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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甜美可爱的声音,钻进耳中,像舔了一口蜂蜜,又像被在心里轻轻挠了一下,定力稍弱的人骨头直接酥了。

    目瞪口呆的左莫傻傻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自动展开的粉色纸笺,上面写着的正是这个九个句。

    自动展开、自动发声、自动寻人……

    小小粉红小千鹤展现的诸般神妙,令左莫弱小的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他突然有种预感,自己恐怕惹了个大麻烦。

    “算了算了,和个女人一般计较,真没劲。哥不和你玩!”他大义凛然地对自己道。

    “想用美人计来勾引咱?哼哼!”左莫心中冷笑:“你还嫩了点。莫说区区魔音,就算绝世裸女在眼前,哥也能坐怀不乱,心定如松。”

    灵田间,只听得左莫鸭嗓破锣般曼声吟道:“我本明镜台,何处惹尘埃,呀咿呀……”

    话音未落,又是一只粉色小千鹤从天边飞到他面前。

    精致粉嫩的小千鹤有如脱衣般,动作优美地自动展开。

    “嘻嘻,爷,若再不回信,下一只小千鹤,奴就画一个炎爆符哦。”

    “咱是被吓大的么?”左莫不以为然:“咱是会为强权低头的人么……”

    他忽然顿住,歪着头想,喃喃自语:“炎爆符,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话音再未落,他眼角余光便瞥见一只粉色的小千鹤从天边直朝他飞来。

    他挠着脑袋,又来了!对方是怎么定位找到他的?这是最令他百思不其解的地方。从来没听说过小千鹤能够有这样的功能,除非那些实力实在强悍的家伙。可实力稍高超的人,谁还会用小千鹤这种淘汰货?

    等等,她说这次会画一个炎爆符……

    左莫瞳孔猛地瞪圆,毫不犹豫拔腿就跑。

    轰!

    身后传来一声爆炸声,强烈的气浪直接把左莫掀翻几个跟头,摔了嘴啃泥。

    左莫懵了,作为一名只在种植方面有专长的初级修者,爆炸之类的情况,绝不应该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

    挣扎着从泥土里坐起来,看着身后炸出来的大坑,他神色呆滞。

    天边,又一只粉色小千鹤飞到他面前,依然有如脱衣般的展开,但在左莫眼中,没有半分优美可言,而是充满了女王般宠幸的优雅。

    女王的宠幸最大的特点便是,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嘻嘻,爷,一柱香后,奴想画个连环炎暴符呢。”

    左莫脑袋嗡地一下,像屁股被火烧了般陡地跳地来,一把抓住飘浮在自己面前的粉色纸笺,拔腿就往住处跑。

    一柱香!

    死女人!

    当熟悉的院落出现在视野中,肺几乎都快烧起,嗓子冒烟的左莫差点哭了。风一般冲进院子,风一般冲进房间,风一般找到朱砂和狼毫。

    “你到底想干嘛?”

    浑然没有半点上次的豪迈洒脱,幽怨得有如半夜被如狼似虎男人硬闯进香闺的柔弱女子。

    以最快的速度把粉色纸笺折起来,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向它灌输灵力,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看它消失在天边。

    左莫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没事干嘛去捡那只纸鹤呢?没事干嘛去回信呢?

    一想到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纸鹤满天飞舞,然后轰轰轰!以自己为中心,方圆三里内,寸瓦不留。

    左莫头皮一阵发麻。

    没多久,一只粉色小千鹤从窗户飞到他面前。

    “嘻嘻,奴只是想和爷聊聊呢。人生啊,理想啊,多有趣啊!”

    左莫很干脆地举起白旗:“我投降!”

    对方视而不见:“嘻嘻,爷的人生理想是什么?”

    “赚晶石。”左莫充满屈辱而无奈地写下。

    “晶石是赚的吗?”

    “反正我拉不出来。”左莫破罐子破摔。

    ……

    左莫在麻木之前,他终于明白过来。对方只是一个被养在深闺、穷极无聊、空虚寂寞、草芥人命、厉害得变态的女人。而也正是“厉害得变态”这一点,轻松地扼杀了左莫任何反抗的企图。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女人还是有吃饭这个习惯。左莫第一次感谢这个已经渐渐要从修者界消失的习惯,它挽救了他这只可怜的羔羊。

    暂时打发掉这个女人,左莫彻底松一口气。从之前的高度紧张,到后来的彻底麻木,左莫深刻演绎了心灵饱受创伤的完整过程。

    这甚至让他对那些能令郭卢师兄吐血的灵谷已经没有任何恐惧之心。今天一下午的经历让他相信,这个世上,绝不会再出现比这个恐怖女人更可怕的事物了。

    他决定去尝试挽救自己那五十亩灵谷。

    他不想离开这。

    第十五节 小妖

    夜色降临,无空山一片静谧。

    由于离东浮较远,山内生活也相当枯燥,外门弟子到了晚上大多会聚在一起聊天娱乐。而内门弟子们,大多数时间都放在修炼上,某种程度上,内门弟子的生存压力并不比外门弟子小。他们需要努力修炼,从而能够参加狩妖。

    一个十年中,门内无人参加狩妖的剑修门派,会迅速消亡,这是常识。

    这便是剑修门派的特征,它们往往兴盛得很快,但同样,消亡起来更加快速。有着悠久传承的剑修门派,屈指可数,它们无一不是庞然大物。

    这些事和左莫不沾边,他和狩妖可扯不上任何关系。

    夜色中,他独自一人走在山路。经过数代的经营,无空山的凶猛野兽早就销声匿迹,倒不需要担心安全的问题。

    从他睁开眼到现在,生活中点点滴滴在心头闪地,目光越发坚定,脚下的步伐也快了几分。

    门派对他并无太多优待之处,可是,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有些辛苦,但也安逸的生活。

    他心中唯一的心结,便是他的来历身世。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这张永远不会有表情的脸,似乎都是想告诉他什么。可是,他到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摸到。

    除了这个心结,他对现在的生活相当满意,而他却马上有可能面临被赶出门派的命运。

    也许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但起码不是现在。

    而驱使他下这份决心还有个原因,便是他心中蠢蠢欲动的那股冲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似乎自从前两次遭遇之后,骨子里的战斗欲望一下子激活。

    左莫不知道这算不算“战斗”,但是在他心中,那种交锋的感觉不仅没有令他害怕,反而他心中隐隐期待。

    炼气八层的水平,在夜晚如同白昼,并不受影响。

    很快,他便来自己的那五十亩灵田。

    枯萎蔓延的速度很快,比起今天下午自己离开时更严重,又有一大片灵谷开始出现枯萎的征兆。

    走到最近的一棵灵谷面前,闻着传来的腥臭味,他忽然想到白天郭卢师兄吐血昏迷的情景,不禁有些犹豫。但是这抹犹豫一闪而逝,便从他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炽亮如火的光芒!

    庚金气芒在黑夜中闪耀着金黄色迷人的光芒,它们就像一团金色的精灵。

    左莫深吸一口气,右手挟着庚金气芒,搭在面前的灵谷茎杆上。

    轰!

    他就像被突然扯进另外一个世界。

    无数如同蒲公英的黑色种子在虚空中飘扬,组成一片黑色的海洋。这片黑海轻轻荡漾,每一次荡漾,都散发出浩大的气息。

    它们每一个都是如此渺小孱弱,但是这片黑海所释放出来的气息,连左莫都难以生出抗争的情绪。

    他茫然面对这片浩瀚黑海,不知所措,一直以来暴躁凶猛的庚金气芒第一次主动退缩在后。

    老黑头的灵田中,此时站在三人。

    三人之中方脸长须的男子,神色威严,不怒自威。而另一位枯瘦如铁的老者,双目开阖间,寒芒点点,剑气逼人。剩下那位体胖圆滚,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乐呵呵。

    倘若是有弟子在这,一定会吓一跳。

    不怒自威的是本门掌门裴元然,枯瘦如铁的是辛岩师叔,笑脸胖子则是阎乐。无空剑门一代之中,四人便来了三人,若是传出去,门中定然惹起一场轩然大波。

    “两位师弟可曾认得此为何物?”裴元然沉声道。这次怪病来得如此蹊跷,没有半分预兆。而势头之凶猛,几日间,便几乎半数左右灵田遭殃。

    这已经注定今年灵田收获定然遭受重创,损失在半数以上。对于无空剑门这样的小门派来说,这样的损失足以影响他们的运转。

    所以当消失传到他们那,平素从来不过问灵田事宜的掌门和其他师叔,连袂来查看。

    然而,情况比他们想象得还要糟糕,三人心情无一不是糟糕透顶。

    辛岩摇头:“不曾见过,但它能噬灵,应属妖类,当诛!”最后两字杀气四溢,森寒凛冽!

    “二师兄说得不错。”就连阎乐这位平时整天把笑容挂在脸上的老好人此时亦是面沉如水:“只是,我无空山上,从未有过妖类踏足,这只小妖又是如何来到我无空山?”

    “此事有蹊跷。”裴元然沉吟,神色间偶现一丝担忧:“自三千年前妖魔两族前退至旋玑带之后,近千年间更是从未曾听说过有妖魔出现在的剑河府地。如今本门却有妖族出现,实在令人费解。”

    “师兄何必多虑,杀之便是。”辛岩冷然道:“莫说一只还未成气候的小妖,便是大妖,哼,死在我等剑下的,也没少过!”

    阎乐露出缅怀神情,笑道:“想起当年我们三人狩妖,二师兄那把【冰螭剑】可是震慑群魔,宵小胆寒!”

    另外两人不由皆露出回忆感慨之色。

    “先把这小妖收拾了吧,此等好月色,我们回院煮茶叙怀,也是人生一大快事。”裴元然捊须笑道。

    阎乐抚掌大笑:“此言大善。二师兄,我们给你压阵。”

    辛岩也不推辞,双目寒芒闪动,唤出飞剑。

    一把雪白晶莹的飞剑出现在天空,通体泛着皎洁清冷的光芒逼得月色黯淡,横亘在夜空,慑人心神。这便是辛岩的成名飞剑【冰螭剑】。

    “去!”

    一声清喝,声彻四野。

    冰螭剑身微抖,幻成一只通体雪白的冰螭,双目凶光闪烁,发出一声低吼,径直化作一道流光,朝灵田扑去!

    眼看流光便要击灵田,此时变故忽生。

    每棵枯萎的灵谷都释放出一缕黑烟,这些极细的黑烟见风即长,几乎眨眼间,灵田便被笼罩一层漆黑如墨的黑烟,伸手不见五指。

    裴元然三人被黑烟笼罩,却丝毫不见慌乱。

    他们并不知道,在不远处,还有一个外门弟子同样被黑烟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