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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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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卿鸾笑了笑,故意笑得很大声,眼睛里的眼泪却不停的向外涌。

    “阿川她总是这样,笑得很大声,说话很荡,但她从不快乐,骨子里也执的要命!

    原来我可佩服她,我觉得她很厉害,即使再难过再疼依旧保持好自己该有的姿态,现在我可怜她,她真可悲。

    被人陷害入狱时,她没哭,被人在狱里折磨时,她没哭,被人将照片爆出来时,她依旧没哭。

    被人玩弄虐待甚至所有人骂她是婊子的时候,她依旧没哭。

    她被人将后背砍伤,伤口露骨,我去伽仕一边缝针手一边抖的时候,我哭了她没哭。

    我说,阿川,走吧!这不值得你留恋了。

    那一刻,她哭了。

    她说,如果她自己决定好了要走的时候,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不是能忍常人与不能忍,她只是为了心里的执念,一次一次的将所有血肉统统咽回了腹中。

    现在。

    她终于走了,真好。”

    有个叫阿川的姑娘,来过余市一遭,掀起了腥风血雨,贴上了满身的标签。

    有人说她风情万种,有人说她绝代风华,有人说她烂到了骨子里,也有人说她其实只是个傻姑娘。

    她如凭空从海上时来的一般,又从人们的生活里消失了。

    仿佛只是一场梦,放佛梦里有她笑颜如花的模样,也有她孤独离开的身影。

    她消失了俩个月,没有任何的消息。

    她每次离开好像都是几多欢喜几多愁。

    唐斯年从那日看过她的离别视频,到入秋月山的五号别墅,直到从那里离开,他始终未说过一个字。

    庄卿鸾人生中第一次鼓起勇气敢跟唐斯年飙狠话。

    也不算是鼓起勇气,只不过没了理智罢了。

    她说:失去一个爱你的人,你真的活该!

    唐斯年把阿川从地狱中捞起,他把她再次推向地狱。

    是啊。他真的该。

    -

    唐斯年当晚依旧去了伽仕。

    可心不是喜欢用药吗?

    他亲手为她吃了药。

    他自始至终从未真的碰过她,可是那么聪明的女人还是相信了她笨拙的谎言。

    阿川昔日的办公室里,仿佛变成了人间的炼狱。

    以前有的时候她会夹着烟坐在那里,看向窗外的霓虹出神。

    有时会低头认真的对账目做笔记,洋洋洒洒的写满了最初的本子。

    可心躺在地上连哭带叫的声音,有点吵。

    阿川每晚听到的原来是这般的感受。

    现在想想,有点滑稽。

    【79】

    唐斯年安静的在办公桌前看着她记载的笔记,离开那日前她写:如果有一天谁坐了我的位置,请好好的照顾我的花,听说都很贵的,谢谢。

    唐斯年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个时候,你只记得花。

    那自己呢?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了?

    外面许多的传言,说唐觅死了。

    她一定是被唐斯年的某个仇人杀死,不然怎么会到现在也没了影子?

    谁都没有放弃过寻找。

    傅礼初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桃花居。

    他记得那次阿川在他和段秋寒走了以后,她偷偷的再次折返进入。

    如果没猜错,应该便是余修的店。

    门口的服务员问道:“先生几位?”

    傅礼初看着屋内极少的客人,哪里还像刚开业时的光景?

    现在更不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他不解的问道:“最近生意不好吗?”

    服务员叹气摇头:“没有桃花酿卖,冷淡了不少。”

    傅礼初问道:“为何?”

    “老板说,酿桃花酿的女孩不在了,所以…以后也喝不到了。”

    桃花酿是一个女孩子酿的,她已经不在了。

    傅礼初笑着点了下头,抬步便离开了桃花居。

    段秋寒也曾私自涉足来过这里,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不过二人谁也没有将此事说出去,想给大家留一丝希望吧!

    也许有天,那个女孩能再次归来。

    【80】

    阿川的好朋友风翩翩出现在斯诺大厦总部的时候,唐斯年本没在公司。

    下面的人给他通了电话,他果断放弃了一个很重要的合作项目。

    让下面的人盯住风翩翩不要让她离开,而他直接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风翩翩坐在会客室里,表情不怎么好看。

    唐斯年记得她,她和阿川一样说话有些刁蛮,以前动不动就要带她走。

    风翩翩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站起身来与他对视的那一刹那,眼眶立即便红了。

    唐斯年看后一愣,轻笑了下。

    她是来告诉自己,她已经不在了吗?

    风翩翩舔了下干裂的嘴唇,道:“唐先生是吗?”

    他点了点头,“唐斯年。”

    她的眼睛红的更深了。

    几次哽咽,才开口说道:“阿川现在状况很不好,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想着来求求你,能不能…把她的心,还给她。”

    唐斯年再次勾起嘴角,这抹笑是放松的笑。

    她还活着,活着。

    -

    阿川其实一直躲在余市,并未离开过。

    只不过她从不屋子,每天除了睡觉,便是看着棚顶发呆。

    没有人见过她,也算正常。

    风翩翩带着唐斯年过来的时候,她依旧没有反应。

    呆呆傻傻的看着棚顶,但似乎余光里看到了什么,眼角滑下来一滴眼泪。

    她现在的模样,和于小芸死之前,真的好像。

    唐斯年抬步走进卧室,屋内的窗帘紧闭。

    一点阳光也透不进来。

    他站在她的床边俯视着她,如最开始的海上相遇,她的眸子看着他的轮廓,从模糊渐渐到清晰。

    “阿川。”

    他轻声唤她。

    阿川的目光聚焦到他的脸上。

    僵硬的勾起嘴角。

    “唐斯年。”

    她哑声回着,哑到几乎听不清。

    他点了点头。

    心里仿佛堵着什么。

    就快要无法喘息。

    她又笑了笑,这次没在说话,目光转回了棚顶的灯。

    唐斯年蹲在她的床边,想要伸手去牵她的手。

    她恐惧的向后一缩。

    疯狂的大声的喊着:“翩翩,翩翩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翩翩从外面冲了进来,把颤抖的阿川抱在怀里。

    “不怕,阿川不怕。他死了,那个胖子死了,没有人会折磨了你了,没有了,不怕。”

    那个胖子,胖子东。

    唐斯年垂下眼眸,目光紧锁着癫狂状态下的阿川,竟有些语塞。

    阿川在风翩翩的怀里,柔声的安慰里慢慢的平稳下来。

    风翩翩哄她道:“阿川,你看,他是唐斯年。

    你还记得他吧?唐斯年。”

    她的头靠在风翩翩的肩膀上没有抬起,但他们俩清晰的看到她剧烈抖动的肩膀,与她失声的抽泣。

    风翩翩红了眼,道:“看来还是还是爱情的力量伟大,这么久了,她都没有过如此正常的反应。”

    唐斯年缓慢的起身,道:“我要带她离开这。”

    风翩翩抬眼看向他,“我能信你吗?下次还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就是具尸体了?”

    唐斯年没有做任何承诺,但他的表情却是不容任何人拒绝。

    他要带她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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