖打来的电话,这位同样姓薛的保镖是特种兵出身,薛丹萍的老家人,专门负责保护韩冰,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薛丹萍急忙掀开毯子坐了起来,强力压制着情绪问道:“严重么,人在哪里?”

    “大姐,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啪”听筒掉到了地上,薛丹萍无力的瘫倒在床上,送牛奶的保姆刚好进来,看见这一幕惊呼起来:“来人啊,出事了!”

    10-7 因祸得福

    凄厉的叫声如同彗星划过夜空,薛家别墅中,灯光接连亮了起来,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犬舍中的德国黑背似乎也嗅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狂吠了起来。

    薛丹萍贵为跨国公司董事局主席,家里自然少不了服务人员,光是保姆就有四个,司机、厨师、园丁、保健护士之类的更是应有尽有,但就是没有管家,薛总这一昏倒,大家都没了主见,一群人乱作一团,还是保健护士灵机一动,上前猛掐薛总的人中,十几秒后,薛总终于悠悠醒转。

    地上的话筒还在传出焦急的“喂,喂”之声,薛丹萍示意别人捡起话筒拿给自己,此时她已经做好了承受心理打击的准备,女儿找到了,儿子却没了,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命苦,命中注定只能有一个孩子么。

    “说吧,士刊。”薛丹萍深吸一口气道。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边传来急促的解释:“大姐您别想岔了,小冰人没事,就是挂点彩,脸上伤了。”

    “哦”薛丹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了回去,她定了定神问道:“怎么回事,现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我也是接到学校保卫处电话才知道的,据说是和同学打架,现在我们都在校医院,马上要转到北清附院骨科了。”

    “怎么?伤了骨头?”薛丹萍又是一惊。

    “是别人,被小冰用棒球棍打得骨折了,大姐您要做些准备啊。”电话那头说。

    “把电话给小冰,我和他说话。“薛丹萍道。

    “现在恐怕不行,医生正在缝针,待一会我给你打过去。”保镖答道。

    薛丹萍放下电话,立刻下令司机备车,同时几个保姆也忙碌起来,帮太太换衣服穿鞋,五分钟后,薛丹萍已经坐进了汽车,翻着手上的电话本四下联系。

    先是打给301医院的一位朋友,让她准备病房,儿子必须要享受最好的医疗条件,这是首要的,然后又打给公安部的一个熟人,年轻人打架不算大事,但是已经伤筋动骨,首都又是藏龙卧虎之地,万一对方大有来历,想办成故意伤害罪也不是不可能,必须加以防范,然后又打给了集团保安部的头儿,让他火速带人去北清附院,万一当场动起手来也好有个准备,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韩冰的奶奶,虽然不是亲奶奶,但韩冰毕竟是家族的一份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通报不像话。

    虽然知道儿子没有生命危险,但薛丹萍还是放不下来,她不停地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薛总的专职司机是退伍汽车兵,车技相当了得,但薛总平时总是讲究四平八稳,即使在高速公路上都只容许开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这段时间可把司机小伙憋屈坏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展现自我的机会,那还不豁出来表现一把。

    “薛总,您坐稳了!”小伙子一踩油门,薛丹萍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推背感,如同喷气式飞机在跑道上滑跑时的感觉,6.0排量的进口奥迪a8的十二个汽缸全力运转所发出的滂湃动力,再加上司机的精湛驾驶技术,这种体验是薛总所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她只觉得自己不是坐在汽车里,而是坐在一艘贴地飞行的火箭里。

    深夜的高速公路本来就车辆稀少,奥迪a8飞一般的掠过,早被路边的速度监控仪记录下来,不过这不会给薛总带来任何困扰,堂堂华夏矿业的老总,级别几乎相当于副省级干部,这点小事再摆不平就白活了。

    汽车进入城区之后,依然是打着双闪横冲直撞,丝毫也不减速,一路之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即便有那执勤的交警,看见了也不追,首都这块地方,敢横着走的都是有背景的车,而且奥迪本身就是政府公务用车,谁知道是哪位首长赶着处理公务呢,谁敢吃饱了没事去拦啊。

    薛丹萍抵达北清附院的时候,急诊室门口已经围满了人,除了学校保卫处和当地派出所的人之外,还有一帮外地口音的汉子,大概是对方家长叫来助阵的人。

    骨折的是阿武,从上初中起他就是问题学生,没少打过架,当看到和自己和论坛对骂的人正是风少的情敌之时,他就打定主意好好修理一下这个公子哥,没想到韩冰所表现出的勇敢和他的弱不禁风的气质丝毫也不搭界,一根棒球棍舞的是虎虎生风,一人对八人硬是不落下风。

    阿武吃了轻敌的亏,小腿上挨了一棍,骨折了,当然韩冰也没少吃亏,被对方打得遍体鳞伤,脸上也划了一刀,幸亏学校保卫处的巡逻人员及时赶到,把他们全抓了起来送到医院。

    保卫处的干部认识韩冰,学校里这些高干子弟全都是挂了号的,要重点保护,他立刻通知了韩冰的保镖小薛,阿武这边也不是平头老百姓,他父亲的买卖做得很大,在首都有家分公司,养着几十号人,听到消息全赶了过来,朱毓风得知兄弟出事,也匆匆赶来,附院急诊室门口围了黑压压一堆人,有警察镇着,他们倒也不敢造次,只是蹲在地上抽着烟,等待韩家的人出现,好讨个说法。

    奥迪a8的到来让躁动的人群平静下来,都是场面上混的人,知道这辆车代表着什么,特殊号段的车牌,风挡下的全国人大代表会议车证,都显示着车主人的身份,阿武家虽然有些实力,但毕竟是商人,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薛丹萍的出现更是让大家吃了一惊,好个气度不凡的女子,不怒自威,气场之强大令人心生惧意,谁也猜不透她的身份,但是凭直觉就知道这人惹不起。

    薛总看也不看这些人,径直走进了医院,小薛守在病房门口,看到薛总来到赶紧上前解释:“薛总……我……”

    薛丹萍冲他点点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推门进屋,看到一脸惊愕的儿子,摇了摇头走过去,小薛赶紧搬过椅子请薛总落座。

    “小冰,怎么回事,告诉妈妈。”薛丹萍心疼的摸着儿子的面庞说道,脸上划了道口子,英俊的面容全毁了,不过现在科技发达,只要肯花钱,应该留不下伤疤的。

    “他们诋毁温雪,我气不过,就约他们决斗了。”韩冰连珠炮的说道,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又疼的嘶嘶吸着凉气。

    “小冰是个勇敢的孩子,都知道保护女生了,妈妈不怪你。”薛丹萍微笑着说道,轻轻抚摸着儿子脸上的纱布:“疼么?”

    “不疼,妈妈,你真的不生气,你不是最反对暴力的么。”韩冰有些摸不着头脑,妈妈这是怎么了,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记得小学时期曾经和同学打架,回家后被妈妈用皮带抽了一顿,要不是爸爸出面,恐怕屁股都要抽烂呢。

    “有些时候,必须以暴制暴,挂彩了也没什么,记住你是军人的后代,伤疤是男子汉最好的勋章,好儿子,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妈妈来善后。”薛丹萍摩挲一下儿子的头发,起身出门,派出所值班领导和保卫处长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薛总出来赶紧说道:“薛总,有些情况和您汇报一下。”

    薛丹萍冷冷地说:“不要和我汇报,你们有自己的主管领导,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相信公安机关和校方,一定会秉公执法的。”说完就去找医生谈伤情去了。

    人家薛总就是有水平,说话滴水不露,事情留给你们去处理,处理好了什么都好说,处理不好那各种情况都会发生,虽然华夏矿业只是一家企业而已,但是薛总能动用的资源可不亚于省部级官员。

    ……

    第二天,校方警方迅速介入此事,阿武等八人被处以治安拘留、开除学籍的严厉处罚,兄弟落难,朱毓风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给家里打了电话,撂下狠话说如果父亲不出面帮忙,他也退学不上了。

    老朱在首都也是有些人脉的,当即联系了老朋友进行疏通,首都的权贵圈子就这么大,一来二去就打听到了韩冰的背景,惊得老朱赶紧给儿子打电话:“混账东西,让你上大学还是泡妞去的!首都不是咱家,想怎么来都行,那是别人的地盘!你朋友的事不要再管了,人家是手下留了情的,要不然起码进去三五年,这辈子就毁了。”

    放下电话,朱毓风长叹一声,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心中纠结不已,他知道阿武是为了自己好,但他诋毁温雪的事情同样让自己难以容忍,倒是韩冰的行为出乎意料,一个人就敢挑八个,看来真要换一种眼光看他了。

    校方的介入还不止这些,惹起事端的论坛被关闭整顿,重新开放之时,关于“w”的帖子已经被删除,但是事情是掩盖不住的,韩冰为了温雪和朱毓风一伙开战,深夜校园斗殴,最终导致数人住院,数人被开除学籍,治安拘留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但事件的核心人物温雪,却离奇的成为最大的赢家。

    原因在于陆谨的那篇署名文章,和那些造谣生事的人不同,陆谨是实名发帖,作为温雪的室友兼闺蜜,以及亲身见过刘叔叔的人,无疑她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除了陆谨的文章之外,还有一本漫画书,滞销的《橙红年代》漫画因此得到了北清大学学生们的吹捧,一天之间卖出去五千余册,成为当当网销售榜冠军,大学生们都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又善于发掘事情的真相,一来二去温雪成为北清大学的风云人物,她的苦难经历和坚强无比的毅力,让每个学生为之感动,为之流泪。

    这些,是始作俑者王月琪和宁馨儿做梦都没想到的。

    10-8 两只小羊驼

    首都某私人整容中心病房中,韩冰正捧着《橙红年代》饶有兴趣的看着,走廊里传来似有似无的谈话声,那是奶奶和妈妈在聊天,孙子受伤,做长辈的自然要来探望,可韩冰的长辈们大多在外地经商从政,首都只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即使这个奶奶,也和自家的关系不那么融洽。

    忽然走廊里的谈话声音变得高亢起来,随即又平静下来,薛丹萍推开房门走进来,脸上的怒容瞬间变成了笑意:“小冰,这么大了还看漫画。”

    韩冰把漫画放下说:“妈,你又和奶奶吵架了?”

    “没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薛丹萍坐到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奶奶也是关心你,刚上大学就和别人打架,传出去对我们韩家的名声不好。”

    “那就直接批评我好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训斥妈妈呢。”韩冰不服气的说道,虽然他只有十七岁,但是家族里的事情也隐约明白一些,作为长房子孙,自家这一支向来不受奶奶宠爱,父亲去世后这个问题尤为严重,若不是妈妈事业有成,那些亲戚恐怕连来往都免了。

    薛丹萍叹了口气,虽然自己位高权重,但终究是个女流之辈,老公死后家族对自己的支持便越来越少,集团里高层斗争激烈,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盯上,这也是她低调处理儿子打架事件的原因,若是老韩还活着,那几个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不良学生肯定要被法办,至少三五年有期徒刑跑不了,但是现在就不得不息事宁人,治安拘留加开除学籍而已。

    “快要放暑假了,你有什么打算么?”薛丹萍岔开话题道。

    “我想全国各地走一走,见识一下祖国的名山大川。”韩冰似乎早已想好了暑假的行程。

    知子莫若母,薛丹萍摇头轻笑:“你是想去江北市旅游吧,看看小雪姐的生活环境。”

    被母亲看穿了心事的韩冰立刻撒娇起来:“妈妈,你就答应吧,我保证不再和人打架了。”

    “让妈妈再考虑一下。”薛丹萍在儿子脑门上戳了一下,拿出了皮包中震动不已的手机走到了门外。

    “薛总,塞拉利昂项目搁浅了。”手机里传来易永恒的声音,薛丹萍心中一惊,急问道:“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在顺利进行么?”

    “我们这边没事,是合作方出了问题,陷入经济纠纷之中,被多家公司起诉,现在项目已经停了,我们投进去的十几亿美元也被冻结了。”

    薛丹萍暗暗叫苦,华夏矿业和非洲矿业合作的事情可是集团近年来最多的对外投资项目,这个项目属于国家战略规划之一,旨在解决我国铁矿石被“三大”卡脖子的状况,连总理都是知道的,现在突然搁浅,对自己,对集团,对国家都是相当沉重的打击。

    “易秘书,你替我召集临时董事会,同时准备一份详尽的资料,可能这两天需要向国务院进行汇报。”薛丹萍定了定神说道。

    挂了电话,薛丹萍深吸一口气,走进病房强作笑颜道:“小冰,妈妈有事先走,你好好休息哦。”

    刚出走廊,就看到两个女孩走了过来,陆谨手里捧着一束花,温雪手里则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亲生女儿出现,薛丹萍的心情一下子就多云转晴了,笑着说:“小冰正等你们俩呢,小雪你这保温桶里装的是什么啊?”

    温雪有些羞涩:“是我熬的汤……”

    “呀,小雪还会做饭,现在的孩子会做家务的可不多了,下回来家里,阿姨也想尝尝你的手艺,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进去吧。”薛丹萍眉开眼笑的走了,两个女孩对视一眼,捂着嘴吃吃的笑起来。

    ……

    首都机场,一架庞巴迪crj200l喷气式公务机静静地停在停机坪上,朝霞在白色的机身上涂抹了一层玫瑰色的镶边,胡清淞和刘子光握手道:“订购的湾流超远程公务机恐怕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交货,这段时间你先用这架吧,总是来回打飞的也不方便,还是自己有飞机来的便捷。”

    刘子光用力摇晃着胡清淞的手说:“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等我组织好货物,远洋运输的事情还要请你们多费心。”

    胡清淞笑道:“应该的,我也该做些什么了,前段时间总是你在忙,很不好意思,对了,飞机后舱有我为你准备的一点小小礼物,拿去哄女孩子应该很好用。”

    赵辉插嘴道:“老刘,刘锦荣的香港护照别再用了,这个名字已经在好几个国家的情报机关挂上号了,你下次出国之前和我说一声,我帮你预备几个新的身份。”

    “麻烦你了,老赵。”刘子光又和赵辉握了握手,转身登上了飞机,坐上了宽大的航空座椅,摩挲着散发着香味柔软的真皮坐垫,心中舒畅之极,欧洲美洲非洲杀了一圈,果然是不虚此行,终于搞定了博比殿下,也确定了对手,不久前还迷雾般的局势瞬间变得明朗起来,更让胡清淞和赵辉下定了决心,将巨额资金投入了刘子光的西非铁矿项目。

    飞机进入了跑道,年轻漂亮的女乘务员轻盈的走过来,蹲在地板上帮唯一的客人系上了安全带,刘子光注意到空姐看自己的目光都不同了,完全是那种仰视的目光,小心翼翼,曲意逢迎。

    庞巴迪升上了天空,机身恢复了水平状态,刘子光想起胡清淞说的神秘礼物,便招手让空姐过来道:“去把后舱的东西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