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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钟昱的左手轻叩的方向盘,一下一下,似乎想和她耗在这里了。眼睛在她身上扫了扫,“你想在这里喂蚊子,我也不介意。”

    手机再次响起来,她看了看屏幕,直接挂了,迟疑了一秒,拉开车门上车。

    他似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心里腹诽道,这旗袍的叉开的真大。

    狭窄的空间里都会他身上的气息,简墨有一瞬的失神。她默默地歪着头看着窗外。

    “明天我想去看看柠檬。”他说。

    简墨蹙了蹙眉,有了柠檬他们之间这一辈子都会牵扯不断了,“好。”

    “听说你又回学校了?”

    她没有说话。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躲着干什么。”

    简墨:……

    “是不是宁清远的注意?我猜就是他。”钟昱有些咬牙切齿的恨意。

    简墨觉得他个男人怎么这么聒噪呢?

    “你喝酒了?”

    “没有。”钟昱振振的说道,“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坚决不酒驾。”

    “那你废话那么多。”

    短暂的寂寞。

    “简墨,你说你真不肯原谅我?”

    简墨闭着眼,心里微微叹口气,“覆水难收。”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她却是铁了心。过去的事毕竟是过去了。她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他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低沉的说道,“我前几天还做了一个梦。高中那会儿你把车棚一排的车给撞到了,一个人在那吭哧吭哧的扶着。后来你经过我们班教室,我就想这人怎么那么呆,直接走了就是……”

    简墨咽了咽喉咙,“停车。”

    钟昱歪过头,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晕车?”他看着她微微泛白的脸色。

    “停车!”她快速的说道,“我要下车。”

    钟昱猛地刹车。简墨解开安全带,利落的拉开车门,整个过程没有一丝耽搁。她咬咬牙,从手提到拿出一张100元,“就当我的打车费。”

    钟昱胸口都要气炸了,“你又怎么了?”他也下车,大步上前拉住她。

    简墨捏着自己的手,绕过他。

    “你说清楚,我又怎么得罪你了?”钟昱扯着她的手气急败坏。

    “钟昱,我没有时间听你缅怀你的高中。”她的双眼沉沉的死水一般,高中那段时光,是她一辈子的噩梦。没有美好,只有源源不断的黑暗笼罩,他永远不知道她在那段时光有多煎熬。她把他当做唯一的光芒,可最后给及她只是另一段谎言与欺骗。

    她用力的推了他一把,“钟昱我不会原谅你的,这一辈我痛恨的就是欺骗。”她无焦距地望住他,“背信弃义,你的游戏我玩不起。”

    他双眼死寂般的凝视着她愤怒的面孔,沉着脸问道,“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简墨勾了勾嘴角,嘴角划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除非你死。”愤怒中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钟昱只是定定的望着她,表情凝重,半晌不语。他知道她对她有恨,却不想原来这么深。

    ☆、31

    钟昱只是定定的望着她,表情凝重,半晌不语。他知道她对她有恨,却不想原来这么深。

    两人僵持着,简墨脸色冷漠如坚硬的冰川,没有丝毫的融化。她不管不顾的朝着前方走着,即使每一步,脚下传来钻心的疼痛也无法顾及。

    钟昱缓缓的转过头,目光追向的她的行迹,终于还是大步流星的跟上去。她在气头上,无论他说什么此时她都不会听进去。

    他只是一步一步的跟在她身后。简墨蹙着眉,“你跟着我干什么?”语气恶劣,满是烦躁。

    钟昱什么话都没有说,大晚上,你以为现在治安有多好。

    “钟昱,你滚开。我看见你就烦。”她满眼的嫌弃。

    钟昱继续装死。

    简墨最烦就是他现在这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就像一个口气打在棉花上,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她咬了咬唇角,转身向前走去。

    身后不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简墨不管不顾,那车行驶的速度极快,强光投射在他们身上,突然一个急撒车,伴着一段强烈的摩擦声。

    钟昱一把扯过简墨挡在她前方,简墨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待站好后,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她皱着眉下意识的望过去,只见宁清远重重的甩开车门,快速走过来,夜色中借着朦胧的灯影,简墨依稀察觉到他周身笼罩着一层寒光。

    简墨咬着唇,宁清远眼里闪过太多太多的复杂的情绪,愤怒,无奈,最终只化作轻声一句,“上车回家。”

    钟昱斜睨了他一眼,这一次并没有任何阻拦,他瞧着简墨满脸的疲惫,知道她也是累积了。

    简墨望着他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心里恻恻的疼。

    坐在车上一路异常的沉默。很长一段车程,她都能看到在他们身后钟昱的车一直稳稳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她微微瞥过脸目光落在宁清远身上,他的下颚绷得紧紧的,专注的开着车,不言不语。

    回到家时,宁夫人还在客厅,陪着宁父下棋。见他俩回来遂问道,“回来了,秦青那丫头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宁清远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爸,阿姨,我先上楼了。”

    宁夫人微微一愣,双眼闪过一丝不明。

    简墨换下鞋子,走过来,“叔叔,阿姨。秦青挺好的,老公是美籍华人物理博士,以前都是一所大学的。她也托我问候你们的。”

    宁父弯起嘴角,“这就好。”他叹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秦青会和清远……清远妈妈在世倒是很喜欢那丫头。”忆往昔,宁父的神色稍稍落寞。

    宁夫人倒是没再说什么。

    “叔叔、阿姨,我也上楼。”她黯然地垂下眼眸。

    宁父目光转向棋盘,“去吧。”

    宁夫人看着简墨的身影若有所思。

    回到房间,柠檬端坐在沙发一角,白嫩嫩的小手举着冰淇淋,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添冰淇淋时眼睛都没有转移过屏幕。简墨鼻息轻叹一声。佣人回过神来,“小姐――”

    柠檬一听脸立马苦下来,手里的冰淇淋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简墨摇摇头,“今天吃几个了?”

    她懦懦地竖起一根手指,眼睛却是看着佣人。

    简墨拿走她的冰淇淋,递给佣人,“你去休息吧。”

    柠檬瞅着简墨,“妈妈,刚刚是第二个,我才吃了三口,真的。”

    简墨看着她的眉眼,都说女儿像爸爸,细看着柠檬和他真的很像,一样的眉毛,一样的嘴角,连笑起来的弧度都一样。她的心里骤然心酸。

    她小心翼翼的把女儿抱到床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柠檬叹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妈妈,我在等你。”

    简墨点了点她的鼻子,“妈妈先去洗澡,你自己先看书。”拿过床头一本的童话书递给她。

    晚上,她拥着女儿,一点睡意都没有。柠檬在她怀里动了动,她的腿还打着石膏,睡觉倒是比以前老实了许多。只是一些习惯依旧不变,小手冷不丁又摸到她怀里,嘴里还念着“咪咪”,牢牢的抓着之后,又咯咯的笑了声,“爸爸――”

    简墨嘴角的笑容立马僵住了。柠檬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问过“爸爸”这个词。她有时候都觉得这个孩子早熟的让她心疼。

    她自己对父亲这个角色就是矛盾又渴望,而柠檬从一出生,就没有得到过她父亲一丝一毫的父爱。秦青有一句说的对,难道你要剥夺孩子一辈子享受父爱的权利吗?

    第二天,她下楼时,餐桌上独独缺少了某人。当一种习惯已经深入骨髓时,轻微的改变似乎都难以适应。

    简墨抱着柠檬坐下来,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清远呢?”

    宁夫人看了她一眼,“说是美国公司有些事,早上就过去了。”

    简墨没再说什么,心里好像被揪了一下。

    宁夫人看在眼里,微微眯了眯眼。

    吃完早餐,简墨要柠檬去医院检查,宁夫人陪着。

    到了医院,一番检查之后,确定骨头愈合的很好,他们的心也算放下了。柠檬这两天有些梦咳,他们又去了儿科。

    儿科这边人很多,简墨去挂号,宁夫人陪着孩子。等简墨挂好号过来时,突然有个清亮的声音喊道,“阿姨――”

    她也没有在意,估摸不是喊她,继续往前走。

    周锦城急了,“爸爸妈妈,那是柠檬的妈妈。”说完就挣脱了聂清冉的手跑了过去。

    聂清冉脸色立马冷下来,瞥了丈夫一眼,周维平干干的抽了抽嘴角,“锦城,慢点。”

    周锦城人小跑的倒是挺快的,很快就跑到简墨前面,简墨一时愣住,望着眼前的他,心里五谷杂味。血缘这种东西真是无法剪断。周锦城向来和人不亲,即使是聂家人也一样。不过他倒是亲近简墨和柠檬。或许这就是血缘的牵扯。简墨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小面孔,周家人特有的眸子,她一点一点克制住自己在孩子面前流露出的失望表情。

    “阿姨,我喊了你好几声了。”他的小脸红扑扑的,说完咳了几下。

    “你好。”简墨抿抿嘴角说道。

    “柠檬是不是也来了?”他捏着小手,“因为咳嗽爸爸妈妈带我来打针的。”

    简墨歪过头,看到后方神色急切的那两人,她深深的皱了皱眉,对着周锦城说道,“去你爸爸妈妈那边吧。”她顿了顿,“这里人多,不要乱跑。”说完就迈起步子往前走。

    周锦城撅起来嘴,周维平已经走过来,抱去儿子,“锦城,你妈生气了。”

    周锦城望着简墨的方向,“爸爸,你们大人真奇怪。”

    命运的安排有时候就这般的巧合,命中注定的相遇躲开一次却躲不开一世。简墨不想周维平一家出现她母亲面前,即使宁夫人现在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看完了医生,他们又去开药。这一次,周锦城钟昱如愿以偿的见到柠檬,小家伙顿时喜上眉梢。

    场面顿时僵起来。

    周维平不可置信的望着前方的人,刚刚还谈笑自若的唇角霎时冷硬的哆嗦了几下,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简茹――”

    聂清冉咬着一口小碎牙,双眼恨恨的望着眼前的三个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她暗吸一口气,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好巧,简女士,没想到过来这么多年我们会再这里相见。”

    宁夫人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扫过聂清冉眼底压抑的怒意,很冷淡的问了句,“小墨,这两位是?”

    周维平霎时心口一缩,满脸的惊讶,“你――”

    医院有些阴冷,她稍稍拢了拢身上的披巾。一举一动间,竟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