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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书名:葬明

    作者:寒风拂剑

    作品相关

    序言  写在新书之前(很重要必读)

    今天我开始正式上传新书,在上传新书之前,习惯性的先写一些有关新书的看法。

    进来各网站上多有一些写明末的书,而且确实不乏精品之作,写的可以说是各有千秋,而我对这段历史,也很有兴趣,便产生了想写一本明末题材的新书出来。

    纵观这类书籍之中,写火的明末题材之中,有许多题材都是猪脚走的体制内的路线,韬光养晦积蓄力量,然后占据一小块地方,逐步发展力量,然后再从体制内崛起,走上称霸的路线。

    当然,这些书写的都很精彩,但是我却认为,走体制内改革称霸路线有一定的问题,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大明朝走到崇祯年代之后,各种制度都已经非常僵化,而且政界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想要成就大业,其难度极大,而且想要在这样腐朽的时代,想要独善其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武将处处受文官的节制和掣肘,想要悄无声息的练兵囤积实力,很难很难,更不要说让军队上下都跟猪脚一心,所以明末想要在体制内改革基本上是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本书在设定故事主线的时候,便另辟蹊径,决定从一开始便走体制外路线,也就是揭竿而起造反起家,事实证明,这条路是行得通的,最大的例证就是李自成起义,最终覆灭了崇祯王朝,只不过因为他后来的重重失误,才造成了功亏一篑的结局,并且给了满清鞑子一个觊觎天下的大好良机。

    所以本书从定位上,便突出了于同时代题材类型的不同,希望大家能喜欢本书!

    另外我寒风也要自夸几句,说起来我从事网络小说写作已经几个春秋了,不敢说自己文笔一定很好,但是相对来说还是积累了一点点经验,而且这些年来,一直都写的是类似历史题材的小说,故此可以保证本书开书即便不是精品,也绝不可能成为垃圾,这一点还是我还是有一些信心的!

    再者我目前是专职写手,并非兼职写作,所以在稳定更新方面会有相当保证,绝少出现断更的情况,这一点从我上本书《盗宋》可以证明,在盗宋开始上传之后一年多时间中,从未出现过一天断更的情况,在写手中算是人品超佳了!呵呵!

    更有一个好处我要自夸一番,那就是在大家最担心的完本问题上,这一点请大家务必放心!寒风从来都当自己写的每本书是自己孕育出的儿子一般,疼爱有加,绝不舍得把自己儿子的小jj切掉,让他步入到太监书行列之中,故此寒风每本书都以完本告终,从未出现过太监的情况,这一点诸位读者大大们大可放心便是!

    何况本书已经在纵横买断,起码是已经得到了纵横网诸位编辑的认同,同时也让寒风的写作更有物质基础保证了,大家要是无意间点开此书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并且还对此书的题材有一点兴趣,即便嫌眼下更新的太少,也敬请诸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先收藏起来待到养肥之后再杀不迟,如果诸位大大认为这本书还具有可读性的话,那么就不要吝啬您手中的票票,不妨就给俺留下吧!

    我不求太多,只求诸位小小的支持一下,这样可以激励寒风把书写的更好,更用心一些,所以此书的成败,和诸位的帮助也分不开关系。

    最后再啰嗦一句,如果大家发现本书之中一些瑕疵或者错误之处,也不要客气,只管在书评区留言,担敬请不要漫骂,寒风看到之后,一定会进行改进的!

    恭祝大家看书愉快,本书能陪伴大家走过这段历程!

    第一卷 乱世为匪

    第一章 命如草芥

    一匹快马在狭窄的驿道上扬起一溜土尘,一路朝着凤翔府方向疾驰,马背上的人一脸的风尘,身上的衣服是一件已经褪色的快要看不出是原来颜色的鸳鸯战袄,头顶一个陈旧的铁盔,而他坐下的马已经是浑身如同水洗了一般,但是他还是不住的用马鞭在抽打着坐下马匹的臀部,丝毫没有爱惜马匹的意思。

    这里离凤翔府只剩下三十多里的路程了,只要出山之后,就算是安全了,可是这会儿他却还不敢松懈,至于坐下的马匹能否承受得了如此的狂奔,就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了,马背上的人忍不住还是骂了一声“好死不死的偏偏怎么让老子摊上这趟差事!”

    虽然骑马之人策马狂奔,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在朝着前方道路两侧观望着,眼神中充满了警惕的神色,也可以说是十分紧张,似乎是在担心什么一般。

    举目望去,虽然虽然已经到了初春时节,但是举目望去却依旧是满目的荒凉,山野之中却到处都是一片焦黄,草木皆枯,看过去似乎毫无一点初春的生机,偶尔路过的小片农田土地之中,更是一地枯草,显然已经被撂荒很长时间了,田野之中满地都是因为干旱而造成的龟裂,而且路边的驿道旁边还不时出现倒伏的饿殍,让人有点不忍目睹。

    “娘的!该死的大旱!要不是看在这五两银子的份上,老子打死也不跑这一趟!”马背上的人忍不住骂了一声。

    眼看前面就是山口了,到了山口之后,就是一个卫所,到那里就安全了,马背上的人稍稍的放松了一些,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在他面前的路面上突然间扬起了一根绳索,当他看到的时候心中大惊,慌忙想要带住马缰,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战马虽然已经跃起,但是显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前蹄还是绊在了这根绊马索上,疾驰之中的战马根本收不住脚步,悲嘶了一声之后翻倒在了地上。

    可怜马背上的那个御者,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被重重的摔了出去,一头撞在了坚实的地面上,只听得自己的脖子发出了一声脆响,接着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了。

    十来个衣衫褴褛如同乞丐一般的人从路盘的一从荒草丛中伸出了脑袋,看了看道路两端没有发现再有人迹,便鱼贯走了出来。

    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领头走了出来,这个男子身高在一米八零以上,而且体型比较健硕,在这个男子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不到的时代,他这样的身高还真就算是少见,无形之中便让他在这群人之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同时也让人有些威压感。

    还有就是此人并未蓄发,乱蓬蓬的顶在头顶,上面还有些草叶,显然已经有短时间没有修剪过了,同时他也没有蓄须,短胡茬使他的脸显得有些粗犷,整个形象与这个时代都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此人手中提着一把打磨的寒光闪闪的钢刀,率众走出来之后,先是用脚踢了踢地上这个人,又低头看了看之后从地上躺着的这个人腰间摘下一把腰刀,抬手丢给了一个黑脸汉子,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已经死了!搜搜他身上有吃的东西没有!这把刀铁头带着吧!”

    那个被称作铁头的黑脸汉子木讷的接住了腰刀,抽出来看了一眼因为保养不善已经锈蚀的有些斑驳的刀身,但是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喜色,但是他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动作有些夸张的将这把破刀插在了腰间,引得剩下几个人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羡慕之色。

    另外几个人羡慕归羡慕,但是也不敢怠慢,于是立即围上去开始在这个死去的人身上翻查了起来,为首的这个青年跌坐在路旁,紧了一下裤带,目光投向了地上这个死人的脚上。

    他伸脚到这个死人脚旁比了比,然后脱下了自己两脚的那双破的已经不能再破的鞋子,抓起来丢到了路边的沟中,用力的从死人的脚上扒下了那双半旧的靴子,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光脚,然后蹬了进去。

    “妈的,还是有点小,找双合适的鞋都难!也只能凑合了!妈的!”这个高大的年轻人站起来跺跺脚,嘴里面骂骂咧咧的嘟囔着,。

    “掌盘子,这厮身上有一封信,咱们几个都不识字,你看看上面写的啥!”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个子拿着一封从死人身上搜出来的信递给了正在穿鞋的这个青年。

    肖天健伸手接过来,一把扯开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纸,信纸上面全部都是繁体字,有些字不太认识,但是看明白所写还是没有问题的。

    看罢之后肖天健抬手将信纸揉做一团本来想扔掉,但是想了想之后还是塞到了怀里:“还能有什么,这个人是华亭县的差役,要前往凤翔府求兵的!这是华亭县令写给凤阳知府的求援信,说有大股杆子想要攻打华亭县县城,想要凤翔府派兵过去救援他们!不过他够倒霉,这封信却落在了咱们手上!”

    肖天健一边回答,走向了那匹尤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了起来的战马,在围着战马查看了一番之后,他看到这匹马虽然一条前腿有些伤,但是并未伤及到骨头,于是随手把身上的那件破衣服撕下两条,为这匹战马裹好了前腿的伤口。

    这匹战马也算是机灵,似乎感觉到了这个人并无伤害它的意思,于是安静了许多,任由肖天健为它裹好了伤口,而且这匹战马后来甚至伸头到肖天健脸前,用舌头舔了肖天健一下,似乎是表示它的感激一般,这让肖天健多少有些惊喜,伸手拍打了一下马的脑袋,又梳理了一下马鬃,这才站起身来用力的拖起了战马,战马随着他的力量,挣扎了几下站了起来。

    “这厮身上就剩下俩黑面饼子了,我看咱们干脆还是把这匹马杀了,够咱们好好吃上几天了!也省的留着这畜生还要费粮食!”几个人搜罢了那个死人之后,瞬间便把这个死人扒了个精光,当强盗当到如此份上,也算是够可以的了,居然连一丝线也没给这死人留下,而扒下来的衣服,则被他们收拢在一起,交给一个人背着,但是既便如此,在这个死人的身上也只找到了两个烧饼,于是纷纷向这匹战马围了过来,一个人一边拿着两个烧饼向肖天健汇报,一边看着这匹战马馋涎欲滴的说道。

    “都给我滚一边去,你们除了吃之外,还能不能想点别的东西?这匹马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好歹腿没断,养些日子便会痊愈,杀了可惜了!留着它以后有用!把这个人拉到沟里面埋了!咱们快点离开这里!”肖天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几个家伙对他们呵斥道。

    几个人看了一下肖天健高大的身材和他腰上的那把刀,吞了一口吐沫,然后依言将这个死人拖到了路旁的干涸的河滩之中,把死人扒了个精光,准备挖坑掩埋了他,但是看着这具尸体有两个家伙不由得有些吞口水,一个人甚至摇头道:“就这么埋了太可惜了吧!”。

    假如这句话放在两个月之前让肖天健听到的话,他一定会毛骨悚然,但是这句话今天听在他的耳中却早已不是那么刺耳了,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看够了太多人间的惨剧,西北连年大旱,几乎颗粒无收,加上朝廷连年为了平辽加赋,横征暴敛,又有这两年义军不断的抢掠,人相食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不过他却不允许这些人也吃人肉,这已经是他最后的道德底线了:“赵二驴,你又他娘的忘了老子说的话了吗?想要跟着老子干,这吃人肉的事情就想都别想,就给我快点挖坑埋了他,再敢打死人肉的主意,就利马给老子滚蛋!”

    和以前不同的是,在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磨砺之后,他已经早不是当初的那个惶恐的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的肖天健了,为了活命,他的心肠自觉冷硬了许多,而对待这帮粗人,根本就不能客客气气的说话,否则的话别指望他们听你的,所以他唯有表现的强硬一些,才能震服手下的这帮家伙。

    那几个人一听,果真屁也没敢再多放一个,七手八脚的用手头的工具在河床上草草的掘一浅坑,将死者简单掩埋了起来,一行数人迅速的在肖天健的带领下消失在了山中。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嫌瘦的话就先收藏起来养肥再杀了!敬请收藏!多谢了!)

    第二章  胡萝卜加大棒

    一行人入夜之时已经离开了凤翔界内,来到了山边一个背风的小山坳之中,眼看四周已经黑下来之后,那个为首的肖天健抬手止住了手下这帮人吩咐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天再说去什么地方!”

    早已经累的要死的这帮人听罢之后,立即便就地四脚八叉的躺在了地上,而那个黑脸汉子则走到了肖天健身边,伸手接过马缰,拉着这匹马到一处还有点青草的地方,将马缰松松的系在了一颗已经被人剥了皮的死树上面,让马可以低头在四周啃食到地上那些少量刚刚返青的青草。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矮墩墩的青年凑到了铁头身边,看了看这匹马之后,对铁头说道:“铁头哥,这马今儿个被那死货累坏了,要是不给它吃点精料的话,保不准就废了!得给它点精料吃才行!”

    “靳夫子,把咱们留的豆子喂给马一些!”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铁头先看了一下这个青年,又看了看战马,犹豫了一下之后扭头瓮声瓮气的对人群中的一个中年人说道。

    那个被称作靳夫子的中年人答应了一声,但是先扭头看了看肖天健,似乎是在等肖天健发话。

    肖天健听了之后对这个靳夫子点了点头道:“你只管按着铁头的话做吧!拿出点黄豆给马!”

    有了肖天健的答复之后,靳夫子赶紧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布袋里面捧了点豆子,送到了铁头那里,铁头接过黄豆喂给了饥肠辘辘的战马,那匹战马只用了一口便嘎嘣嘎嘣的把豆子吃了下去,还伸着脑袋在铁头手上找寻,想要看看还有没有豆子,铁头看战马饿的挺可怜,于是便接着对靳夫子说道:“再捧两捧过来,这么一点根本不够这畜生吃的!”

    靳夫子于是赶紧折返过去,又取了些黄豆交给了铁头,这才坐下从褡裢里面取出一些又黑又粗的饼子分给了这些人吃,当然他自己也背不了这么多东西,还有两个瘦小的少年为他分担这些东西。

    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大捧的豆子被那匹马咯嘣咯嘣的吃下去,有人吞了一口吐沫,微微摇头,似乎很是可惜,心道好东西就这么让畜生糟蹋了!人还吃不饱,却要喂给这畜生吃,显然大家有些不理解,但是也没人敢提出反对意见。

    肖天健看了看身边的这些人,嘴角微微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你们休要可惜这点豆子,以后这匹马会对咱们有大用的!冯狗子,今儿个得来的那些银子你也捂热了,现在可以交给我了吧!”

    一个嘴边有一颗黑痣的精瘦汉子听罢之后身子立即绷紧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了慌张的神色,但是他马上还是强作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摊开手讪笑道:“掌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咱哪儿有什么银子呀!今天搜那个官差,大家伙可是都看着呢!是吧赵二驴!”

    赵二驴疑惑的看了看正在瞪视着冯狗子的肖天健,点头作证道:“掌盘子,今天是我和冯狗子一起搜的那死官差,没见他拿什么呀!”

    肖天健站起来带着冷笑,大步走到了瘦小的冯狗子身边,他一米八零的个头在冯狗子这个不足一米六的身材面前显得异常高大,他大手一伸,便如同拎猴子一般将冯狗子拎了起来,单手一拧,便将冯狗子的手臂拧到了身后,不容冯狗子有半点的挣扎,然后探手在他的怀中一阵摸索,再掏出来的时候,摊开手心却见到了一块五两重的银锞子。

    当大家伸头看到肖天健手中的这块银锞子的时候,冯狗子的脸一下变得苍白,嘴唇也哆嗦了起来,在肖天健一松手的时候,他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肖天健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的哀求道:“掌盘子饶命呀!都是我贪心,都是我的错,今天我搜那个人的时候,摸到了这块银子,便起了贪念,私藏了起来!掌盘子不要赶我走呀!我求求掌盘子了!”

    肖天健拿着这块银子在手中掂量了掂量,转手丢给了那个靳夫子,对着这些人说道:“我在收下你们的时候,便告诉过你们,老子不会亏待你们,绝不容许任何人背着我私藏一起缴获之物!

    咱们抢来的东西是大家伙的,任谁都不能只顾自己,不顾大家!可是你冯狗子今天还是这么干了!

    今天我不说如何处置你,让大家伙说说该如何处置你吧!”说罢之后肖天健扫视了周边这些手下一遍。

    赵二驴听罢之后,站起来一脚便将这个冯狗子给踹了个跟头,破口大骂道:“好呀!冯狗子!果真你这厮今日私藏了东西,居然还让老子给你作保,想害老子不成?掌盘子,我看干脆把这厮撵走拉倒,管他死活呢!这厮以前就是个小偷,留着他也是祸害!”

    冯狗子这一下当即便吓尿了,这世道他比谁都明白,要是他这会儿被赶走的话,就他一个人,走不了多远,不是被人杀了吃肉,就是活活饿死,当初也幸好是肖天健收留了他,要不然的话,他估计这会儿早就饿死了,于是吓坏的冯狗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肖天健面前,哀号了起来。

    “掌盘子!都是我的错,是我手贱,是我该死,您大人大量就饶了我这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该死,是我该死,诸位兄弟,看在咱们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求你们别让赶我走呀!求求你们了我的爷爷们,看在大家都是同乡的面子上,就饶了我这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冯狗子一边哭求所有人,一边用力的抽着自己的嘴巴。

    大家眼中都露出了一丝不忍,一个矮壮一些的汉子走过来,先用脚踢了冯狗子一下,啐了口吐沫到他脸上,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对肖天健陪着笑脸劝道:“掌盘子!这件事是这厮不对,要说赶他走也不为过,但是咱们眼下人就这么点,依我看,抽他几鞭子算了,毕竟这厮也是初犯,教训教训他,以后只要不再犯就算了,要是以后他再敢犯错的话,再撵他走不迟!大家伙说是不是呀!”

    随着这个汉子的话音一落,又有两三个人出言附和。

    肖天健看到有人站出来替这个冯狗子求情,这才扭头又瞪着冯狗子道:“我这辈子最恨贪墨,这天下之所以到了如此地步,就是因为当官的贪弊所致,而你却看到这点小钱,便起了贪念,假如要是有人拿钱收买你的话,你会不会把咱们兄弟给卖了?”

    吓坏了的冯狗子连忙磕头叫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呀!掌盘子对咱们有活命之恩,小的岂敢做那样的忘恩负义的事情呀!这次小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再犯了!假如再犯的话,掌盘子直接剁了我这双爪子,让我不得好死!”

    肖天健看到冯狗子却有悔意,于是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这次我可以不赶你走,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赵二驴,拿鞭子抽他十鞭子,让他记住今天这件事,以后再有人敢背着我私藏缴获的东西的话,老子就绝不会再客气了!”

    赵二驴答应了一声,请来了鞭子,抡起来便抽打起了冯狗子,鞭子在空气中发出嗖嗖的声音,抽打在皮肉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冯狗子不住的惨哼着,但是却还要对肖天健称谢,赵二驴怕肖天健说他徇情,所以也不敢留手,下手不敢太轻,很快便抽完了这十鞭子,再看冯狗子背上的破衣服已经更破烂不堪了,露出了嶙峋的排骨,背上血淋淋的留下了数道鞭痕。

    众人看的各个都不寒而栗,站在周围噤若寒蝉不敢出声,他们现在更加了解眼前的这个掌盘子的脾气了,绝对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于是各个都暗自告诫自己,可千万别像这个冯狗子一般,触了他的忌讳,要不然的话,保不准会比冯狗子更惨!

    肖天健招招手对一个手下叫道:“杨满屯,你找点草药过来!”

    那个被招呼到的杨满屯兔子一般的在四周乱窜了起来,借着月光很快在林子边找来了一把草药,交给了肖天健。

    肖天健拿着草药走到了浑身哆嗦的冯狗子身边,蹲了下来,冯狗子吓得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开,但是又有点不敢。

    肖天健瞪他了一眼道:“别动,打过了就过去了!既然老子没赶你走,那么你便还是我的兄弟!别动!”

    说罢之后,他先用竹筒里面的清水,倒在冯二狗的伤口上,清洗了一下他的鞭伤,接着他把草药放在了嘴里面,大口的嚼了起来,苦涩的草汁把肖天健苦的直皱眉头,但是他还是坚持着把草药都塞到了嘴里面全部嚼烂。

    “噗!”的一声,肖天健把草药吐在了手中,然后一点一点的涂抹在了冯狗子背上的那些鞭痕上面。

    冯狗子立即感到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背上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稍微减轻了一些,冯狗子忽然间心里面很感动,自从他从村里面逃出来之后,一路上除了靠着小偷小摸活下来,整日不是被人鄙视,就是被人追打,根本没人拿他当人看待,今天他老毛病又犯了,手痒之下私藏了银子,挨了这么一顿鞭子!说实在的,他确实刚才有点怨恨这个李大个子,但是没想到肖天健居然打完了他,却又亲自为他疗伤,这让他重新找回了做人的感觉,感受着背上的那种清凉,冯狗子心中五味杂陈,猛然间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有了一种悔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这种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忽然间冯狗子忍不住泪如雨下,猛地趴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好了,大老爷们,不就是挨了几鞭子吗?别像个娘们儿一样哭了!大家也都去睡吧!按照我原来的安排,轮流值哨,谁要是值哨的时候睡着了,被我发现就自己小心点!”肖天健拍拍手,将手上的那些残余的草药搓掉之后,让靳夫子拿来今天得来的一件衣服,批在了冯狗子的身上。

    大家连声应诺,纷纷在四周找了块地方躺了下去,留下冯狗子一个人独自哽咽着,有一个人自觉的坐在林缘值哨,以免有人闯入他们的宿营地中,同时也防备着有半夜山里的野狼拖他们睡着的时候,拖走一个两个人去!

    铁头照料好了那匹战马之后,也弄了些草药为战马敷到腿上的伤口上,又用布条裹好了战马的伤腿,这才把一个装满水的竹筒送到了肖天健的面前。

    肖天健漱了漱口,好不容易才将口中草药的苦味减轻了一些,对铁头点点头,斜靠着一棵树,闭上了眼睛。

    嘴里那股苦涩的味道让肖天健很不舒服,而且夜里很冷,他们身上衣衫破烂,即便是躺下了,他却还是没有一点睡意,今天之所以要整治这个冯狗子,他就是要在众人面前立威,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吩咐是不容违背的,对付这帮粗汉,想要他们服服帖帖的听话,不用点手段是不成的,不过事情也不能做绝,毕竟眼下他就这么点手下,一味的强压很可能事与愿违,起到相反的作用,所以今天他对冯狗子一打一抚,就是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要让这些人知道,他是把他们当兄弟看待的,眼下看来,效果还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