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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节

      李绩赶紧抓着仪剑退后两下,躬身道:“请陛下册立晋王为皇太子!”

    李鱼站在一边儿,啧啧暗叹:“精采啊!当皇帝也是不容易,传份家业,还得寻死觅活的,跟有些分家产的百姓人家有得一拼!”

    第566章 神药

    大唐皇储,就这么戏剧性地确立了。

    几位宰相满口答应,明日早朝便迎天子驾临承天门,举办册立太子大典。

    李治迷迷瞪瞪地就回府了,回到晋王府坐下,还没从自已变成太子的惊喜中缓过神儿来。

    话说他进宫的时候,着实地没想过自已能争得太子之位,他只是觉得任由四哥这么折腾下去,只怕他要倒霉。他只是想自保来着……太子?赶紧喝口鸡汤压压惊!

    李世民一直留李泰于京,其实就是抱着易立太子之心。

    对长子李承乾,这位老爹确实是黑眼白眼的看不上。

    可如今,魏王李泰也是一次次地叫他失望,终于痛下决心,册立晋王李治为太子了。

    那么,李泰这个早该赴任就藩的王爷也就没有必要京里了,得马上赶回封地去。

    但是原来是把这个最宠的儿子当太子对待的,给予的恩赐太多,现在这样骤然发付封地,且不说积恩之下,仍然对太子会造成冲击,更大的问题是,李泰只要心思不死……

    李世民是真怕再出一个皇子造反来,如果他李世民的儿子接二连三的造反,他还称得什么一代明君,羞也羞死了。所以,对这个李泰,必须得敲打敲打,叫他安份守已。

    所以,李世民很快又拟就一道圣旨,是亲笔所拟,旨意上寻了些李泰的错处,将他贬为东莱郡王,只等明日册立太子后即加印施行。

    贬李泰为郡王,只是权宜之计,是表明太子人选独一无二,朝野上下,谁也不必再有所思量,等到东宫位稳,才重新封李泰为亲王就是。这是帝王权术,就连李鱼也看得清楚。

    咳!他倒未必有那么敏感的政治神经,但是看李世民一边拟旨,一边虎目含泪,他要还看不出李世民对李泰的舍不得,那就是瞎了。

    照理说,皇帝今儿个办了这样两件事,心情很不好,晚上大可独自安寝,平复心情吧?不行,他还得夜御九嫔呢,这是他的责任,跟他身为帝王要每天批阅奏章一样一样的。

    每日里,陪谁睡觉,“点赞盖章”,那也是一样也不能少。

    李鱼伴驾,统统看在眼里,只觉大唐皇帝实在有够悲催,这分明就是被迫做种.马,要负责为大唐天下生儿育女,开枝散叶。仔细想想,如何换作是他,不管有没有心情,都得弄一堆莺莺燕燕陪.睡……

    李鱼突然觉得,自已升华了!

    不过,这种佛系心境也没持续太久。

    晚上,他陪着皇帝去了蘅芜苑,蘅芜苑就挨着华沐苑。就是分去了三分之一地热温泉的那处宫殿群。

    李鱼提前赶去安排防务的时候,走到那泉水汩汩的山墙处,一问旁边就是华沐苑的汤泉居,顿时就想起了杨千叶今晚之约。

    她约我晚上见面,有我盯着她,应该无法抽身去杀皇帝了吧?

    咦?她会不会是想调虎离山?

    不怕!只一墙之隔。如果我到了汤泉居,没有发现她的踪影,立即逾墙过来,总之,绝不能任由她在宫里胡闹下去。如果今晚仍不能说服她,明日一定得想办法赶她走了!

    夜晚,李世民驾幸蘅芜苑,由九位妃嫔含羞带喜地迎进去了。

    李鱼眼看着那九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两眼冒着幽幽的绿光,跟群狼看见一头小肥羊般,把李大帝迎进去,忍不住为他默哀了三分钟。

    “李将军!”

    一个侍卫走过来,低声唤了一句。

    李鱼道:“按下午排布的方位,各自守着,打起精神来,不可出一点纰漏。”

    “诺!”

    “本将军会在暗中游走,以防刺客。你们谨慎些,但教我发现谁擅离职守、谁懈怠玩忽,严惩不贷!”

    那侍卫脸色一凛,肃然听令。

    然后,李鱼就一转身,“暗中游走”了。

    一墙之隔的汤泉居,月光一束,从中间的天窗直透下来,正照在潾潾的水面上,仿佛碎银一般。

    水上雾气氤氲,夜色模糊了汤泉居的边缘,使得这草木葱郁、泉水淙淙的环境,仿佛一片仙境。

    湖边,茵茵草地上,杨千叶拢着宫裙,静静地坐在地上,身边摆了一张荷叶,荷叶上是晶莹剔透的一捧水精盐,以及美酒一壶、酒杯两只。

    那时节,吃酒常常不佐以菜肴,就只是单纯地吃酒,而佐之以火精盐。盐在那时,是美酒的好搭档。

    李白诗曰:“客到但知留一醉,盘中只有水精盐。”

    透明如水晶的盐粒,再佐以美酒,亦可共谋一醉。

    枝叶飒然一响,李鱼出现在小径上,看到水中月光反映之下的杨千叶,李鱼松了口气。

    他真怕杨千叶愚蠢地使一招”调虎离山”计,然后跑去行刺皇帝。他可以断定,杨千叶一定就擒,那时连他也救不了这个傻女孩了。

    “坐!”

    杨千叶扭头看了李鱼一眼,目中有晶莹的光彩流动。

    李鱼默默地在旁边坐下,杨千叶浅浅一笑,伸手去拿酒壶。

    李鱼目光一闪, 突然抢先出手,将酒壶提起来,提壶沥酒,酒水沥沥而下,淋入杯中。

    他的另一只手托着壶底,不引人注意地扭动着,没有动静。

    李鱼暗暗吁了口气,万一这壶是阴阳壶,壶中有机关呢?他不敢不防啊!

    但是……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